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在马上拱手道:“师傅,此部落所有鲜卑人均已诛杀,不过我们现一个很奇怪的人。弟子等不敢私自处置,还请师傅亲自去看一看。”

他从腰间解下盛酒的皮袋,拔出木塞美美地喝上一口,烈酒入喉,如一道火线直入腹中,顿时被萧瑟秋风吹得有些寒意的身体暖洋洋通体舒泰。晃晃酒囊,见里面的酒液只剩小半,他舍不得再喝,恋恋不舍地盖回木塞,将酒囊挂回腰间。那个姓苏的汉家商贾带来草原出售的这种酒美则美矣,价格却太过高昂,只这么一袋不过两斤的分量,便要用一整头羊来换。也幸亏自己在往岁的狩猎中攒下些积蓄,犹豫好久才下定决心换得这么一袋。

当日我与徐风前脚出往九江去,马钧后脚便带着贾诩的亲笔书信来到东莱。幸好被我委以全权主理一应事务的戏志才知道我与贾诩的关系,便做主令马钧到“天兵坊”做了张烈老人的副手。

“叮!”华歆一锄下去,忽地传来一声撞击硬物之声。他心中略感惊异,便抡锄连挖几下,稍深的土层中显出一个密封的陶罐。

双手意犹未尽地在徐风雌豹般线条流畅、山峦起伏的上徘徊一阵,欣赏着她口中出的无意识的呢喃。好半晌后,我才以无上意志收回双手,在她身边盘膝坐定,运功平息仍自灼灼燃烧的之火。

涂山之上有两个蛮族村寨,一名“上洪”,一名“下洪”。传说大禹会诸侯于涂山之上,防风氏来迟,禹怒而诛之。被大禹诛杀的防风氏为巨人族,身长三丈三尺,被杀后鲜血由山顶一直流至山麓。鲜血染红之地渐有蛮人聚居,形成村落。上方称“上洪(红)”,下方称“下洪(红)”。花铃儿的家便在上洪村。

由于游刃有余、占尽上风,我们刚出府门,那老者便已看到,立即收杖后退。卢师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便是卢植,不知阁下因何事欲见在下?”

卢师闻言,欣慰地笑道:“宇霆当真知吾肺腑也!”

卢植接弓在手,又从箭囊中抽出一枝长箭。此箭亦是特制,通体用精钢铸成,形状便如一根顶端锉出三棱锋刃的细长短棍。他对左右惊疑不定的诸将微微一笑,手指城下叫战的那律道:“无知蛮夷,也敢叫嚣。且看我取此獠性命!”

我们二人双枪并举,全力相搏,若不知内情之人,当真要将我们当做生死仇人。

黄忠苦笑道:“怎么不曾?在下所访的名医之中便有华神医,但他对我儿这先天奇症亦是束手无策,只告诉我以自身内力及人参等补药为我儿续命的方法。他也曾说过‘生生造化丹’为其平生得意之作,几有生死人肉白骨之奇效,奈何当初他是借整个宗门之力,搜齐了九九八十一种珍奇灵药,又耗时经年才炼出一炉九粒‘生生造化丹’。为救宗内受过重伤的要人,先后已用去六粒,所余三粒皆留于宗门。以他一己之力,却是无法将这灵丹炼出。唉!如今一切都不必说,只怨我这孩儿命苦便是!”

双手轻抚丹田,浓郁如黏稠水银般的氤氲紫气疯狂运转,我的脸上霎时间笼罩了一层莹莹的紫光,然后猛地张口:“吒!”随着我的一声清叱,一道手指宽二尺长的剑形紫气自口中喷出,正面撞上射来的巨箭。

徐风长眉一挑,星目生寒,冷哼一声道:“找死!”双腿一夹马腹,青鬃马一声嘶啸驰出,掌中沥泉枪平端,十字枪锋遥遥锁定沈五百咽喉。

徐风一愣,旋即惊喜地道:“莫非张老您已将‘沥泉枪’铸成?”

徐风双足力身躯腾地凌空飞起,升起约两丈后一个转折,头下脚上落下,双手十指交叉合抱成拳,使出刚猛绝伦的佛门降魔秘技“大韦陀杵”,雷霆万钧地向夏廉轰落。

阴柔飘忽的声音从厅堂一角的暗影中传来:“侯览大人自裁之前,主人曾秘密过访一次。据侯览大人所说,那赵雷年纪虽幼,一身武功却已无限接近宗师级数,而且他身边那个叫做徐风的女子亦不逊他多少。若对上此二人,属下莫说成事,便是脱身亦是极难。”

不过他的反应也是极快,右臂受伤的同时,立即就地一滚,避开巨熊接连击落的另一只巨掌。他一路翻滚一直退到了一颗粗可数人合抱的大树近前,刚刚站起身子,那巨熊已挟着一团腥风扑到近前人立而起,一双粗壮无比的前臂向着背靠大树的典韦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熊抱。

人群渐渐散去,一直在街边的我和戏志才此刻才走上前来。我向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老孙头问道:“老丈,那有元常公子题字的竹扇可曾售完?”

戏志才俊秀的脸上,浓重的悲凉与刻骨的仇恨交替闪现,他惨然道:“戏忠岂能不了解自己的妻子?她虽是一介女流,但性情之刚烈更胜须眉男儿,为了不使我因顾念她的安危而违心做出不义之举,她定已在第一时间便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些天来我之所以不揭穿此事,反而与你们虚与委蛇,便是为了等待时机为我爱妻报仇!”

“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偻一轻钩,一川碧茵一瓯酒,清溪流上得自由。足下好生自在也!”我行到岸边轻笑一声,扬声吟道。

或许是感受到我们夫妻那如滔天巨浪般的汹涌杀机,树上隐身之人先下手为强。合抱粗的整诛大树一下剧烈的摇摆,数以千百计的柳叶宛若千百片飞刀,出一片嗤嗤声响罩向我们二人。

说道侯览被诛之事,曹操又叹息道:“好容易天子有了抑制宦官之意,却凭空出了朱雀门留书之事,惹得天子大怒不说,刘猛大人更因此失官。接替他的段?又是为虎作伥之辈,竟借机大肆诬陷捕捉士人。那留书之人的一番义举竟酿成如此一场大祸!”

不久前曹操也在其父的安排下入郎署为郎,现在是我的同僚。他有一个宦官之后的尴尬身份,我则是寒门出身,在郎署中我们两个自然成了被大多数疏远排挤的对象。由于同病相怜又是惺惺相惜,我们两个的交情日渐深厚,经常在一起宴饮冶游。至于那袁绍,因近日被其叔父袁隗看中,在大鸿胪署衙为他安排了一份职事,深知这一机会难得,他完全收敛了往日的放浪性情,每日兢兢业业的做事,已很少与我们一起胡闹了。

此刻车中的侯览心中所想的已不只是如何为侄子出气,更在衡量着用怎样的代价才可以说动张让、赵忠等人,联手将这个油盐不进、令自己大失面子的刘猛弄下台去。

“是!”四名护卫同声领命后一起出手,四柄铁钎毒蛇般刺出,分取徐风双臂和双腿的关节,显然欲应主子之意将她生擒。

当下三人一起大笑。

歌毕,二人齐声大笑,袁绍道:“你我二人当以此歌自勉,终有一日,这大汉的太平盛世当在你我手中实现!”

我们两个忙起身恭立。

蔡琰?我与徐风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目中的惊讶与忍俊不禁――没想到那名留青史、被尊为汉末三国年间第一才女的蔡琰,在少时竟是如此的一个如猴子般爬墙上树的野丫头。

徐风的脸上难得地红了一红。我摸摸鼻子,油然道:“我是你师傅的丈夫,算起来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公’。”

“徐贤弟欲收我这逆子为徒?”张恢一脸诧异的神色。

“孩儿见过爹。”那少年倒还知礼,进来后先见过了父亲。

我暗喜诡计得逞,拔剑出鞘,长剑在空中画了半个圈子,剑脊在钢圈侧面平平一拍。蒙面人只觉右手一震,钢圈不由自主地向外侧一偏。我的长剑则借着这一拍之力反弹而起,标刺对手咽喉。蒙面人左手钢圈急遽上翻,幻成一团黑气封住剑尖,右手钢圈向下一沉,在掌心轮锯般急旋,切割向我的左肋。我的长剑则在对手封挡的左圈上一点后,借势回收,仍是循着一条弧形划向下方,在另一只钢圈下侧一挑,轻轻巧巧地将它拨往一边。

到雄才大略的王莽接任魔宗宗主之时,天下渐呈乱象。王莽乘势而起,代汉建新,但随即遭儒家联合道教合力打压。所建大新王朝十五年而亡,天下重归汉室。此后背负着谋反罪名的魔宗便彻底地沦为邪魔外道,朝廷甚至正式颁布法令封禁,而魔宗也怀着对朝廷与儒家的刻骨仇恨转入地下秘密展,时刻窥伺时机颠覆大汉统治及儒家的正统地位。

四名灰衣人也知只须除掉这个老家伙,他身后的两人一个重伤一个年幼自是不足为虑,于是阵势一开一合将关审困在中央。四条鬼魅般的身影围绕关审团团飞舞,四柄锋利的铁钎穿梭如电,出毒蛇吐息般可怖的“咝咝”之声,雨点般刺向对手全身要害。

但等他落足地面寻找关长生的身影时,却愕然现不知何时那小子的身后多了一个老人和一个中年汉子。那老人赤手空拳,中年人腰带间则斜插了一柄连鞘长刀。最关键的是他们生就一副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的赤面蚕眉凤目长髯的形貌,与关长生站在一起,使人一眼便可以确定对面的必是有着直系血亲的祖孙三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