“撕拉——”一声刺耳的裂帛之声,她的外衣被他徒手撕破。

“啊哟……”那女子低低的呼唤了起来。

对方没有回答,幽暗的牢房中,他的头一直垂着,她知道他肯定很痛很痛,她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他,她现在也有点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王爷,可是不管怎么样,她真的欠了他一条命。

“哼哼,”哈伦提着一根粗壮的鞭子走了进来,恶狠狠的指着冷茗衣问:“小兵,你说,你旁边这个是不是真的牧兰玺白?”

她感觉到牧兰玺白的胸口起伏了一下,他们面对面的躺着,就连他胸腔的震动她都能感觉到。

有一歌是这样唱的——

“王爷,有什么吩咐吗?没吩咐小的就走了。”冷茗衣迅的说,脚步已经往帐子外移动了。

“冷茗衣。”

“你……你干什么?”她赶紧缩回被窝里,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南蛮士兵前来报告:“酋长,有人要见您!”

冷茗衣骑着赤兔马一马当先,暗夜跟在后面。

她每走一步,那些冷森森的箭头就随着她移动一分,直到她走到南蛮将军的面前,那些箭头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脑袋。

“杀啊!”天启士兵嘶吼起来,仿佛一个个视死如归的勇士。双方短兵相接,立即缠斗在一起。

杜耀廷挠了挠后脑勺:“岳飞?李广?听都没听过。”

冷茗衣乐了,她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杜耀廷光着膀子铲马粪的情景了。面具下,她的脸再次笑到抽。

冷茗衣大惊,吓得一跃而起,靠到墙壁上。

“坐着。”暗夜简短的说,手指向一把椅子。

“你是谁——”

她在水中扳起手指头,算计着自己有多久没洗澡了。整整七天,没错,七天欸,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记录。她原来每天都洗澡的。

“王爷吩咐了,沐浴时间,任何人不得打扰。”

“你哭什么?”

杜耀廷眼眸一转,招呼李参军过来,低低的吩咐了几声。李参军听罢露出诡异的笑容,答应着去了。

当他抽回刀刃的时候,光洁的雪刃上什么都没有,他紧接着连刺了几刀,依然什么都没有。

天色蒙蒙的亮,周遭一片寂静。

她睁开眼,挣扎着坐起来,这里是哪里?抬头是一片蔚蓝的天空,周围是漫无边际的黄色戈壁,那天空蓝的真是可爱,她在现代从来都没见过这样可爱的蓝天。

“呃……”

她被声音惊醒,看到不远处大石头后面好像是牧兰玺白,他受伤了?

“王爷!”她急忙过去,看到牧兰玺白的确受了伤,好像额角被尖石所伤,正汩汩的流着鲜血。

“你还好吧?”她赶紧把他扶起来,这个时候才看清,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残破不堪,透过残破的衣服可以看到肌肤上的血渍,那伤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被乱石破开,又迸裂出血。

冷茗衣看到那伤口,想起了昨晚他被哈伦毒打的情景,虽然他说自己有内功这点鞭打算不了什么,可是事实上,这样子,怎么能不痛?

她有些小小的愧疚。

她赶紧撕破自己的衣袖,当低头时,她这才惊觉自己竟然穿的是女装!

她赶紧摸了摸脸,妈呀,怎么脸上的痣都没了?这下子都暴露光了吧。王爷有没有看出来什么?

可是……她看着四周,现在也没有衣服换呀!冷茗衣悲催了,女扮男装,是要被砍头的呀。她看看左右,索性找了一把灰土将脸上抹了的脏脏的,或许昨晚王爷没看清她的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