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位于整幢大厦最好的楼层的办公室里,霍靖宇看着落地窗外的美景,回忆着那天早上苏禾对他说过的那句“你最好也小心一点”--

整个人靠在沙上,苏禾闭上眼,像是在一点点的习惯着什么。渐渐的,倦意袭来,这几天晚上他根本睡无法好好入睡,现在的感觉也只是疲倦而不是睡意。

“在床上抽烟,很危险--”梁竟伸出手在他面前摊开,掌心里是一个已经灭掉的烟头,已经烧到了尽头。

其实前前后后梁竟和苏禾只住了十几天,等到后者拆线之后,过了几天就走了。他不能把他们现在的情况定义为“同居”。梁竟知道苏禾不想看到他,那他也没必要赖着不走,他和苏禾都需要各自的空间,他说过要开始对苏禾好一点,那么,就从尊重他的选择开始。

“一个朋友的地方,我觉得环境不错,今天晚上我们可以住在这里。”梁竟把薄毯盖到他腿上,然后走到他身后推起轮椅,走之前对赵行奕说了一句:“在这里等我。”

躺在床上,苏禾对梁竟在干什么不闻不问。一连几天,几乎每天都有医生来为他检查身体和换药。不能下床走动,简直像个瘫痪的人一样。

但是他忘了每个人都是有极限的,苏禾也是。

身体很沉,像是一种透支过后的精疲力竭,他动了动手臂,却牵动了身上的伤。摸了摸缠着绷带的肚子,生过的一切仍然历历在目。

“但是你好像不怕疼。”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气氛诡异的像是揭穿了一个舞台上的把戏一样可笑。

车开的时候,苏禾和飞雪都没有说话,安静得有些诡异。飞雪应该是知道苏禾要去哪里,方向很正确,苏禾也乐得不再多问。反正,有问题的不是他。

苏禾撇了他一眼,抬起一条腿撑在车窗上,“你把我看得太清高了。只要我愿意,怎么玩都行。”

梁竟点头,“干得不错。”

只是看着苏禾手上他亲手戴上去的戒指的时候,梁竟有点疑惑了。抬起头,他看到的是比他更茫然的苏禾。

实在是没闲心再陪他疯下去,苏禾没有理会梁竟,转身就走。但是比他更快的是梁竟,苏禾刚走了两步就已经被抓住了手臂。

这是他第一次对某个人有种疲惫感,换句话说,他终于碰到了一个比自己还混蛋的人。

然而他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这样说梁家父子,毕竟,自己也是半斤八两。

苏禾眨了一下眼,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却让人完全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其他的情绪。

梁竟更胸闷了,于是他现在只想找个方法堵住苏禾的嘴,让他先别骂了。考虑数秒后,他用了一个最直接和有效的办法。

“这不就是你希望的?”

“你--嘶~”头上又疼了一下,林子安倒抽了一口冷气。

结果门一开还没等他看真切,一条手臂就伸出来把他拉进去了。同时呼吸一窒,梁竟的唇就印了上来。

“是。”

“你要拿我做标准衡量也行。”梁竟双手搂在他腰上,继续说:“但是如果不是单纯的性丿行为,有了感情就要另当别论了。”

他孑然一身,苏禾脸色一变,轻喝了一句:“把衣服穿上。”

苏禾垂下眼看了一眼,大红色亮面的五寸高跟鞋,的确漂亮到让男人觉得性感,也难怪女人会冒着扭伤的危险一再尝试。

苏禾转过头,看着站在桌边的年轻女人,打扮入时,美丽得有一股千金小姐的气势。

“滚出去!”苏禾知道他不会出去,但是还是忍不住要吼。当他弯下腰想伸手去拿自己在床低下的裤子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体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太高、太壮,压起来不见得会有多舒服。苏禾倒也不避讳,“我是上面那个。而你不像是下面那个。”

说完还故意若有似无地呻yin了两声,好像在说:没有你,我一样可以爽。

可惜,他们中间夹了个梁竟,就像是一块鲜美的牛排上嵌着一块骨头一样,终究还是会影响食欲。何况还是块烂骨头!

苏禾也没拒绝。

苏禾皱了一下眉,低头擦了擦嘴,心里涌起一股厌恶。

“滚开!”

苏禾不知道梁竟脑子里正在勾勒着把他绑在床上折磨的限制级画面,现在游戏已经结束,那么继续装疯卖傻已经没有必要了。

拧起眉,他抬头看向灯光缭乱的舞池,不知道什么时候,里面已经聚集了一群人,男女都有,最明显的共同点大概就是衣着暴露了。

“我多管闲事,行了么?”

他是混帐!但是比起某个人,他还混账的不够彻底。

很快,反应过的人开始低头窃窃私语。

等到苏禾醒的时候,直升机正好在降落。三十层的高楼顶层,被周围的灯火团团包围,地上车水马龙的灯长连成一线,弯弯曲曲的延伸到远方,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你要指导的对象是我。”梁竟很快跟上了节奏,低头在苏禾耳边说了一句,“别弄错人了。”

其实这没有什么,谁也没规定警校毕业就一定得当个除暴安良的好警察吧?

苏禾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别过头用手背用力胡乱擦了两下脸。

“啊~~~~~~~~~~!”男人的尖叫响起,“飞雪你他妈的把鸡蛋都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