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焕冷冷一笑,“这么热的天气,赫连大少不在水榭里面好好歇息,怎么和小徒打起来了。”

宋擎苍目光微变,“沙国的太子怎么来了?难道要和赫连家决裂了?我倒是听说了,沙国的老皇帝最近快不行了,所以太子和赫连贵妃斗得很厉害。但是这小太子毕竟稚嫩,大权又被赫连家架空了。粮食就那么多,卖给谁倒真是个问题。”

云焕黑脸。

刚刚明明吻了人家,现在又说对不起,这是什么意思吗?是后悔了么?

“此去路程遥远,也许几个月,也许是几年,少傅还真舍得小侯爷啊?”

这次已经不是一个‘痛’字能够形容,下腹,还有头,都痛得让人浑身抽搐,只是当意识支离破碎时才咬着牙shen吟出几个音。每次哼哼唧唧的时候,总有一双手紧紧的搂着她,那个温度,让被称为火炉的她,都觉得格外炙热。

和你在一起的第三个生辰,我们又没在一起过。

这个温柔亲切大方的美女,是易州城主的女儿,名字叫做诸葛笑笑。而她的父亲,似乎是师傅二十年前的好友,就连诸葛笑笑这个名字,也是师傅当年起的。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比她还早认识师傅许多年,小兽就不由的嘟起嘴来,一脸的怨气。

云焕的呼吸猛地一滞,手上的力道也大了三分,眉宇间隐隐可见焦急,“你知道了?”

师傅,我的师傅,你怎么能就这样利用我?就这样看着我被惊吓,被耍弄,却不动声色,只为了你的目的?

白三爷先制人,“把少爷压下去,三天之后,在祠堂审理。”三天后,这少傅和小侯爷应该被打走了。

今天小兽干什么都不顺,练字想到师傅,练剑写到师傅,哪怕是拿了本野史在看,都想起了每天晚上师傅监督她背书的样子。明明天天公务缠身,眼底下的疲倦挥之不去。还是每天固执的陪着她读书。

墨为浓的心蓦地紧缩,躲在被窝里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眼睛也不敢张开,生怕一睁眼看见的就是不该看见的东西。

第二天,云焕一行人来到了白家堡。

这孩子,好像是长大了呢。难怪最近不常常能够看见她的人影,她也不怎么粘着他了。

小兽似乎有些受伤,窝在云焕怀里眼窝子热,良久,才颤抖着嗓子说,“其实,这是我给师傅的生辰礼物。”

野孩子?小兽低头看看自己破旧的衣服,凌乱的头,还有点点的伤痕,泪流满面,泠州侯家的小侯爷此刻真是一点风度也没有了。

那异族女子眼光闪了闪,看着眼前年纪虽小,但是面容俊秀非凡的少年,笑的不屑,“好吧,傻子弟弟。”

八个月后,墨为浓出生,我登基为帝,那个男人沉睡在太庙底。命运的转轮再次开始。

云焕沉默了下,低声道,“你最近的功课怎么样?听你的史学师傅说,你还是背不下云浮帝王本纪?”

宋擎苍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云焕,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未来的皇帝,云浮的主人,是不是?可惜啊,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一个被世人所遗忘的废太子而已!”

宋擎苍的眼睛又亮了,握手,握手了。刚才是拥抱,这下是握手。而且还这么顺畅,这么自然。这两个人,真是红果果的奸情啊。

舅舅?这就是师傅的舅舅,泠州侯宋擎苍?可是师傅的舅舅,应该很老很老是个老头子了吧?可是眼前的人,不过才三十岁的样子。

云焕看着小兽吃的兴致勃勃,欣慰的笑了笑。

云焕看她一眼,转身对沈子桓说,“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来了。连这畜生都有感觉了。你带着她们两个离开。我殿后。”

而月光下,那个人,一袭蓝衣,丝有些凌乱,平素最爱干净整洁的面庞上,也带着点点黏液和灰尘,那样暗黑的眸子,血色的眼睛。说不出的诡异可怕。

沈夫人——夫君,我等会下去再给你做些。

“我带着你一起走。”

第二天醒来之后,小兽遇见了沈子桓。沈大人一身白衣,笑眯眯的看着她,打趣到,“吆,小黑猫变白了?”

这次倒是真真的睡熟了。一晚上的折腾,早上的心灰意冷,把幼小的身体折磨的够呛,所以这次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睡得很熟,连最爱做的梦都没有做。

云焕的身躯微微一僵,对面的男人也终于抬起了头,好奇的看着云焕怀里的人。

可是她怎么可能不难过,这是师傅为她受的伤啊,“都是我不好——”

“那也不行!”云焕依旧横眉怒目,眼底的丝丝内疚被墨为浓敏锐的捕捉到。师傅这是在心疼她呢!这个认知让某小兽高兴的很,拣了一筷子的菜就送到师傅的唇边。云焕一愣,竟然乖乖的张开口吃下。吃下才反应过来刚才又怎么了。

这下,不止是三条黑线了,云焕的脸色,比中了南疆的剧毒还要黑,眉毛一皱,作势就要离去。

“是啊,大叔。”墨为浓的表情很愉快,“我以前看的书都是这样说的啊,一个小姐,遇见了一个男子,一起走了,这就叫做私奔!”

很有理有据的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云焕愣了片刻,从死了又活了中,理出了条理之后,心烦意乱的摇摇头。“我没死,我只是——昏过去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