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转身,又见一辆锦车往这里驶来,城卫微一皱眉:“怎么今天出城的人这么多。”跨步上前拦住前来的车,问道:“可有通行令。”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待挽留。我送二爷出去吧。”、

荣敏呆呆的看着落在地上的那把短刃,唇微微颤动,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荣严和荣萧赶紧走上去,荣严伸手抚上荣敏的后背,开口说道:“三妹,刚才那人说的对,我们不该冲动。虽然他确实长得和五妹很像,可是她的神态她的语气完全是我们所陌生的。也许,他真的只是长的和五妹相似罢了。”

“噢。”子奴挑起眉峰似乎有几分意思。

半响,那脑袋才缓缓的抬起来,那张精致的脸上带着惶恐,灰蒙蒙的眼睛朝着子奴不知看向何方,看的子奴的心莫名一揪。“对不起,是我不好,早知道,我不该答应你的请求,应该让你在里面好好养着才是。”子奴自责道。

“哦,这样啊。既然是我误会了,那我就给小素另选他人吧。”子奴偷笑道。

待见新月上了锦车,子奴才放下心,转身走出凉亭,却一眼落到了那只花船上,里面坐着白玉辰和李子望,此时正正眼看着她。子奴先是愣了一下,等回了神才不觉有些懊恼,便朝那花船走去。

“恩。”子奴披了一件衣,接过那碗粥喝了一口,说:“公主回去了没。”

李子望不禁叹惜道:“可惜了那样的人才了。”车帘轻撩,旁边擦过一辆同样华丽的马车,李子望只觉眼熟的很,随后想到:“这不是新月公主的车吗。”回头对白玉辰道:“这车的去向是八仙楼。”

“先给我号脉吧。”子奴伸出手,看着小八将指腹搭在手腕上:“恩,待会给我开药,我不要苦的。”

子奴是准备和白玉辰杠到底了,浑然不在意的说道:“那只能看在下的心情如何了。到时,王爷就是把我的八仙楼掀了,我也没法交出完整的兵器。”正在这时,小素突然冒出头,脸红的喏喏道:“二爷,我,我想出恭。”

“往事如云随风。”云风呓语了两声,眼中蒙起一层薄雾:“真能如此吗。”

清庭倒也不闹,在小素面前竖起一根白玉般的手指:“干你何事。”说着,还无不挑意将自己的嘴凑到子奴脸上留下一个唇印,看的小素直是脸红闹气的。

用过饭后,小素便随着子奴一起回房间了,何言回到自己的房里重新整理一套小厮装。

马车内寂寞无声。许久,子奴缓缓开口:“放我走吧。”

连墨寒看了白玉辰一眼,对子奴说道:“抬头让朕看看。”子奴抬起头,一点也避讳,就直直的面对着连墨寒。连墨寒看清子奴之后,又微微瞧见子奴侧脸上的烙印,眉头不禁皱起,转而问白玉辰:“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吗。”

潘国安心中一紧,万万没想到,北朝富荣越与南朝落凡郡主竟是同一人,如此一想,自己在她面前就更如一颗微小的沙粒:“老臣回府一定好好教训那不孝子。”

子奴看着看着,也不觉得的困了,身子往白玉辰怀里凑了凑,慢慢合上眼睛。

子奴的心没来由漏了一节拍,却被白玉辰快快的带出了锦鱼园,留下了满脸惊愕的刘莹和未露神情的明阳。末了,明阳好似什么也没生过,上岸穿鞋。刘莹这才现原来还有人:“太子殿下。”

“我正准备去找你呢。正巧就赶上了。”明阳大大的眼睛中盛着清澈的笑意对子奴说道。

“多谢李公子的好意,莹莹不必麻烦公子。”刘莹有礼的对李公子点过头后吗,便带着身边的丫鬟离开了。李子望见刘莹离去后,也回到屋中。

茹儿瞪大眼睛:“公主,你,你是说,刚才那个丑……姑娘,可能会是北阳王妃。”

“算了。反正我也没兴趣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在骗我。”子奴撂下一句话,正准备走人,却被明阳拉住手:“诶,你就这么走了,我帮你解决困难,有没有什么报答啊。”

那女子有着倾城倾国之貌,面如芙蓉,冰肌为雪,两腮似桃花般娇艳,一双美眸犹如春水。她青丝如织,髻上只带了几朵还沾着雪水的白梅。女子身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裙,外披一件白狐皮裘。如玉般的手上拿着一支绿莹剔透的玉箫,微扬起的脸,眼光似乎在遥望着某个地方。

“王爷现在还在昏迷中。如果好的话,三日后应该会来皇宫中。”

子奴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升到半空,左右看了一眼,现在自己的房间,想除了白玉辰把她带回来就没有其他人了,没想到自己到最后,真的在凉亭里睡着了。

他似乎觉得自己又失态了,脸又冷了下来,但却比平常多了一抹不可察觉的温柔。白玉辰不在言语,手中的浴巾细心的抚擦过子奴身上的每处地方。

到了北阳王府后院,宫南睿才松开子奴:“知道我们之间的联系方式,若有急事让沉桑来告诉我。”子奴点点头,看着宫南睿:“你,去了可要小心。”听出子奴话中的担心,宫南睿不由地开心一笑:“相信你师父,没什么可以难得到为师。你且安了,只要好好照顾自己,就算帮我为师一个大忙咯。”

白玉辰集中注意,使出的剑法犹如行云流水,一泻而成,一下抹了三个黑衣杀手的脖子。子奴靠在白玉辰的身前,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升上心头,她努力地甩去一闪而过的想法,却见到一个黑衣杀手向白玉辰的后背砍去,子奴伸手一翻,一排毒针迅飞去,那剑仅离白玉辰一尺距离,慢慢倒了下去。

“现在高兴还太早了,接下来,他必有另一番打算。”白玉辰垂着眼眸,懒散的靠在车壁上。

想到这里,她又继续看下面的情况。那刺客小腿被白玉辰砍了两剑,整个人跪在白玉辰的面前。北来的剑搭在刺客的脖子上,白玉辰看着他,眼中全然是一片淡定,毫无波澜中又带着寒气似的能活活把人冻死。北来跨前一步,将刺客的面襟扯下来。子奴瞪大眼睛,那个刺客竟然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一个美女。只是她脸上一条扭曲的红痕使她看起有点狰狞。

“果然应了人如其名这个词。”少年闷笑了两声。这,这欠扁的话,怎么那么像某人,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子奴暗自翻白眼,她又冲少年喊道:“那你呢,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白玉辰眼光一下冷了几度,叫子奴莫名的打了一个颤抖:“荣老板是生意人,这些应该是你无需多问的。荣老板若是不答应,恐怕这明天的阳光是无缘再见。”

子奴顿了一下,颇是玩味的扬起唇角,真是有意思,谁人都晓八仙楼是达官显贵第二家,哪怕是达官富人进来都不敢大嚷一声,竟不知原来还有不要命的人来闹场子。

八仙楼。最顶楼阁上此时弥漫着一种醉人的酒香,地上躺着几坛已空的酒罐子,而另一边墙靠着一个男子,正十分闲暇惬意的一手单抱美酒佳酿,另一只手十分优雅的捏着荷香鸡腿。待两手皆以成空,满足的砸吧了一下嘴巴,正欲合眼,耳旁却听到凉凉的声音。

此刻已是黄昏日落,而斜晖园正处西苑,落霞的光辉辉煌的映衬整个斜晖园。只见白玉辰一身清闲而又儒雅的月白衣衫,端坐在石桌前,落日的零光在他身上渡上一层金光,他素手中捧着一本兵法书本,五官在余光中显得一种能够触动人心的柔美与白暇,他的目光内敛可却熠熠生辉般的放出惑人心蛊的眸光,他唇瓣噙着一抹淡笑,只是那淡淡的笑容透露着一丝丝的凉意和一种拒人与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