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

陆以恒抬眼看他,漆黑的眼睛,像是缭绕着深浓的雾气。

陆以恒深深地看着她,压制着心中翻卷的惊涛骇浪,声音平静得如一条直线,“没事,他们刚刚在开玩笑,弄好了?”

“她叫聂之言,”陆同学波澜不惊地说,然后指着几个女子,“这是肖楠,这是陈妍,这是张美美,都是和我一个系的,至于那四个男生,”他指着麻将桌说:“四个野人,你不用理会。”

她又贪心了,之言抵着头,懊恼极了。

“……啊?”

“别啊,像我这种英语四级低分划过的人,过六级,不是存心折腾我么?”

“她有没有定返程机票?”

她正要挂电话,低沉的声音从冰冷的机器里传过来,她听到他问:“你在哪里?”

“你把七年前的以恒还给我。”

在婚礼上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曾经那个总是笑意满满的男孩子,心中有了一个永远也不可能被磨灭的影子。

他听话地关上窗户,淡淡地说:“没事。”

这是不正常的,陆以恒竟然这么了解这么的情况。

上了高路,车窗全部摇下来,窗外的景物急而过,眨眼之间,变幻不停,聂之言安分地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偶尔偷偷瞄一眼旁边认真开车的陆以恒。

聂之言:怎么是你?

陆同学暗暗盘算着,他不能让这一天等得太久。

陆以恒突然说:“聂之言,你抢走了我的母爱。”

被唤做陆警官的中年男人也回以一个标准的军礼,“言言同志好!”

他会在吃饭的时候趁对方不注意偷偷地放一勺盐到对方的饮料里,然后满意地看到对方一口喷出来,并且喷在旁边的人身上,而那个人,永远不会是他。

失望?陆以恒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不,老师没有对她失望,任何人都没有对她失望,她的失误在情理之中。

眼睛一瞄,陆以恒米白色的外套静静地躺在她的床上,聂之言陡然响起什么,从衣柜里翻出一个袋子,将里面的裙子拿出来。

聂之言偏头,奇怪地望了他一眼,

蓄意?聂之言深深地觉得段佳燕美女这次真的想多了,且不说陆以恒根本不怎么待见自己,就算他现在已经看她顺眼了,也不可能一下子从讨厌过渡到蓄意和她一起来看电影吧,这样的跨越,未免太……奇怪了。

他们认识的时间,也刚刚好,是十年。

沉默的两人从他们之间一一走过,和这些温馨欢乐的气氛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几个孩子围过来,吵着闹着要玩儿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聂之言微微笑起来,竟开始无比怀念自己的童年。

他低头问聂之言,聂之言心中一哽,不得不顺着他的话应和,她定定地点了点头,一副你是真理的样子,“嗯,的确如此!”

她还没迈开步子,旁边传来一声咯咯咯咯的笑声,奶声奶气的,之言奇怪地看过去,听到那个那个穿着病服手上拿着一根棒棒糖的小女孩对自己的妈妈说:“妈妈,那个哥哥被自己的女朋友气的说不出话了,他好笨啊!”

陆妈妈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一夜都没法入睡,她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儿子和以前是大不相同的,从阳光灿烂到消沉,到振作,然后是颓靡,最终成就了他现在这副冷沉的模样,陆妈妈看着他一路走过来,从没有责备他半句。

聂之言好半天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他问她会不会过来,到底要不要过来呢,聂之言还真心不知道。

“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自然是要回来的,我也不习惯国外的生活。”即使生活了六年,她还是无法让自己爱上一个到处都是白种人的国家,她从来就死心眼,一辈子那么长,她不想那么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