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老了。”

“不等承默?”

“吃辣,我的胃还是承受得了的。”

“顾总,这些年跟着您学到了很多。”这是客气话,却也是真心的。

顾泽安只留下这句话就挂了,以默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

陆减的声音算不上高亢,也没有威严,可以默还是定住了脚,总觉得他的声音他的呼唤很熟悉,不是因为他是陆减。她回过头发现他正皱着眉看着她,或许是奇怪她为何如此的惧怕看到他。

“顾泽安,你愿意娶我吗?”

“这不是我代表梁家对你一直有愧嘛,如果你要是遇到喜欢的了,我自然要帮你一把的,作为补偿。”

“他们很配吧?才子佳人。”不知道徐莹是什么时候站在以默身边的,但是听了她的话,以默回头再望了一眼,觉得的确挺般配的,只是少了一点亲近感,生疏的样子真不像订了婚的。

“欠条没问题,我现在就给你写。”

“五百万,你有?”黑豹一看就知道面前这妞是硬装出来的胆气,故意说个大数逗逗她。

以默点头一笑算是打招呼了,“既然遇到您我就不用进去了,麻烦您把这些带给陆先生就可以的。”以默将盒子从车窗递进去,但里面的人却不接。

“你有办法?你得过啊?”以默用一种看待世界奇迹的眼神看着梁承默。

以默的心一颤,如生在叫她嘛?每次以默骑着车到了村头,如生都是这么喊她,每一次给以默端她最喜欢吃的鸡腿,如生也是这么喊她,那一年他觉得他要走,拉着以默的手也是这么喊。

顾泽安对于以默来说,最大的优点是体贴下属,不是那种让下属干死干活自己独占功劳的上司,这也是为什么市场部是公司最团结的team。

以默乖乖闭嘴了,拿起鸡翅就咬了一口,固然是变态辣级别的,辣的眼里都起了一层白雾,突然发现对面坐了一个看起来长得不错的人,等眼里的白雾挥发干净了又觉得这长得不错的还挺眼熟。

“顾总,果然如传闻中一样,人见人爱。”以默趁机调戏了一把,但是介于顾魔头的威力,很没胆的撒腿就跑了。

卫以默顿时多云转晴,猛地点头“恩”,张小衿表示果然和坨坨是一样的年纪,至少在面对吃的。

“还不是你们这些开发商,要地皮只有拆迁。要是没什么收获就快点收拾东西会d市去。”陆减迈步就走,说起来今天是他就任的第一天,总不能给底下人留个爱迟到的印象。

“我今天不能送你回家了,公司还有事没做完呢,我要回去加班,打的费我出可以吗?外加一份劲爆鸡米花。”

阿衡点点头,“可不是,不过云舒云卷就爱靠着他,都嫌弃大哥太凶了。我这次带她们走,她们让我买一个大大的箱子,说是要把小舅舅一起打包带走。”

以默一个没忍住,差点被水呛着。

“别怪我没提醒你,从小到大喜欢我小哥的人可是排着长队的,你要看着牢一点。不过大哥说,就算小哥上杆子要娶你,你也未必愿意嫁,真是这样的吗?”

以默以为自己做得已经很好了,可是连陆增这样只匆匆见一面的人都看得出来,陆减心里怎么会是不明白的,以默不擅长说谎,“我的确还没有信心嫁给你二哥。”

“不急不急,交往还没多久,现在提结婚的确太早了。”

以默随眼一瞥,没想到竟看见了在公司躲了一下午的人,宁折北。他的身边还是那一抹白色,折北原本话就不多,而那抹白色也是娴静的,他们在一起真是极美的一幅画。想来自己是可笑的,这个下午她都在想,或许他是被甩了才无奈回到了这里,却不想那出双入对的模样哪里需要自己来胡思乱想。

阿衡发现以默目光有些停滞,她顺着以默的目光望过去,发现竟然是自己的老同学,“芸朵!折北!”阿衡没想到在这里可以遇到他们,站起来兴奋的招着手。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神奇,越是想要的躲的人,总有千丝万缕的牵连,而回头望向他们的人在看到她之后也有那么瞬间的惊讶。

四个人,分四边坐着,似乎就是四个不同的个体,却在两两眼神接触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而其中最为清明的莫过于陆衡,她并不知道其他三个人之间的事,热心的介绍,“折北,芸朵是我的大学同学,他们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金童玉女。”这话是对以默说的,那个金童玉女的词她看着也像,可是从别人耳朵里听到总觉得有些刺耳。

“卫以默,和我二哥在交往,以后很可能是我的小二嫂。”

宁折北的脸上没有白芸朵脸上那种惊讶的神情,他只是微笑着说:“我和以默是高中同学,现在算是同事,看来真是很巧。”

“真的吗?我差点忘了,你就是y市人了。”阿衡似乎很感慨这样的缘分。却没有发现以默渐渐暗沉的脸,以默觉得自己还是不够成熟,还没有学会在折北面前收放自如的微笑,而他却已经做到了。

陆减来电话了,问她们是否已经吃好了,自己路过这里恰好可以来接以默。阿衡打趣的说,小二哥问她要人,就算还饿着也要交人的。

阿衡说走之前要先去洗手间,折北恰好去边上似乎要接一个很重要的电话,只留下了白芸朵与以默。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白芸朵的声音很轻,面对以默她就像面对自己一个许久不见的熟人,没有欢喜也没有怨恨更没有歉疚。

“曾经很不好,但是现在一切还好。”

“其实,他一直都不好。”白芸朵很想说她过得也不好,只是她知道她过得是否安好,以默并不关心,她看到以默在听到折北过得不好而深思牵动的样子,就知道足够了。

“不该让他回来的。”对于白芸朵她曾经怨恨过,可是折北曾经说过的那一句话让她再也恨不起来,她能恨的唯有命运。因为再无怨恨才能真心的说这句话,虽然她很久之前就喜欢折北能回来。

阿衡回来了,说陆减的车子就在外面,恰好折北也打完了电话,互相间简单的话别了。

“不好奇我跟她说什么了吗?”白芸朵看着以默的身影问。

“说什么都可以,我相信你。”

宁折北信任白芸朵,因为这些年她们都是相伴在一起的,可是白芸朵难免会为了这样的信任感到悲哀,因为理性得没有一丝的感情。

“她说你不该回来,折北,你真的觉得你这样做是对的吗?”

“我也和你说过,你不应该来的,你觉得你现在做得对吗?”

人都是这样的,当站在局外,总能清晰的分辨是非对错,但一旦自己就是那局中人,便迷失了心性,看什么都没了绝对的理性。宁折北打不出白芸朵的问题,而白芸朵也打不出宁折北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