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天一下惊醒,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眼甘甘的盯着人家看,可谓无礼至极,而且对方还是雪儿的妹妹,这样更是不该,不由得老脸一红。转头看向薛傲雪,却见她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竟丝毫没有怒意,心中一动,目光转回那少女的脸上。但见那少女脸上尽是纯真自然的笑意,却没有一点讥讽之色,目光灼灼,倒似真的期待竞天回答一般。

“你知道的。”

忽地“噗哧”一声,一条大鱼跃出水面,转而一旋,又平平的落在水中,化作一条白线渐渐远去,眼前之境,也紧随着越来越模糊,最后一切归于平静。眼前小亭还旧,竹林依再。

遥望碧云城高墙耸立,远岗近哨,守卫十分深严。城门之外,列了数千长戟硬甲的士卒。当中却是三个身着锦簇官被的官员。

“怎么不一样了?”

“伤到里面了?”

翻过山峰,遥遥的便见草原之上密密麻麻的列了两个阵营的军队。旗帜翻飞,战甲凛凛。足足有四五十万之众。一边阵营全部黑盔黑甲,刀光耀眼,战马烈烈,显然便是黑云国的军队。而另一个阵营的士兵却是全身青色甲胄,兵列整齐,旌旗招展,不用说就知是神风国的军队了。

薛傲雪把杨青青带回自己的营房之中,让几名亲兵去给其他的搜索队传信。当晚就在山腰上过夜,打算明天一早便拨营回去。

竞天淡然一笑。杨青青也不再去追问,换了个话题又道:“现在我不是你的俘虏么?怎么你连我的控金术也不封禁了,不怕我逃跑或攻击你么?”

竞天抬头看天,眼见日过中天,算起来,洗澡也洗了近二个时辰吧,什么都该洗完了。站起身来,扑灭身前的火堆,拎着两只烤好的野兔向湖边走去。

竞天微微一笑,他总感觉到杨青青像是变了,变得温柔了很多,但仔细一看又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摇了摇头,算了,她变不变都与自己无关。对着杨青青道:“我们明天就离开了,你收拾收拾吧。”

金属条每过一寸地方,经脉便被强行的撑裂了开数道伤口,疼痛使竞天的脸型变得弯曲起来,豆大的汗珠不住的从额上涌出,滴入深绿色的药液之中,溅起一圈圈涟漪。

竞天脱光衣服,轻轻跃进金属大桶之中,漆黑的双目再一次紧闭,灵魂控制着灵魂猛然涌出。深绿色的药液围绕竞天的身体急涌动。渐渐的,竞天头上的升起了一丝丝雾气,那雾气越积越浓,最后,将竞天的整个头颅也包裹住。

那巨熊出其不意,被竞天砍了个正着,它此时已然变回原先淡黄色毛的状态,一击之下,飞退了数尺,竞天趁势挑起一块巨石向它砸去,左手一抄,将那女将军搂在怀中,转身便走。

竞天双眼赤红如血,战意已被点燃到了顶峰。长刀一挥,自左侧砍向巨熊的脖颈。

“你要带我到哪里。”那女将军一呆,出口问道。

竞天手指劲力奇大,虽然隔着一层铠甲,但还是将那女将军点得双肩酸麻,抬起的手终也无力再动,只得软软的垂了下来。

“杀!”

竞天沉思一会,毅然抬起头来,道:“就由我来阻挡敌军吧,你带人先走。”

听那名斥候的话,竞天已隐约猜出一些端倪,问道:“星星峡中的士兵有变?”

“两边都是一万步兵和五千骑兵。”

“又要出手了吗?这一次却是耍什么诡计呢?”

“他们是敌军扮的。”一名神风国的骑兵高呼。

三人应声而去。竞天转头对薛傲雪道:“我们就地驻营吧。”

薛傲雪眉头一蹙,双手支颐,道:“这仗还能打么?为什么元帅不多派些兵力出来。”

“战技都是你传给我的,你都知道了破绽,我又没练熟,所以才会输的,这次不算,下次等我练熟了,没了破绽再战。”

那星星峡地势两头窄而中间宽,宛如一个尖头的水袋,两边更是峭崖如削,猿猱难攀。若守住了两端出口处,即使有十倍于敌的兵力,也难以攻破,是以此处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也不知文刚泰那白痴是怎样被围困于那里的。

竞天冷哼了一声,却不说话。不一会,文刚泰将军赶到,喝道:“谁下令收兵的?”见众人都看着竞天。又问道:“墨师长何故乱下令退兵,不知道服从命令是军人的第一条准则么?”语气之中,却甚是不满。

翌日清晨,黑云城外,数万军营已然不见,密密麻麻的尽是身穿盔甲的士兵,手中兵器映着晨光,耀眼而夺目,众将横戈跃马,一副英勇无畏的样子。

竞天心底莫名的触动了一下,想起易老怪,一生钻研医术,最后竟而能让灵魂夺舍,端是活了三千多年,但最后不也是被自己阴死了。他的一生,不也像这银雷么?

“那么,让我们为元帅探脉吧。”一个长着山羊胡子年过半百的老药师献勤道。

“嗯,”李勇转过头来看着老者,道:“这位老先生真能医治疑难杂症?”

“我想也是。只有那样才能说明他为什么额有黑气,而且就这五年来,一直都没有动大决战,只是一味防守。”

竞天看了他一眼,见他脸有喜色。心下暗骂:“早知你是这样的了,想为自家洗脱那范建被我痛殴的羞辱。哼,偏不让你如意。”道:“将军有此兴致,那奉陪便是,只是在下武技不精,怕也不能指点什么。”

团长的坐骑是青髯马,级别比黄髯好上一点,师长的是黑髯马,比团长的又好了许多。最后的便是黑鳞马了,这**是一种九品金属兽,它的皮肤表面有一层类似鳞甲的细小鳞片,刀剑不易砍入。而且跑极快,耐力又好,是战场上的上好坐骑,但这**不易饲养,所以也只有将军级别才有资格配备。

“也不知军队那边怎么了,我们回去吧。”薛傲雪收剑道。

竞天知他说的是自己的故事,心道:“原来这个外表看来坚强的女孩,心中却埋了这样一段辛酸。”心中一柔,轻轻?去她的泪水,把她搂在怀中,软声安慰道:“算了,不要勉强说了。”

竞天砍树枝依悬崖搭建了两间小屋,算是两人暂时的栖身之所。两人也算在山谷中住了下来。

至此,心神方才大定,从魂戒拿出四块夹板,将两块放在其胸前,二块放在背后,用布条牢牢绑住,使断骨不致移位,这才又扣好她里衣与外衣的扣子。铠甲太重,怕伤了她,却没有帮她穿上。

凄凉悲壮的哀嚎声从悬崖下传来,让人不禁心头打颤,寒毛直竖。好一会,才听得从悬崖下传来一声“扑通”的落水声。

“第一特种营?第一特种营都是负责保护师长级别以上的军官的,那一堆作战参谋中又有几个能达师长级别?就算有第一特种营的特种兵留下来,也不会过五十个,再加上那么三四千的老弱残兵,你说能挡得住一个可能堪比第一特种营的特种兵吗?”

“咳咳,人都到齐了。”蛮蘅咳嗽两声,开口道,“这么早叫你们来,其实是因为昨晚审问了那五个奸细,得到线报,有任务要你们两个特种营去做。”

“墨言,跟我来。”薛傲雪转身便走。

围观的众兵不由一阵狂笑,薛傲雪也不禁宛尔。

“哼,谁要你的臭东西。”薛傲雪冷哼一声

见竞天又说梦话,气不打一处来。右手一挥,手掌冒出一条长长的金属刀刃。银光掠过,那横梁拦腰而断。

“呵呵,年轻人就是冲动。”老军官呵呵一笑,匆匆写好简历,递给竞天,道:“到左侧右排最后那个单独的军营报到,接受考核。”

竞天更不打话,手中长刀闪烁,洒下一片银光。所到之处,无不鲜血喷射,碎肉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