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回答。这时好像又有人过来了,离得很近,应该是在对那个人很小声地说着什么,苏禾微微侧过头仔细听着那个人的声音,总觉得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笑了一下,苏禾弯腰捡起了戒指看了看,然后转身放到了洗脸台上。

“是又怎么样?”

“大哥!我回来了!”元末风风火火地进来了,整个人比以前都黑了一圈。

“这戒指可能小了点,我特意让店员挑小的,戴上了不容易掉。”梁竟为自己的“细心”而沾沾自喜着。看着戒指毫不费力地套进了苏禾手指上,突然觉得像是完成了一个仪式,很快,很简单。

苏禾皱眉,“你的玩笑过分了。”

苏禾知道,梁竟曾经想利用他。在那个村子里,那些来历不明的枪,用他警察的身份让他背黑锅其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他抢先了一步,用他警察的身份成功缴获了那些枪。不觉得有多光荣,反而有种“黑吃黑”的感觉,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和梁竟,绝对是半斤八两的程度。

他没有说话,梁老爷子也没有急着想让从苏禾口中听到点什么。在别人面前,他总是喜欢自己掌握主动权。当样,一个懂得聆听的人,说明他已经懂了他现在的处境。

苏禾目光移到梁竟脸上,笑了一下问:“你老是说我喜欢你,现在我怎么觉得是你喜欢我了?”

梁竟没反应过来,被他肚子上捶得差点吐血。他开始相信以前苏禾是真的没认真跟他打过架。

苏禾眨了一下眼,然后别过头笑了两声,笑过之后再抬起头看着梁竟,既无奈又可笑地问:“那你为什么回来?”

林子安想大叫冤枉。他的确是对苏禾有点意思,但目前也只是探究和好奇的程度,就算有歹念也还没起来呢!

也不知道有意无意,梁竟约苏禾见面的地方是上次的那间酒店。苏禾倒也没问题梁竟有什么事,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就当作散步一样去了。

“还有--”赵行奕停了一下,看到梁竟让他继续的表情,才说:“这两天飞雪一直没出现,打她电话也不接。”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你如果只是单纯的想和他上床,怎么样都会有反应的。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说笼统点,再丑的人,关上灯也没什么区别--”

苏禾恶心的直冒鸡皮疙瘩。

“可以了。”松开手放开了她的脚,苏禾站了起来。再帮她穿上鞋,就有点小题大做了。

本来就是个幼稚的举动,索性让他幼稚下去好了。

“梁竟,你真他妈的是一个纯种的王八蛋!”苏禾很平静地自内心地说了一句。他从来没这么骂过人,在他的手下面前他是个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的古板上司,梁竟是第一个让他有抛弃形象破口大骂的的人。

“一个人?”

这种时候,他强势依旧。

“我对梁竟没有兴趣,倒是你--”男人没有掩饰自己眼中那一点窥视的。

他的问题的确有点暧昧了,在这个时候。林子安意识到了,于是,淡然一笑。

苏禾虽然撞在梁竟胸口连鼻子都撞疼了,但还是有点“投怀送抱”的感觉,梁竟搂着苏禾的腰挑衅地看着林子安。

“不相信我?”梁竟站起来,在苏禾鄙夷的目光下,一把抱住了他。

“怕我吃了你--”

大半瓶科罗娜下肚,心情倒是好一些了,却也再没了别的兴致。点了根烟懒洋洋地抽着,苏禾眯起眼抬头在人群中看了一眼,三三两两的,光线太暗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平时只要他找到了觉得还可以的,就会上去搭讪,或者就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一般只要不是运气太差,总能找到适合的对象。喝酒也好,上床也罢,都不是什么难事。

成功执行了“卧底”任务,缴获了枪支弹药无数,光这些虽然还不至于到让他一下子平步青云的程度,但是再加上苏家的背景,升个几级并不是问题。

“可以了。给你打一巴掌已经算是尽了做儿子的责任了。”他冷冷看了苏父一眼,又戏谑地笑了一下,“您已经不是当年了,人老了,身子骨要注意点,当心血压升高。”

苏禾跟在梁竟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在侍应生的带领下往宴会厅走去。

又转过头看向窗外,外面月正当空,泛着冷清的白。梁竟抬起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拨弄着苏禾的头。

两人配合的极好,跟着音乐跳出了柔软的、轻快的感觉。苏禾觉得他应该自满一下,男步女步对他来说都不在话下。

如果真是那样,苏禾不知道应不应该觉得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

苏禾点头。饿了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火辣的热吻,随着着女人柔软的嘴唇和浓艳的香水味,没有拒绝,他张开嘴化被动为主动地和飞雪亲吻着。

火车停在了树林里,而且并不是停在站里的,因为这里并没有车站。看样子应该是专门为梁竟他们停下的。下车的时候,梁竟和车上的服务员说了两句什么,后者低着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梁竟笑着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长官真听话!”

“跟我耗可比在牢里耗着有意思多了。”

而这时梁竟突然低头吻住了他,苏禾一愣,别过头躲开了他马上要伸进自己嘴里的舌头,“干什么?”

“那些东西跟你最开始说的可不一样,我和我的人拼了命的弄回来,结果却是些烫手的山芋。这事你得给我一个交待,不然,我全扔到海里也不会让人当白痴这么骗了一回。”

杨刀疤趁他坐下的时候看了他几眼,似乎想问什么,但是好像又不知道应该称呼什么。毕竟叫一个男人“大嫂”或者“弟妹”,都有点不适合。

当苏禾最后穿上外套之后转过身,看到梁竟正在扣衬衫袖口的纽扣时,这才现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穿正常衣服的样子。与穿囚衣和尺寸不合适的警服时完全不同,嗯--“衣冠楚楚”。

而这时梁竟转够了,放开苏禾自己先一步跨进浴缸坐了下来。人高马大的,浴缸里的水都被挤出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