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汉子平日里依仗主子身份,向来凶横霸道,听这小子话中带刺,凶睛一瞪便要怒。

“谁来告诉我,那两个小丫头在哪里,这封鬼东西又是如何放进来的?”望着莫名出现在书房桌案上的这封匿名短笺,阴管县两大家族之一陈家的家主陈凯暴跳如雷,肥胖如猪的身躯不住颤抖,一双绿豆般的小眼中交织着愤怒和恐惧的神色,“你们兄弟平日里自夸什么剑扫北地从无对手,却为何被人侵入我的书房都不曾觉?那人这次可以两个人走,今晚呢?我的级是否也会让人拿走?”

我眉头紧锁,轻叹道:“我们一路行来,见到许多百姓流亡于野,衣食无着,甚为窘迫,不知那雁门太守程前可曾采取什么措施?”

我用衣袖揩干嘴角的血渍,微笑道:“傻小子,瞎紧张什么!为师不过是在刚刚的比斗中略微伤到了脏腑,所以运功将淤血逼出罢了。”

侯成正出神思量间,却不防我用脚尖从地上挑起一柄刚刚一名狼骑掉落的浑铁战矛,在手中轻掂了两下,忽地纵身而起,一脚将他踹飞,鸠占鹊巢地落在他的马背之上――没办法,谁叫他的战马是在场除吕布的那匹外最好的那匹呢!

此刻谷风等人从营地仓皇逃出,连战马都已舍弃,又是人人胆落士气全无,如何逃得这百余狼骑之手。

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从营地外的黑暗中悠然走出,他一面前行,一面徐徐拔出腰间所悬长剑,淡淡一笑道:“在下常山赵雷,诸位在我大汉境内做下如此恶行,却是不能再回草原了,便将性命留下赎罪罢。”

“怎么回事?”后面的谷风勒马问道。

一声类似鹰隼长鸣的响声在空中回荡。伴着这一声响箭,大地出一阵轻微的震颤,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一队数百人的鲜卑骑兵出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他们将弯刀、马叉高举在空中用力地挥舞着,口中出一串“嗬嗬”的怪叫,如一群围捕猎物的野狼向高家村的村口扑来。

却见徐风应声从树后转出,看着一双灵慧的秀目中罕有地蒙上了一层雾气的贼婆娘,我咽喉一滞,原本想调笑的话竟是说不出口了。前世因为她的特殊职业,我们婚后一直聚少离多。但今世自出生以来,我们两个却是实实在在的未曾有一日分离。因此虽已是“老夫老妻”,在这离别之际竟真的有了几分黯然的感觉。

行至村口,卢植看到极为有趣的一幕。在村口左侧一片经过平整的广场上,百多名年纪在十岁左右的少年列成一个整齐的方阵,正随着站在最前方是一个小女孩,一板一眼地演习拳法。那女孩儿虽只十来岁的年纪,却已是一个小美人的坯子,只是她的一双斜飞如剑的长眉却使她在秀美之中又平添几分勃勃英气。在那株古松之下,还有一个十来岁的俊美少年懒洋洋地坐在青石上。

父亲和徐叔叔都满腹心事的样子,草草用过晚饭后,说了没几句话,徐叔叔便叫了徐婶婶回家,贼婆娘则照例留在了我家。父亲看看天色,早早地就赶我们两个孩子里屋睡觉。

“也许我真可以成为本派有史以来第二个将‘纯阳无极功’练至大圆满境界的人呢!”收功之后,我心中道。

刘志虽为梁氏所立,心中却对骄横跋扈至胆敢任意弑杀皇帝的梁氏颇为忌惮,即位后处心积虑欲诛灭梁氏。延熹二年,刘志与宦官唐衡借如厕之机定计,联络了中常侍单,小黄门史左?、中常侍徐璜、黄门令具瑗,一举歼灭梁氏。

“父皇!”赵治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他哭拜于地,泣不成声,“外公如今已在弥留之际,他说有一件事欲当面与父皇说,因此命儿臣前来请驾。”

通过努力奋斗掌握自己的命运。

不料奸猾如狐的中行说窥破文帝机谋,先行一步逃出汉境,屈身投靠了匈奴的老上单于,并取得其宠信。怀着对汉室的怨恨,中行说在数十年间尽心尽力地先后辅佐匈奴的老上、军臣、伊稚斜三代单于与大汉为敌。他先是劝说匈奴不要太看中汉朝衣服食物的精美,而要增加对匈奴自己食物、器械、风俗的自信心,并教授匈奴人记数方法。又怂恿老上单于慢待汉使,以兵入侵的威胁大肆向大汉索要金银。数十年间,有这个熟知大汉虚实、本身又颇具谋略的“汉奸”相助,匈奴的气焰极为嚣张。

直到雄才大略更胜乃祖的武帝即位,两大军神卫青、霍去病先后出世,才终于压下匈奴气焰,将其逐于漠北。元狩四年,武帝遣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各率五万骑兵分两路深入漠北,寻歼匈奴主力。为保证此役可竟全功,武帝在战前请出当世的七位大宗师级绝世高手,先行入漠北刺杀中行说。

漠北一场大战,七大高手付出全军覆灭的代价,终于在千军万马之中重创了中行说。中行说在重伤垂死之际向伊稚斜单于献了最后一条绝户计――将病死的牛羊尽都丢入大漠的水源当中,企图使汉军感染瘟疫。所幸汉军事先觉察,做了相应的防范,最终取得了漠北之役的全胜。但年仅二十四岁的霍去病却因不慎饮用了含有病毒的水而染上疫病,英年早逝。

中行说虽死,他所创的“宫门”却在大汉的禁宫之中秘密留传了下来。自和帝开始,历代天子均曾扶植宦官势力以遏制外戚,身负《葵花宝典》绝世武功的宦官们自然成为选,“宫门”由此堂而皇之地走到台前。桓帝时“宫门”五大高手单、徐璜、左?、具瑗、唐衡因诛梁骥建功而获封新丰侯、武原侯、上蔡侯、东武阳侯、汝阳侯,合称“五侯”。当世又有张让、赵忠、封?、段?、曹节、侯览、蹇硕、程旷、夏恽、郭胜“十常侍”权倾朝野,十人俱有接近宗师级数的绝世修为,又号“葵花十妖君”。幸好这十人本身均是自私自利之辈,相互间忌惮猜疑,内斗不休,否则无论朝堂民间,以综合实力而论,无任何一个门派世家可与之抗衡。

“你这老儿倒有几分眼力!”那断臂的灰衣人运指如飞、面不更色地为自己点穴止血,自始至终连眉头都未皱一下,仿佛断的是旁人胳臂。随手扯下半幅衣襟将伤口裹住,他左手提着铁钎上前一步指着关毅道,“想不到在这穷乡僻壤竟隐藏着你这样的高手,我栽的不冤。但我这条手臂不能白丢,你们一家人给我留下命来罢。四象绝杀阵,上!”

随着他的一声断喝,后方的三名灰衣人一起闪移上前,与那断臂者组成一个四角形的阵势杀向关毅。

“贼子敢尔!”关审苍髯拂动,舌绽春雷一声怒喝。他知道以儿子如今的伤势根本接不下四人的合力一击。遂抢前一手夺过儿子手中长刀,一手抓起儿子向后一掷,将他扔在关长生身边。

四名灰衣人也知只须除掉这个老家伙,他身后的两人一个重伤一个年幼自是不足为虑,于是阵势一开一合将关审困在中央。四条鬼魅般的身影围绕关审团团飞舞,四柄锋利的铁钎穿梭如电,出毒蛇吐息般可怖的“咝咝”之声,雨点般刺向对手全身要害。

关审眼光老辣,经验丰富。他知道四个灰衣人用的是一套高明之极的合击阵法,彼此间的配合天衣无缝。因此,虽然他们每个人出手时都是全力以赴只攻不守,露出的破绽极多,却都被令外三人以迅捷狠辣的攻势弥补,令人全然无隙可乘。但他既不慌张,也不着急还击,只是沉住气展开关家的一套“磐石刀法”护住全身,只守不攻。自古刀为百兵之帅,主杀伐攻击,而关家的“磐石刀法”却独辟蹊径,全套刀法共一十三式,其中倒有十二式为守式。这套刀法一旦展开,其势便如铁壁铜墙,风雨不透,令对手如老鼠拉龟无处下口,因此知者又将这套刀法戏称为“乌龟刀法”。

此刻关审将浸淫一生的“磐石刀法”使开,虽是只守不攻,却能守稳身周三尺之地,任敌人攻势如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但绝对的防守先就将自己置于“不胜”之地,且久守必失,稍有疏漏便有败亡之虞。所以人老成精的关审虽采守势,实际却是在等待对手露出破绽,等一个还击的机会。

五人在山谷中翻翻滚滚斗了足有半个时辰,关审等待的实际终于到来,那个断臂的灰衣人重伤在身又是左手用钎,初时尚可勉强坚持,随着开始时吊住精神的那股气势消失,逐渐跟不上同伴的节奏。在一次出手时牵动了右边的伤口,剧痛之下不由微微停滞了一下。虽只是短短的一瞬,对于关审来书却已足够,他微阖的一双丹凤眼蓦地瞪圆,手中长刀击出了“磐石刀法”中唯一的一式攻招“石破天惊”。

但见刀光如雷霆般一闪,从那微若丝般的空隙间锲入。刀光过处,左侧的一名灰衣人的身躯朽木般折成两段!

注】

历史上的“十常侍”指东汉灵帝时操纵朝政的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高望、张恭、韩悝、宋典等十二个担任中常侍的宦官。本章沿用了《三国演义》中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