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费扬古府上用完饭,三人带着弘晖和一众宫女太监回宫了,胤祯已然搬回了乾西五所自己的住处,胤祥今儿个便死活赖在胤禛这里不回去了。

每日里回来,连弘晖都来不及看上一眼,沾枕即眠。

“一打聪明,二打伶俐,三打邪魔。”

小桃在一边忙答道。

十二格格终究没有活过这年二月,时年,十二岁。

放下十二格格的手,苏苏看向外室,胤禛急匆匆地掀了帘子进来,先是看了一眼苏苏和德妃,而后招过几位太医去一边细细询问。

德妃看了看苏苏的肚子,又看看她有些湿了鞋子,突然开口说道:

胤祥一挑眉:“就是那年咱们在街上遇到的年羹尧?后来常常给苏苏送东西,然后被罚禁足的那个?”

待到苏苏回宫,看着那满盘子满桌子的金银锁片,小儿物事,不由皱起了眉,这李氏,不好好敲打敲打,真当她是软柿子捏么?

这日,

苏苏说道,眼前浮现起那个对着自己撒娇的小丫头,自己想要一生守护的孩子,可惜了……

猫咪看着苏苏的眼神有些不明白,苏苏也算是她妹妹害死的了,不然它也没那么轻松就把这个小丫头弄到清朝来。

宫女垂道。

苏苏看了眼热情四射的太阳,心下叹息,这有大半个月没有下雨了呢,今年怕是直隶山东一带都要干旱了,难怪胤禛最近总是忙到三更半夜才回来,这要预防着大旱之年啊。

苏苏低头笑着谢恩,没多说话,康熙这是在说三阿哥那边吧,这几日听说那边宫里闹的厉害,据说是嫡福晋董鄂氏看着三阿哥一连几日去了侍妾那里,才心里不痛快的。

“几时了?”

李氏的目光瞬了瞬,低头答道:“不打扰姐姐了,妾身还是回房吃吧。”

看着德妃僵直的背影,苏苏很想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当初千方百计要把自己撵离胤禛身边,这才过了几年,自己不仅嫁给了胤禛,还成了他的嫡福晋,百密一疏啊,德妃啊,德妃,你想要高贵的地位,是否就只能指望你的小十四了呢?

“这次的连环计,怕是要挑唆老四和太子的关系。”

打头的是康熙,他身后紧跟着形影不离的梁九宫,梁九宫后一步是一身翠绿旗装的苏苏,再后面,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六阿哥,七阿哥几人,以及一行王公贵族。

“那能怎么办?”思娴皱起眉头,“现在才五月,太后要我在宫里过了端午回家备选,这在宫里他都一直骚扰我了,要是回了家里,这不正合了太子的心意么?”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几人一涌而上。

“可是还没想起来要买什么呢。”

思娴叹口气,幽幽道:“我知道嫁过去只能当个侧福晋,可额娘是个宗室格格,当年得了恩典才没有去抚蒙古,额娘说,好运气不会一辈子跟着你的,我要是不找个皇室阿哥,也会被抚蒙古的,做侧福晋总比去塞外的好,而且胤褆对我也很好的。”

胤禛笑笑,说:“没事,许是刚才在花园不小心被树枝刮到了。行了,天也晚了,十三该休息了,我们回吧。”

“习惯了。”宝儿笑笑,“平日里有个庆典什么的,可比过年还忙,过年的时候天天忙,也不觉得什么了,平日里倒是一忙起来腿都要断了呢。”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日,在中正殿前设供,,并设冠袍带履等物,康熙御小金殿。喇嘛184人,手执五色旗旋转,唪护法经。又有喇嘛扮二十八宿神及十二生相。又扮一鹿,众神护而分之。"鹿"与"禄"谐音。这本是狩猎获鹿的仪式,现为“得禄”的意思。

孝庄挥挥手道:“你刚刚痊愈,还是下去歇歇吧,过两日再过来伺候吧。”

苏苏昏昏沉沉得出了永和宫。心里暗道,这宫女的工作真不是人干的,不就拿了胤禛一个破荷包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让人在雨里淋了半天,还告诫要记得自己的身份?怕她攀上胤禛不放么?笑话,她德妃愿意,她冷紫苏还不乐意呢。

看着胤禛跑远的身影,苏苏不禁叹口气,这皇子阿哥也不容易啊,不能跟生母在一起不说,自打出生就要被送进阿哥所由专人管教。不过听思娴说格格更惨呢,不光有人管教,这教习嬷嬷还很多呢,性子柔顺的格格通常会被教习嬷嬷整的很惨,若是母妃不得势,那这位格格过的真是连寻常人家的女儿都不如呢。

胤禛在一旁不敢多说话,佟额娘说过,要是告诉额娘他在照顾她的话,额娘会生气的,果然。其实佟额娘说过,是太皇太后让他少见自己额娘的,虽然不知道太皇太后为什么这么做,可是老人家的话总是不会错的。而且佟额娘待自己挺好的,额娘为什么生气呢?

“朕过去看看,今儿就不过来了,改日陪你。”

一本薄薄的书落在桌子上,猫咪立刻消失不见,苏苏嘀咕道:“跑那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还是你对我最好了!”思娴转身一把抱住苏苏,开心得都要跳起来。

看看时辰都快要正午了,康熙也饿了,吩咐了声开席,这里里外外十几人都动了起来。人虽多,动静却是不大。

“起吧,”康熙伸手虚抬了下,看了看从头到尾都很镇静的苏苏,转头对思娴说:“你母亲还好吧?宝贝闺女被我接进宫可有怨我?”

福晋见苏苏站的离自己远了,起身拉了她的手,回身坐下,把苏苏拦在了怀里:“苏苏,你额娘与父亲都是府里的家生子,我刚嫁入府里时,你额娘就对我照顾有加。可惜去的早,说起来她比我年长几岁,却也是到了3o岁上才有了你这么个宝贝闺女。打你额娘去世,我就有心收你做干闺女,这老爷的身体却是越不好了,近年老爷身体养好了些,昨个就有提起了收你做养女的话,今儿就叫宝儿给你收拾出一个院子来,后日是个黄道吉日,咱们给你入族谱,拜宗祠。”

不多时,宝儿端着盘子过来了,在炕桌上布好菜,恭敬地站在一边说道:“格格,厨房就这些吃食了,灶上的师傅说是招待主持的客人多出来的,格格就将就点吃些吧。”

思娴佩服得看着苏苏喝下堪比药水要苦的茶水,还是不敢尝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了几转,思娴招过一旁候着的宝儿,“帮我们要几样点心,一定要现做的,热乎的。我和苏苏先去下茅厕,你打点好以后在外面等我们。”

氏使人奉箕帚往婿家,陈衾帷、茵褥、器用具”。届日,“婿承父命亲迎”。

赐荷包清宫对蒙古王公的礼节性的习俗。清前、中期,每至岁末皇帝赐蒙古亲王大荷包一对,内装各色玉石八宝一份;小荷包四对,内装金银八宝各一份;又小荷包一个,内装金银钱四枚,金银锞四枚。

手腕上的通讯器响起,呀,是智天使大人,赶紧回答:“到!”

“滴滴”

弘晖红着眼圈看看近在咫尺的阿妈,又看看身后的额娘,对眼前那伸出的双手摇摇头,自己开始试着爬起来,一下,两下,每次要站起来的时候,弘晖脚下便是一滑,又爬了下去,可他还是坚持着要自己爬起来。

李氏听到动静抱着弘昐出得门来,看到眼前得情景,忍不住说道:

“姐姐,弘晖还小,还是让爷把他扶起来吧。”

苏苏看着他怀里的弘昐,笑道:“弘昐也六个月了吧?该学着走路了,别总是抱着。儿子不比女儿,女儿娇贵,我们都宠着,儿子却要坚强一些。”

李氏抱紧了弘昐,看看还在雪地里挣扎的弘晖,不禁红了眼圈,这要是换成弘昐,她是万万舍不得的。看到苏苏再次向自己看来,她连忙远远地施了一礼,转身回房了。

无数次努力后,弘晖终于爬了起来,跑进了那个一直张着手臂等候自己的怀抱。

“快让阿妈看看,有没有摔倒。”

胤禛急急检查着弘晖的小手,小脸,若不是天气太冷,他都恨不得立刻脱了他的衣服,看有没有摔到哪里。

苏苏走了过来,笑着对弘晖说:

“我们弘晖真能干,摔倒都不怕,很勇敢呢。告诉额娘痛不痛?”

弘晖红着眼睛摇摇头,对着苏苏张开了小胳膊:

“额娘。”

苏苏笑着抱过儿子,抱得紧紧的,怜惜地摸着他的头,口里喃喃道:

“弘晖真乖。”

胤禛却是愣了下,然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