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

“行了,人没事了就好,纠缠一些细节干嘛?”见制作人不断刁难自己的石头哥,陈霈霈立马不乐意了,扯过身边一个工作人员的外套,堪堪给老萧围住了不雅的下身。在周围狂蜂浪蝶一片懊恼叹气声中,甜姐儿示威般环视了一圈,整个人弥漫出蒸腾浓郁的杀气,就跟护食保卫宠物饼干的悠悠一模一样。

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只见陈霈霈俏脸涨红,目眦欲裂,完美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一双手紧紧抓住了身旁魔女的胳膊,激动癫狂的状态下,指甲都扣进了她的肌肤中。

老萧深吸了气,定睛一看,场中那只小猴顾盼有神、双眸熠熠,顶着一头滑稽的瘌痢,可不正是他的小伙伴棋子!

而新上岗的助理主持人薇薇,则被老赵安排在甜姐儿身边学习经验。其实就是帮着递话筒,拿答题板什么的。虽然开口说话的机会不多,但是站在两位一哥一姐主持人身边,是绝对少不了镜头的。

主人,你就自求多福吧,悠悠只能卖你了!小狗妞暗叹了一口气,失落的低下了“罪恶”的头颅,挤进萧洒温暖的怀中,没事人般呼呼大睡了起来。

呆头鹅一般的小姑娘早就吓傻了,直到老萧耐不住性子,狠狠踹了她一脚,才回过神来,恍恍惚惚向外面跑去。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知道有无理解到自己的深意。

“算了算了,也别跟我这儿磨牙了,剩下的活儿我一个人成了,你赶紧给母老虎送药方去吧!”小温挥了挥手,转身又忙碌开了。

一个一百八十多公分的大男人,弯着腰任由一个女人用吸管轻蔑的抽打,形式上已经同呼巴掌没什么区别了。余光觑见小助理投来同情和鄙视交织的复杂眼神,老萧不仅是脸上火辣辣的,连心中也如被虫豸撕咬,一抽一抽的阵痛。

好久没有被他抱在怀中细心温存了,晓轮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变得特别纤细敏感,只觉得喉头酸酸哽哽的,委屈一个劲儿的向上涌,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周薇见姐姐哭得伤感,也如感同身受般红了鼻子,默默抹着眼泪。

原来是她!抱臂旁观的老萧,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不就结了,斗牛场上的死亡几率比坐飞机低得多。”老胡头跟着瞎起哄,凑热闹递过一杯酒来,笑道:“来干一杯,庆祝一下。”

赵哥怪眼一翻,佯装不悦的指了指自己空空的酒杯,那意思是酒桌上的规矩可不能坏。

小周后愁容顿敛,展颜娇笑,如拨云见日般豁然开朗,所有人的心境都跟着亮堂了起来,这小丫头就是有着某种不经意间便能感染身边人的魔力。周薇托着尖翘精致的小下巴,美目忽闪忽闪,瞥了一眼老萧,道:“哥哥,赵叔叔,真的可以吗?”

太没礼貌了,我包志宏可是部队炼钢炉里出来的纯爷们!包头儿顿时不能接受了,冷哼一声,梗着脖子道:“我年轻的时候,负重三十公斤通宵急行军的阵仗也经历过,平地上走点路我会受不了?笑话!”

“我说句公道话,这次平安收场、团圆结局,全仗着小萧当机立断,以及咱保卫科的小伙子们训练有素。万一再有下一次,谁也不敢保证不会有流血事件生。且不说老胡头伤着别人该如何负责,就算伤着他自己,老夫老妻的你忍心吗……”

老姑娘鼻子里哼了一声,弯腰从柜台下摸出一包软云烟,余怒未消道:“赶紧滚蛋,下次再来消遣老娘,我非得报警不可!”

傻妞?她见过薇薇了?老萧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捧着龟娘凑到自己眼前,恶狠狠瞪着她,追问道:“你跟她说过话了?”

“哥哥,你不知道,晓轮姐挺不爱干净的……”

就凭我萧某人这手艺,以后不让守夜了,混个园丁也不是不可以嘛!萧洒得意洋洋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老大不害臊在心中自吹自擂。

老萧自言自语撂下狠话,掏出钥匙开了防盗门,一进门就高叫:“萧妈,我回来了!”

“昨天我跟台领导和大老板磨了一夜,他们都是没同意我提出的改革方案。”老赵一侧身,遮挡住好奇宝宝们刷刷投来的目光,声音压得更低了:“所以说,咱们是摸着石头过河,预算是一分钱都没有……”

金星制作团队第一次在节目大方向上出现了分歧,编导二人组也放弃了平ri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低声讨论着什么。

陈霈霈认为他意有所指,俏脸微红,打断道:“你有话说话,别绕来绕去了!”

“来,你边吃着边走,跟我去开会。”陈霈霈不由分说一股脑塞进他手里,挽起他臂膀,快步前行,道:“我知道你不吃甜的,是肉包子,牛nǎi也是无糖的。”

也不知他对自己魔王的名头亏不亏心,一辈子从没策划出什么毁灭世界的大阴谋,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暗恋并绑架碧琪公主,却又不敢用强伤害公主一分一毫。换个角度来说,这何尝不是伟大到越了物种的纯洁爱情。

贼老天真是瞎了眼,好的不灵坏的灵,还真遇上那伙狗日的人渣了!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在小叫花的胸中翻腾,已经没了半点害怕,唯一的念头就是把龅牙妹从坏人手中抢过来。

也不知算不算仙丹妙药,石头反正感觉着她看起来好了不少。憨憨冲她一笑,邀功般揭开余温尚存的铝锅,顿时整个水泥管里蒸汽升腾,肉香四溢。

龅牙妹没来由鼻子一酸,强忍着流泪的冲动,小手捻起一粒丸子送进嘴里,含糊不清道:“真香,我是舍不得吃。”

脚下的小狗嘴里不满地呜咽着,与龅牙妹对视了一眼,俱是互看不顺眼,齐齐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萧洒的老脸青一阵红一阵的,这老货虽然话里有些夸张,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几年确实是睡着大觉、领着工资,占了单位上不少便宜。好不容易轮到要用你的时候,你不好使,那还要你何用。

看下去!老萧再一次读懂了她的心声。照片一张张从眼前略过,女孩随着年月渐渐长大,笑容也渐多,变得开朗了起来,照片里开始出现了朋友。

就在萧洒坐在沙上,满脑子跟厕所较劲时,甜姐儿已经起沏好了一杯茶,递到他手上,客气道:“怎么样,寒舍还可以吧?”

没想到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老赵愕然现在萧洒喋喋不休的安抚之下,悠悠奇迹般控制住了情绪,竟从木墩边缘退了回去,虽然眼神还恶狠狠瞪着从身边绕走的“托马斯”,屁股却安安稳稳坐下了,就跟涂了三秒胶似的,再也不挪动半点。

这世上有光就有影,总是有些人见不得大团圆结局,非得出来大煞风景。不过也并不得惹得所有人都厌恶,比如悠悠就特别感谢他的“仗义执言”。猴子越是贬低她,她越是乐得摇头摆尾,活脱脱一个人家口中的“下贱种”。

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挖人上瘾了?不快归不快,萧洒还是耐着xing子,道:“是,我是孤儿,人事部的资料上不都写得明明白白……”

“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嘛……”老萧是什么人啊?浑身长满心窍的机灵鬼!眼珠子乱瞟着他手中的豆浆油条,心道我晓轮姐还没吃早点呢,看你会不会做人了。

“当然了,我妹妹只有我能欺负!”

“休伤我主!!!”门口闪过一个快逾雷霆的黑影。

金轮滴溜溜转个不停,散出一种沁人心脾的异香,七宝皆被萧洒拳劲震得有些散裂,似乎再转快些便会脱落下来。钟晓轮心疼不已,一双秀眉蹙了起来,柳腰一扭,再飘退数米。拉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这才双手挽花般结出一连串玄奥幽微的手印,一摇身便跣足散,衣带无风自舞,长不动自飘,手里掐诀,口中作歌。

没想到幸福太得真快,这下可逮着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了。老吴冲上去对准矮子就是一顿老拳,心中怒炽大盛,暗道老子出道三十来年,走南闯北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没成想今天被几个毛头小子给收拾了……

刚才还在沙上挺尸的七八个小伙子,立马应声而起围了上来,宪哥当其冲被一顿拳打脚踢放倒在地。心中苦逼地埋怨着,见鬼了,你接下来不是该自报家门,装逼拼爹吗?丫不按套路出牌啊!

大伙儿都是笑而不语,没人愿意接下茬。陈霈霈拉着小周后跟她一起吹蜡烛、许愿,也不知道谁了一声喊,众人七手八脚抓起奶油蛋糕,不一会儿工夫就糊了两个女生满头满脸,看起来就像圣诞老公公似的。

萧洒还是白天那身地摊货,周薇换了身钟晓轮平时晨运的运动装,短衣短裤,小屁股绷得紧紧的,整个人看上去健康清新。不过跟周围的潮男潮女比起来,两人更像是想进大澡堂子,却错入spa会所的乡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