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三所,苏苏去了满头珠翠,换了便服,方才净手出去。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苏苏禁不住有些想要洗澡,顶着数斤重的凤冠,又忙活了一天,身体早已酸麻不堪,泡个热水澡多好啊。

不知康熙是有意还是无意。四阿哥需要同时迎娶三人。嫡福晋苏苏,侧福晋李氏,格格宋氏。

亥时初刻(晚九点一刻)。

四月,圣驾驻跸畅春园。

有人叫住了她。

饭后,思娴便拉着苏苏跑到了琉璃厂,来来回回逛了大半天,多半条街的店铺都进去过了,几乎每样东西都看过了,思娴愣是没有喜欢的东西。

“你都是准太子侧妃了,这种洗衣服的活让那些宫女做不好么?”

胤禩看看径自走开的苏苏,再看看又有哭闹迹象的小十三,愕然道:“我们让她走了吗?有这样的奴才吗?”

苏苏还在“闭目养神”的当口,冷不防被宝儿推了下,递过一张纸条来,苏苏赶忙接过,四下看了看,许是来回跪了一天,都有些累了,此时竟没几人在看戏,大多都在偷偷地低头打盹儿。

二十一日,彩服日,皇子阿哥们开始放寒假了,皇子伴读们也都不用进宫侍读了。

“哦?”孝庄接过静怡端过来的茶,喝了一口道:“粗浅的功夫?有些东西那些御厨都不见得知道,你从哪学的?”

“娘娘,已经午时了。”

“你来干吗?不知道万岁爷在这里吗?”

苏苏看了看被宜妃拉到院中坐下的康熙,低声回答:“就是孩子屁股先出来。”

“德妃娘娘。”苏苏低唤。

“恩恩,好了,我要走了。”

苏苏起身,听到太后问话,恭敬地俯身答道:“回太后话,万岁爷自启程便在批阅奏章,中间用过一碗粥。”

“回皇上,”苏苏把从思娴口里听来的转述出来:“奴婢的祖父是府里家养的大夫,母亲是祖父的独女所以尽得真传。母亲去的早,留给奴婢的没有什么,只是一些常用的医术和多年的心得而已。”

梁九宫在无逸斋门外候着,见思娴和苏苏来了,先往里面看了看,见太子刚回答完问题,康熙的面色不错,他才进去回禀人到了。

梁九宫笑眯眯地道:“和硕额附,还不领旨谢恩?”

苏苏看了看天色,有些晚了,便说道:“格格天晚了,咱们回吧。”

苏苏在一边安静的坐着,两个月以来,清朝的生活早已习惯,只是,盯着思娴荡来荡去的双脚,她的眉头再次皱起,只是习惯了生活,可是自己总与这里格格不入,她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要离开。对面的思娴轻轻哼着歌,永远一副不知愁滋味的样子,看着她纤细的骨架,苏苏明白自己比她好不到哪去,离了府里,自己将要何去何从呢?

自愿婚等等。这些婚姻形式多数可囊括进一夫一妻制的婚姻形态之中。

各宫贴春联春联就是桃符。早在战国时有桃梗(桃木人),晋时为桃符,就是在桃木板上书"神荼"、"郁垒"二位神名,或画此二神的像,五代时始在桃木板上书联语,后改为在纸上书联语。古之桃梗、桃符都用来辟邪驱鬼,改为联语之后,多为吉祥词句。入腊月就有文人墨客,在书房,在市肆,书写春联,准备过年。祭灶之后,千门万户,粘挂春联,焕然一新。民间或用朱笺,或用红纸,但清朝内廷及宗室王公等例用白纸,缘以红边、蓝边,非宗室者不得擅用(《燕京岁时记》)。

原任步军统领内大臣,雍正元年三月追封一等公,八年九月追封一等承恩公。

原来这些就是红线啊?月老好辛苦哦,要写姻缘簿,还要亲自系红线,不像丘比特那个小孩子,随手拿着弓箭,看见顺眼的就给上一箭,多么轻松自在。在里面转上一圈,纱蕊转身出门,走向下一间,门关起的刹那,风起,一根红线缠绕在洁白的羽毛上,不肯下来。

我不会去的,你走吧。”

“二哥……”胤禛低下头去,自打那天以后,他都不敢见二哥了,每次见到他总是绕开,或是低头装作看不见,这一路上也是没跟他说几句话,总是觉得对不起二哥。

“傻小子,”胤礽摸摸胤禛的头,笑道:“睡不着么?可有时间跟二哥聊聊?”

“恩。”

胤禛应声,跟着胤礽在院子里的凉凳上坐下。

“其实这事不怪你,”胤礽思索一会儿,说道:“皇阿玛和我都知道,这是人设下的圈套,可是这人藏的深,纵使是皇阿玛也只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就连大哥和思娴也被人设计了。”

胤禛不语,他也知道那是个圈套,可他毕竟还是抢了二哥的女人。

“我和大哥关系一向平淡,这没什么,无非也就是让他更恨我一些罢了,倒是可怜的思娴那水灵灵的小丫头,蒙古那地方啊,”胤礽可惜的摇摇头,这么一个可人儿,他连亲都没亲过呢,只是言语上多轻薄了些,“苏苏呢,我也不晓得为什么,看她不顺眼。”

胤礽挠了挠头,很是不明白自己看到她总觉得看到了老祖宗似地,打从心底里畏惧,这可不能跟四弟说啊。

“可是苏苏有地方得罪了二哥?”

胤禛紧张道,这二哥,对自己的兄弟好的没话说,可有些事情上很是记仇呢。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胤礽不免有些吃味,这四弟,有了媳妇就忘了哥哥了,他摇摇头说:

“倒不是她哪里得罪我了,反正就看她不顺眼,当初老祖宗临终前把她指给我,我还很不乐意,如今你倒是帮我解决了这个麻烦,不过,她毕竟是我的女人,虽没成亲,可看到你们在一起还是觉得心里不大舒坦,所以呢,不想你二哥生气,就别在我跟前亲亲我我的,看得二哥心里别扭。”

话落,胤礽还是忍不住对着胤禛的脑袋拍了一巴掌。

胤禛摸摸头,“嘿嘿”地笑了起来,说起来,这宫里也就二哥和小十三跟他关系好了,别人总觉得隔了那么一层,就连同母兄弟小十四胤祯他都亲近不起来。

“成了,更深露重的,早点歇了吧。”

胤礽站起身来,准备回房。

胤禛站起来,却是对着胤礽躬身一礼,说道:“谢谢二哥。”

“没什么,谁叫我们是兄弟呢。”

胤礽摇摇手,径自走了。

胤禛直起身来,看着胤礽的背影,若有所思。

兄弟?

皇室家族,哪里有一辈子的兄弟那么一说呢?

且好一时,算一时吧。

三月底,圣驾回京。

李氏一连几日来昏昏**睡,提不起精神来,这一听说胤禛要回宫了硬是强撑了身子起来梳妆打扮,早早儿的来到苏苏房里,说要出去迎一迎。

正在梳妆的苏苏撇了眼打扮娇媚的李氏和刻意妆点过的宋氏,笑着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李氏和宋氏匆匆一礼,急忙赶了出去。而苏苏这一句随后就到,却是随后到了德妃回宫,方才姗姗来迟地去了永和宫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