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回过神来,连忙摆手严词拒绝:“还是算了吧!这二公主要是个面黑牙黄的恶妇,我可消受不起。就算不是,她的公主脾气我怕是吃不消。这艳福我可不敢高攀。”

两名青年看上去年纪相仿,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出神的片刻,熟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卫青,你来了。”平阳的语调波澜不惊,略带几分疲惫。

打趣完,所有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常,倒也是其乐融融。

霍去病刚刚才抬起案几上的酸梅汤喝了几口,听到刘彻的提议,他“噗嗤”一口将刚喝进嘴里的汤喷了出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狼狈样儿,立刻坚定地说道:“谢陛下厚爱,臣无福消受。”

刘彻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近日廷尉府缴获了大量淮南公主刘陵私通匈奴的罪证,刘陵在被抓住后服毒自尽。此消息虽然已经被封锁,但是淮南国那边也越加不安分了。廷尉张汤派出的探子搜集了许多淮南王想要谋反的证据,看样子淮南国是要乱了。

这么一说刘彻脸上的笑意更甚,他想也不想就同意了霍去病的话。“你就照你的想法去做,需要什么直接跟桑弘羊说。”

霍去病完全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平日他虽然功夫了得,却也只是在上林苑狩猎,从来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卫青着实为他担心,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话音刚落,只见八百精骑纷纷以最快的度爬上马背,高声呼喊道:“誓死效忠嫖姚校尉!”

元朔六年二月,宣室殿门口响起士官嘹亮的声音:“宣公孙敖、公孙贺。宣赵信、苏建。宣李广、李沮。宣卫青、霍去病。”

刘妍总是仗着父皇的宠爱,无法无天,从小就不把她当回事。因此她跟这个亲姐姐之间也只是貌合神离而已。

卫子夫也不隐瞒,直接告诉他:“好几家侯爷的夫人都想给你做媒,你娘也跟我说了好几次了……”

外面正厅里,卫子夫在与那些命妇娘娘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常。从他走进来,那些命妇们就一直打量着他,而且饶有兴趣。

“朕的圣旨竟然让你说成了文绉绉的东西!”刘彻语气中虽然不自觉地严厉了些,却还是有几分宠溺。

突然,一个威严的声音稳稳地传入他的耳朵里:“霍去病,怎么大老远就听到你叹气了?这可不是你一贯的行为啊!”

平阳看刘彻同意,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陛下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只是得快些出,嫣儿的病怕是拖不得了。”说完,她与卫子夫一起张罗收拾起来。

刘彻也闻讯赶到,看到两个烦乱自责的女人,他径直对吴太医问道:“真的没救了么?”

吴太医为她施完最后一次针,伸手再次探悉她的脉搏。可是这一探,他不禁皱起眉头来。再次仔细地诊息,又检查了一遍刘嫣的眼睛和其他地方,他突然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吴太医面色更加凝重,默默思索了半晌沉吟说道:“容臣试试吧!”

刘妍见母亲不帮她教训那个推她倒地的女孩,又大声哭喊道:“母后,就是她推倒我的,您要为我做主!”一边哭喊,她还一个劲儿往卫子夫怀里钻,似要说明自己有多委屈。

刘嫣顾不得这些,一心只想着不能将自己的布偶给她,于是使尽力气扑到刘妍身上,伸直了手臂要拿回自己的东西。可她毕竟比刘妍小了两岁,个头也比她小不少,无论怎样伸手始终够不到。

回宫大半个月了,刘嫣除了静静呆在自己的房里,偶尔也会在椒放殿外的花园里坐一坐。但她依旧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不会有任何的言语,也从来不会有加入不远处的刘妍与刘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