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里来了四户外来客,经曾燕的老师李老介绍,除了没听说过迁徙的罕见优雅的黑天鹅夫妇与那对儿极为娇憨可爱的鸳鸯夫妇外,还有一家四口机灵狡猾的青庄小家庭,以及居住在池塘边上,刺儿藤丛中外表华丽的红腹锦鸡一家三口。

叹了一口气,藤子寅终究还是冷着脸,率先出了门。

藤子都正冷冷地看着藤子寅,抓住严澈的手却未见半分松开。

严澈这个神情让藤子都胸口一闷,钝疼袭了上来,抓着严澈的手更紧,咬着牙关带着一丝决绝:“是,我要知道!”

只是……现在在杜西源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揣测不出任何动向,严澈原本满心的自信,有些……动摇了。

这才有了藤子都带着杜西源等人来到严家湾的排场。

说到这里,严澈就不再说话了。

林家兄弟面面相觑。

早几年的时候,有一年初春,严国强下地不小心摔下了土坎,生生摔折了腿,行动不便不说,连生活自理都有些麻烦。

湾里人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敢妄自打听,唯恐是上面那些当官的又来找严家湾麻烦。

一袭藏青色衣衫的严澈蹲在被熏黑的石墙下,一边烧着纸钱儿,一边带着唏嘘,带着回忆地环视这片焦黑的废墟:他的童年,大多时候都在这里度过的。

“蒋奇贤因为这事儿,曾经……呵呵,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让武老师知道了,记得上次武老师生病吧?就是因为回了一趟家,知晓了曾经我在蒋奇贤那里吃了亏,才……气成那样儿的。”

山下池塘里隐隐传来欢笑声,正是已经放假的三个孙子——严家陵、沈春、沈秋,三个孩子正嚷着叫翟让用严国盛粗制的鱼竿在池塘边钓鱼,貌似,正在比赛,输的人今天要帮着严澈做一天的家务。

自此,中国游泳健儿享誉世界。

于宗义很少见到老伴这么失态,心下一急,以为老伴是被吓着了,连忙伸手过去要搀扶曾燕,不曾想,却被曾燕一把推开。

因为翟让的到来,严澈想了想,还是决定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还有一个秘中之秘,就是老祖宗身份的构织,与守祖灵。”严元照直愣愣地看着严澈,严澈有些脊背发寒,下意识地又咽了一口唾沫,等待老爷子的下文。

这个时候的雾戌山,以及周围的山脉渐渐地在浓雾中显出原形,倒真有几分仙境的出尘味道。

藤子都彻底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事物后,却直接在此跌坐回地上。

脸皮厚如藤子都,哪会这样被打击到?

想来也是,武少康从小就生得漂亮乖巧,念书好,有礼貌,比起那个淘气的二儿子那是好了不知多少倍,一直是武老书记最为满意得意的事。

七寸……

即便沈秋的声音越说越小,到了最后几乎变成蚊子的嘤嗡声,却丝毫没有影响严澈明白原由……这一刻,严澈心底生出一种喟慰:多亏当初留下了这两个孩子。

说话间,藤子都腆着一脸谄笑坐到了严澈身边,对严澈加深的眉头熟视无睹:“那个……严澈,我有事和你说。”

“嗲。”

周金兰抱着严家瑜,埋首往严家湾走去。

说话间,张超英也掰着手指跟严澈算起账来。

严澈缄言,盯着茶杯杯沿,心道:就算有钱,我也不可能去包大山。

……一丝分割……

抽竹芯,那可是一项极其费神儿的技术活儿,不单要心细,还要有耐性。

犹豫了半天,严澈支支吾吾地让严强和藤子都跟着自己,回了老宅。

粗陶茶杯里,泛着金泽茶冒着腾腾热气儿,似是在热情等待客人到来。

藤子都嘴角抽抽,狠狠瞪了小金一眼,可那家伙眼神儿一闪,直接把血糊糊脑袋往严澈身上蹭,气得藤子都咬牙切齿。

严澈这“病”,是心病。

邬子荡不同于严家湾,一是没有严家湾家大业大,二是……邬子荡人不抱团,再来就是邬寡妇娘家离得实在太远——在邻省沨城市市郊。

不藤都你什么候知道这么多家湾事啊?一脸肃下扫描着藤都

这样一来,倒是严澈皱着眉头,一头雾水:这藤子都脑子哪根筋搭错了线,居然不瞪人了?

进院之前也大约看了一下山上果树长势不错对澈话也就更是信了几分。

见院子里的一些农具都不在,严澈就知道,严国强他们还没回来。

小银闻言回头看了看严澈,还真的点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