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俩人找了一家还算安静的小面摊坐了下来。

突然,那人手一伸,将那个套环掷了出去。不凑巧的是,那个套换什么都没套上,落在了一边的地面上。

少年穿着她经常见到的那身米白色深衣,只是他的头不再垂落肩头,而是高高的束在头顶,头上还戴着一个帛绢所制的委貌冠。

刘嫣脚上没站稳,手腕像是被抽空一般一下子失去了力气,握在手里的布偶顺势落地。她还来不及去捡,少年好奇地望着落在地上的东西,抢在她之前将布偶捡起拿在手中。

刘嫣双眼凝望着那微敞开的后门,心里翻江倒海。她很想出去看看,这几个月来她都一直呆在府里,外面都不曾踏足半步。她觉得这些日子着实被闷坏了,尤其只有她一个人的日子。

睡梦中的霍去病感觉到鼻尖一阵瘙痒,不满地打开那个始作俑者。

刘嫣走到他身边,躺在他干净的米白色深衣上,头枕在他的手臂间,双眼迷茫地望着遥远的天际。

果然,夕阳渐渐沉下,只有一缕缕余晖还回荡在天际,刘嫣就提着一个差不多有她半个人大的篮子,蹑手蹑脚地摸进他的房里。

看到她内疚的样子,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了,我不怪你。”

这是阿娇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了,他说什么也不会辜负她的嘱托。

“我去找嫣儿。”头也不回简单的地回答了舅舅的问话,霍去病不顾一切地牵马跑了出去。

刘嫣伸手轻轻擦拭着母亲断线的泪水,自己也泪流满面。“娘,你别哭。嫣儿会很乖,会听你的话。”

陈阿娇坐了起来,缓缓伸出手,扶住那个她从生下来就不曾抚育过的女儿,眼泪落下。“我的女儿。”说着,她一把将刘嫣搂进自己怀里。

蓦地,平阳毫无预兆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她今日穿了一袭绛黄色深衣,依旧高贵美丽,脸上的表情却是疲惫不堪,眼角还微微的红肿着。

见她盯着卫青愣,卫子夫轻轻推了推她,口中说道:“弟弟你从外面来该很热吧!这有酸梅汤,你快坐下喝些,解解暑吧。”说着,她舀了一碗递到卫青面前。

一旁的官员开始郑重地宣读封后诏书:“卫氏子夫,温柔贤淑,才德兼备,生皇长子据,特封为皇后,授玺绶。”声音掷地有力,回荡在空旷的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