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笑道:“当年夫君在洛阳结交之人不过桥公、袁本初与曹孟德三人,其中桥公已于去岁仙逝,袁本初正在带兵未必脱得开身,来的只能的曹孟德了。”

自然也有有识之士察觉其中潜藏的巨大隐患,司徒杨赐曾上书道:“张角以传道之名欺骗裹挟百姓,‘太平道’势力恶性膨胀,久之必成朝廷大患。为今之计,当命各州郡刺史、太守清查流民,将他们分别遣送回本郡,以削弱张角羽翼。而后以雷霆手段诛杀张角等‘太平道’领。如此则不必劳师动众,即可令事态平息。”恰逢杨赐因事去职,这封奏章竟就此滞留宫中,无人问津。

封宇转过身躯,却恰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苦笑一下,艰难地道:“好精纯的阴煞掌和化骨功,不知是魔宗的那一位高人驾临?”

“封伯,离五原郡还有多远呢?”一个带着说不出清雅韵味的女声从车中传出。

“师弟……”那老者还待再说。

原地往空中一跃,徐风的身影突兀地消失,同一时间又出现在仓皇逃窜出数丈的麻常身边。玉手在腰间一拍,红颜刀铿然出鞘,赤光如练,血虹横空,麻常的一颗人头冲天飞起。

黎山见状,知道他是铁了心要为儿子报仇,不欲使矛盾激化,便将语气放缓:“你便是要为儿子报仇,又怎会找到我的头上,难道我会窝藏杀你儿子的凶手?”

我心中暗自警惕,方才一见面便已感应到场中这群老家伙无一庸手,身为交趾巫坛主祭的黎山更是其中的翘楚。只从刚刚这一手,便知他修习了一种至阳至热的绝学,而且修为已至化虚为实的至高境界。

我后退几步,拱手含笑道:“多有得罪,承让!”

那些人听到花铃儿的身份时面现惊异之色,得知我们一行人的来意,登时肃然起敬。他们留下两人招呼,另外的两人则拔足往山上飞奔而去。

歌声将两女从几乎泛滥的春潮中惊醒,忙不迭地打掉我仍在作恶的魔手。徐风还好,毕竟我们已是老夫老妻,花铃儿想到自己方才完全忘记羞耻的表现,羞得连粉颈都一片通红,转身扎进榻上的被褥堆中,如鸵鸟般将头埋起,说什么也不肯出来。

“哈哈……夫人稍安勿躁。”一旁的戏志才反是一脸笑意地道,“所谓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此事对主公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见我点头应允,身边近五百“贪狼营”战士一齐摘下他们最新装备地出自“天兵坊”的弩箭,在沼泽中那些深陷泥淖动弹不得的鲜卑战士们恐惧的呼号中,毫不犹豫地射出索命的劲箭。在目标固定在原地不动的情况下,几乎每一箭都未曾落空,等战士们将一夹整十支箭矢射光,近三千的鲜卑战士已堪堪死绝。唯有素利、两名萨满及素利的四名护卫勇士凭着强横的身后拨打雕翎,撑过了这一轮箭雨。

不过最后这一关却再难取巧。素利那家伙倒是个难缠的角色,别人都急不可耐地杀回草原找我算账,他却老老实实地守住前方的咽喉要地,以逸待劳等我们自投罗网。幸好他不知是自信还是狂妄,身边只带了直属的三千战士,若是将他所属各部的过万兵马都摆在前面,那么我只有在草原上选个地方眯起来和他比比耐性了。

“师傅,此人重伤到如此地步,恐怕……”高顺凑到近前仔细看看此人身上伤势,有些为难地道。

奇可图扭头看去,见前方五百步外的一堆蒿草中站起一个黑衣少年,手中提着一张造型特异的短弓,目光冰冷竟似不带一丝人类情感。

我接过来后,先掂一掂它的分量,又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甲胄下摆边角处的一枚钢环微微用力,虽只用了一成左右的力量,但以我此时的功力而论实已经非同小可。结果那枚钢环只是微微变形扭曲,居然不曾折断,令我对它的坚韧程度大为满意。

两人跪坐席上,各自捧书卷苦读,忽听到门外一阵喧闹,管宁仍埋读书,华歆却不由自主地伸长脖子向窗外望去。正好看到隔壁王家的儿子阿显走过,便扬声问道:“阿显,外面为何这般热闹?”

我瞪大眼睛道:“贼婆娘,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我何曾招惹过什么女孩子?”

那瑞兽的度之快实是骇人听闻,虽然我和徐风渐渐将轻功运转到极致,耳畔不时传来的一声声鹿鸣仍渐渐远去。我的“梯云纵”和徐风的“一苇渡江”都是最上乘的轻功,全力施展开来,疾如风驰电掣,穿林跃涧如履平地。花铃儿的武功虽说不错,但与我们两个相比自是相形见拙。于是我们两人各自伸手抓住她一条手臂,带她一起在山林间飞越。循着那越来越微弱的鹿鸣一路追赶,前方的山林越来越荒僻,最后鹿鸣终于完全消失,而我们面前的是一道仅容一人通行的狭窄山缝。

听他竟口出威胁之词,我抢在徐风之前踏上一步,我面沉似水,冷冷道:“阁下好大的口气,若想在卢师面前撒野,请先过了赵雷这关!”

一进营门,我和徐风立时觉不对,整个蛮族军营竟是静悄悄一片死寂。

“总算可以与敌人一战了。”卢植将弓放下,心情稍霁。

我所用的正是前世结合一代书圣王右军名垂千古的书法名作《兰亭集序》所创的“兰亭诀”。这一年来,郡中政务有钟繇和戏志才打理,军务则有徐风和黄忠掌管,自己则彻底放手,全心全意闭关用功,恢复为救黄叙而损耗的功力。整整一年时间,终于功力尽复,并借机将自己的武功重新梳理洗练一遍。其间最大的成就便是将“兰亭诀”演化成枪法。

我皱眉道:“岚心,不要胡闹!”

我在那大汉三丈外站定,仔细打量此人。见他年约三旬,肤色古铜,面容端正,身高九尺上下,穿一件略显破旧的灰袍。一双虎目之中正气凛然,却怎都不像一个会暗箭伤人的宵小之辈。

见这女将如此厉害,三百贼兵早已个个胆落,忙不迭地拨转马头败回山寨,将四寨主之死禀报给另三位寨主,林千斤、邓八百、罗七百得知四弟被一女将所杀,个个大怒。他们简单商议几句,留下罗七百带着两百人守寨,林、邓二人则率六百悍匪杀下山来,却是打定了主意,若那女将果真厉害,便叫这六百骑人马一拥而上,量那向来缺少战马的郡国兵难以抵敌。

“怎么了?”看我脸色不好,她在我面前坐下,轻声问道。

她观察一阵,将它扔了给我,道:“这似乎是一根真正的蛟筋呢?”

望海台是一座小山,因其遥望沧海,山顶平整如台而得名。重阳这日,我早早命人在上顶平地摆下筵席,身份最尊的我东向而坐,夏廉南向座,顾章北向坐,钟繇与戏志才西向侍坐。我举杯向众人道:“今日秋高气爽,又值重阳佳节,雷设宴于此,欲与诸位共谋一醉,诸位当开怀畅饮!”

一只白皙的手掌抚在典韦的头上,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典韦耳边响起:“好孩子,如今你大仇得报,应当高兴才是,为何要哭呢?”

“志才兄高见!”我鼓掌称善,随即从怀中取出百钱交到老孙头手中。

“小辈狂妄!”敖溟一声怒喝,娇躯前掠,迎面一掌击出。她修习的“沧海诀”是魔宗“地水火风”四大神通中的水属性功法,天地万物之中,水是最危险的一种力量,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往往潜伏着随时可以将生命吞噬的漩涡暗流,而水一旦暴怒化为洪水,更可移山换岳、毁城灭郭。敖溟这一掌击来,掌力如千尺飞瀑一泻千里,那只纤纤素手尚在三尺之外,浩瀚澎湃的掌力已迫得我呼吸艰难。她重伤之后仅余一击之力,方才故意说了这半天的废话,其目的正是为这雷霆万钧的一掌蓄势!

一壶酒饮尽,两人间的距离登时拉近不少。我拱手见礼道:“在下常山赵宇霆有礼。”

青衫人双臂上扬,一双大袖充气般鼓胀,在触及“红颜”刀锋的瞬间又猛地收缩,如是反复九次,将徐风刀上真气消融大半,最后一拳击中刀身中央不当力处。

也是在这月,鲜卑再次寇犯并州。鲜卑自檀石槐于高柳北弹汗山建立王庭,南寇汉境,北拒丁零,东击夫余,西攻乌孙,尽吞匈奴故土,生生打下一个东西长一万二千余里、南北阔七千余里的辽阔版图。延熹元年后,鲜卑多次寇犯云中、雁门等九郡及辽东属国,桓帝深感忧患,曾欲封檀石槐为王,并许以宗室女和亲,令约束各部,勿再侵犯。檀石槐非但不受,反加紧对长城缘边要塞的侵犯,杀掠不可胜数,汉室封王和亲之议,遂成笑柄。

曹操正色道:“愚兄所言便是前司徒桥公。”

侯览狞笑一声:“本侯若要进宫,何人拦得住我?”

虽然以徐风的强悍基本不存在给人调戏成功的可能,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忍受别人调戏她。因此我这一下出手便用上被武当祖师三丰真人列为禁招的“虎爪绝户手”,一抓之下已用暗劲上了这小子的肾水精源,如今这小子已可以直接去修习《葵花宝典》了。

那青年皮笑肉不笑地拱一拱手道:“小弟当然知道兄长在招待贵客。只是不知是哪位贵客竟值得兄长如此招待?要知如今虚有其表、沽名钓誉者甚众,兄长不要本人骗了才好?”

“《好了歌》?好一个《好了歌》!这‘好’‘了’二字可谓道尽了人事变化,世事沧桑,辞佳,曲亦妙!”一旁的袁绍鼓掌赞叹道:“还是孟德好眼力,贤兄妹果是雅人!”

徐风却看出卢师与蔡伯父虽跟着大笑,眉宇间却隐隐现出愁容,她向来是直来直去的性子,便径直问道:“老师与伯父似有些心事,不妨说出来让我和……嘿,和宇霆一起帮忙商议,说不定会有办法解决呢。”

徐风两世阅历,自然一眼看穿这小丫头的小小心思,谑笑道:“今日的事既然没有到什么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们自然不会再对令尊蔡大人提起。不过你也要答应姐姐,以后无论如何不能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

我并不着急,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前辈先莫着急否认,晚辈这里有前辈一位故人的书信,前辈一看便知。”说罢挥手将信掷出,一股柔和的劲力将虚掩的木门轻轻推开一线,那薄薄的一封书信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托着从那指宽的门缝中飞入。

明白了这一点,张恢哪还会犹豫?他大笑道:“既然徐贤弟一番美意欲成全这孩子,愚兄又岂有不允之理?飞儿,还不快来行拜师之礼!”

“逆子站住,”张恢拍案大怒,“在为父面前你还敢撒野不成!”

那蒙面人亦是枭雄心性当机立断,受创后已知今日之事不可再为,便决然放手。他双臂一展大鹏展翅般拔地而起约有三丈,折身扑向右侧的山壁,当力尽下落的瞬间,右手钢圈在石壁上一按,又借力升高一丈。如此双手循环往复,眨眼间已攀上数十丈的高耸崖壁。

“宗主何出此言,”关审再退一步,手中长刀隐隐做出守势,口中不卑不亢地答道,“老夫虽未对本宗有何建树,却自问不曾做出半点危害宗门之事,所谓‘叛宗’,从何说起?”

他向父亲望了一眼,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后,一边拔刀一边举步上前,沉声道:“此处山明水秀,做葬身之地却也不会委屈二位。”

再一日后,同样的一幕在阴管县的另一大家族王家上演,而后是沃阳李家、中陵杨家、武州樊家、剧阳薛家……短短十多日,雁门郡内整整十个准备趁着这次鲜卑人入侵造成的兵灾狠刮一笔的大家族的家主被那个神秘黑衣人摘取了脑袋――便是他们请动郡中兵马将自家团团围护仍不能幸免,事后他们的家人无不在黑衣人的警告下老老实实地拿出囤积在库房中的粮食财货,心头淌着血放给流亡到本县的饥民。

“说得好!”两个人同声喝彩,一个是屋中的苏双,一个却是屋顶上的我。

一百狼骑闻令一起催马前冲,但此刻双方距离不过数丈,战马的度根本提不起来,我施展开武当轻功身法,身影如同鬼魅在敌丛中穿梭,手中长剑不断刺出,所取之处均是敌人双腕的“神门穴”。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霎时间所有狼骑铁矛均已离手。

赵弘见出阵的竟是一个女子,不由微微皱眉,自古道士妇孺不临军阵,若临阵必有厉害的手段。他心中暗自提防,问道:“来者何人?”

徐风一摆银枪朗声答道:“赵雷之妻徐风!”

通罢名姓,两人同时驱使战马足狂奔向对手冲近,徐风坐乘的神骥“??”奔行如电,度远胜对手战马。两人之间原本相距百步左右,到马头相接之时,“??”已奔出约七十步的距离,比对面的战马足足多跑了近四十步。不要小看这四十步的距离,便在这眨几下眼睛的瞬间,不管是战马的度还是徐风自己的功力气势均已提升至巅峰,而赵弘的各方面状态才只有八成。

“千月葬魂斩!”赵弘的秋水冷月刀蓦地弹起,在空中幻化出千万重银亮月弧光影,有的直落、有的斜飞,交织成一张铺天盖地的死亡之网罩向徐风。

“枪出誓无回!”徐风一声厉喝,笔直刺出掌中的沥泉枪,枪式不含任何后招花巧,有的只是激战沙场与敌偕亡的惨烈气势。枪锋到处,所有的银月刀芒纷纷破碎。

鲜血标飞,二马擦身而过。

徐风缓缓收枪,冷冷盯着对手。赵弘低头看看左胸心脏部位出现的一个拳头大小的透明破洞,吃力的赞叹一句:“好枪法!”随即翻身落马,当场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