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死成,自然仍要考虑现实的问题。

“切!这里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哥哥领你去吃东北涮羊!快走!”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乔落。乔落被他半拖半拽地拉到走廊上,一些年轻的公子哥儿正站在一旁看着,其中有几个还有点眼熟。她也不好意思太扭捏挣扎,微微使力想抽回手,嘴里说着:“我真吃过了,我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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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记不清了,估计很噎人。当时他们刚在一起不久,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永远火爆无比。她只记得最后不情不愿的去了。一下飞机,就在机场看到了好几个他的熟人,一口一个“贺少”把他们围住,其中两个小姑娘看她的眼神那叫一个怨恨对着贺迟那叫一个笑比阳光,摆明了冲他来的。乔落索然,一路上冷着脸,贺迟也是不爽,搞得大家都尴尬。后来不知那两个中的谁踩到她哪神经,她脾气一来干脆甩手就走,贺迟在后面善后的好不狼狈,最后大家不欢而散。

咳不酸了说几句有用的:

出来的时候卧室仍没有人,可床上放了一套淡蓝色条纹的t恤和白色长裤。

“我想请教——如何放手。你当初,怎么能?”

乔落笑,拿垫子砸他:“胡扯!”

朋友?呵,不过就是不能死心罢了。

她的意冬,拉着他未婚妻的手,对她说,对不起。

所以今天贺迟约她吃饭她二话不说的答应。

他神秘兮兮的压低嗓子,“这可比那个不靠谱的女婿好使多了!攀上这棵大树咱们还怕什么啊!”

“天……这不是真的!绝世好男人啊……”

乔落扬眉:“太招摇!”

她看着贺迟,这样林间的静默相对让她想起在美国的一次山间远足,他们意外的发现一片枫林,一行人高兴的冲进去,她跑的太急一个趔趄被贺迟扶住,她却反手推他一把说:你拉我干什么?!贺迟那时也是这样默默的看着她不说话。

好一会没有声音,乔落以为他睡着了,却听他说:“落落……你十一干什么去?”

母亲的墓地是贺迟陪她一起挑的,松柏的清香飘动,乔落弯身将花放在母亲的墓前。

乔落想不起来了,但她的确不太喜欢写行楷。

商雨终于受不了的翻白眼:“丫头,谁没初恋男友啊!谁没海誓山盟过啊!我初恋现在孩子都生了!你乔姐不懂?人家跟初恋的阵仗拿人命衡量,结婚算什么……”

你是否有权利有立场谴责他?

那几个人也意识到好像一时有些忘形了,把男人们关门的吹嘘话都亮出来了,立马互使眼色一边哈啦着“一定来一定来”“有空咱们聚聚”一边脚底抹油。

方歌早在第一眼就欣赏这个男人——有味!硬气!他以大哥的立场自来熟的拍拍他:喜欢她?那就追回来呗!

“不过呢,年龄从来不是mt看重的问题,只要你有能力,你有野心……”

“不忙,你也坐会儿,这一趟跑上跑下的累坏了吧。”又是审批表又是意见书的,乔父拉住女儿的手,“你看你,怎么这么瘦?”

“算了,太窄,宾利运动总让我伸不开腿。”

“这事不赖我啊!”贺迟无奈的一摊手,脸上带着滑稽的委屈,“这可不是我说的!只不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是吧?贺太太?”

乔落一听,知道他这是作了功课了。想想也知道,肯定是商雨那小女子的热心,她一向不看好她跟顾意冬,巴不得自己赶紧挥挥衣袖另嫁他人。

于是她抻抻胳膊伸伸腿,开始寻找那种遗失已久的对生活的激情。

意冬,你可知道这是你手把手教给我的功课。

她穿着白t恤迷彩长裤斜倚在车边,看着搬运工人一趟趟的搬东西,贺迟则煞有介事的指挥检查。

乔落僵坐着,感觉有滚烫的体顺着指缝滴落。

一个失去凭恃空有抱负的学生,干什么事业??!!要苦到什么年月?!他如何面对他那些轻而易举就位高权重的发小?受他们的怜悯、同情、小心翼翼??他会失去他们,或者说他只能丢下他们,还有所有的过往。

“呦!这丫头!好,那我也很郑重的听着!”

顾意冬双眼赤红,嘶声唤:“落落……”

他看起来很是憔悴,左手还打着石膏,静静地看着她跟贺迟吵嘴。乔落心一紧,与其说他是保持沉默不如说是他因为愧疚不敢吭声,印象中顾意冬从来都是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优雅风度,何时有过这种举足无措的尴尬样子。

钟进红了脸,但仍坚定点点头:“是。”

他问自己: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凭什么在这里?

那么骄傲、无畏、不知羞啊。

但当看到做完手术神好了很多的母亲时,这一切苦累都有了回报。

他钳住挣扎的她,像要吃了她般的吻她,凶狠猛烈的揉搓她每一寸肌肤,发了疯一样,满脑袋都是他们相拥的画面,他想起贺迟邪肆的笑:“我跟乔落在一起三年!”

好在她之前已经提出一部分现金带在身上,可是她仍然站在波士顿的街头颤抖不已。因为她知道,这种事情本不必发生,可是,意冬,你是不是真的这样恨,恨得连我们母女也不肯放过。

“意冬啊,妈知道你这些年也不好过,妈明白自己的儿子,我也不想催你,这不这些年也一直等着你。可是,你明不明白妈的心?钟家小儿子那事……我知道你不想你二姨告诉我,可是……妈担心啊!”

她将报表交上去等了良久也没有听见回话,于是抬头,办公桌后一身藕色套装的贺夕妆容高雅,她的眼神灼灼的盯着乔落的领口,呼吸急促。

其实一切很简单,对于贺夕来说,四个字,稳胜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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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tthere'sadangerinlovingsomebodytoomuch,

那人显然没料到她会在这个时间出门,弧度美好的凤眼微微撑大,然后看见她明显的病容又皱紧眉头,他的嘴唇抿得薄薄的,似乎很不高兴。

“别跟我说什么应该不应该。你就应该么?”贺迟闻言脸色骤变,顾意冬嘴角含一抹笑,看过去很温暖的样子,却隐隐有一丝极锋利的恨意,“你就说,如果你是我,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