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严澈彻底愣住了,茫然地看着严江:我,我还真没……注意过这个!

对于接了一个奇怪的电话,聪明的周金兰并没有告诉严旭……夜里,两人“相安无事”地睡下了,不过,对于周金兰的热情,严旭极为不耐烦,甚至有些火气。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庄暮生自然是查到了何晏的身世,也查到了那个严家湾,以及何晏有个和他肖似的弟弟——严澈,那个自家女婿付梓婚前,唯一的恋人。

一说到上学,今天“逃学”的沈秋缩了缩脖子,尽可能地减少大家对他的关注度……无奈,最后众人的目光还是停在了他身上,小孩儿脸红了个通透,支吾道:“我,我下午就去,去上课。”

“小七。”轻轻地掰过小家伙的身子,严澈温语道:“跟叔叔说,你从哪里来,为什么会来这里,好嘛?”

中秋夜之后,游客们除了来观赏“金山”金山茶与平梁山秋色之外,又发现了另外一处美得令人窒息的景色——那就是一夜间血色染山的闸坡山状元花。

严佳美不动声色地给柳歌夹了一筷子菜,寻思着和赵翠花一样的心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池塘里注入了不少碧水,还是本来这四户外来客就通灵性,在入住之后,感觉严澈一家没有恶意下,逐渐和严澈一家人亲近起来。

严澈怎么觉着都不对味儿,好像……似乎……跟在嫁女儿似的。不过,严澈可受不起老人一而再的鞠躬,连忙扶起老人,嘴角抽抽,就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没事。你不用离开。”藤子寅微微蹙眉,想是看见藤子都抓住严澈的手了。

前天,送李军离开时,李军把藤子都拉到一旁,说了一通话:“心结,要从根儿开始解。就像小孩儿摔跤受了伤,结果瘸了残疾了……那都是因为没矫正长歪了的骨头。趁着还没完全定型,不血淋淋地再次把它掰开重新矫正的话,那么这一辈子就会真的残疾下去。虽然疼,虽然残忍,但是你得找到根儿,从根儿开始解着走。”

在雾戌山停停走走看了一圈后,下山时,西边已是红霞满天。

似乎,在外面的那个孩子也该接回家来看管了,不管会出现什么样的风波闹剧,那也是自己的血脉不是?别到时也出这样的荒诞状况,那就真的是为时过晚了。

看着严元照陷入沉思,兄弟俩打了一个眼色,也逃也似的出了院儿。

说我是弟控,还说什么西皮,当时你嫂子脸都黑了。——林大。

湾里人都以为赵翠花这个泼辣的儿媳妇不会管严国强,开始觉得严国强可怜时,没想到刚搬到镇上的赵翠花大包小包拧着家什回来了。

严元照前两天的话,早在那日晚上,严国强和严国盛就一五一十地学给了严澈听。

在这里,承载着的严澈的记忆,比严家湾还多。

……

翟让来了雾戌山已经有些日子,与开始的自在相比,小金小银回来后,还带上了雪球儿,他的日子可谓的水深火热,不过,即便如此,也没见他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更像一个农人,更适应严家湾的生活。

如今听到于宗义亲口讲述他对万俟姝瑜的那些事情,甚至还有一些万俟姝瑜当年的小趣事,严澈不可谓不在意,更多的是一种别扭,一种自己母亲被人“亵^渎”的委屈。

一个踉跄,若不是林大手快,于宗义恐怕要摔个结实。

“婶儿,是我的大学同学来了。”严澈抬头看着张超英笑了笑:“嗯,就是那个帮我们大门上写字的那个同学。”

严元照抬手指了指右手边最新的一个牌位,严澈顺手看去,瞳孔微微一缩,牌位上正写着“严氏祭廷宽字集雨之位”,旁边一如先前所见,摆了一个白瓷罐。

一家子人,顺着那几个大小子手指着的方向,望着严家湾背后,比鸡冠山还要高大出许多的齐王山望去。

——靠,这里是哪里?地狱?我死了?!

池塘草亭里的争吵声也飘了过来。

谁曾想武少康随着下乡的潮流,居然闹出了一个喜欢男人的荒唐事,气急之下,武老书记才决绝地说出了“断绝父子关系”的话,虽知道这个一向乖巧听话的大儿子居然当了真,果真一去不复返,二十多年不曾踏足过这个生养他的城市半步。

玉色珠子在爪子下挣扎不得,不甘不愿地再次没入严澈的额心,消失不见。

很快地,灶房这边的“父慈子孝”气氛便被院中传来的喧哗搅散。

许是被严澈的声音“冻”醒,藤子都一个激灵地回了神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嘴,确定没流口水后,这才将计划细细道来。

严澈站在严国强身后已经许久。

周金兰身子晃了晃,堪堪站稳脚,眼底泪光闪烁,银牙紧咬双唇,死死盯着藤子都。

……原来啊,赵家沟燕子口那边人培育鱼苗同时,也有人弄了池塘养过鱼,那投入鱼苗儿可是严澈投进池塘三四千块钱鱼苗儿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