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严国强兄弟俩正和于宗义商量着筹划着严家陵的将来,上面严澈已经从呆滞中恢复,只不过,眼泪却跟娘儿们似的落个不停,搞得藤子都手忙脚乱心浮气躁不说,心里那股酸酸涩涩的心疼却清清晰晰地让他再次明白——在严澈这里,他藤子都,是彻底的栽了,心甘情愿地栽进去,再也爬不出来了,也不愿爬出来了。

这么一系列的流水作业下来,没有弊病,更多的便是被“导游”们勾起对严家湾一带的无限性质,加之导游言谈风趣,一路下来田园风光也洗刷掉了在城市中沾染的戾气与烦躁……这,就是一个美好快乐行的最佳开端。

于宗义的一名弟子,在亚运会上拿到了一枚金牌,两枚银牌。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严家湾湾头榕树下茶棚跟前推攘的三人,听见一个异常洪亮的声音由远而近,不由张望寻找。

翻了翻白眼,严澈气闷地看了看天,这才发现折腾一番,太阳有些偏了。

严元照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斜了严澈一眼:“亏你还是大学生,居然这么迷信。”

张超英带着吃好喝足后,又开始活力四射,唧唧喳喳的几个孩子去房间收拾课本书包。

严澈?!

严澈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挡着风了,热。”

“啊?”严澈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武老师不是前些日子回家探亲了吗?”

四寸。

得到沈春小小的挺直了小胸膛,得意中满满喜悦使她裂开了小嘴儿,空霍霍的门牙一显无疑。

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藤子都清嗓浅咳了一声,那些小心思不着痕迹的掩饰下去,向已经回神的严澈走去:他准备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严澈,就像……嗯,给妻子报备那样,仔仔细细的先告诉严澈。

完了,完了,老大的意思……三儿这次怕是……怕是……

“唉,金兰,你是聪明人,这么做,于你到底有什么好处?严家湾,可是你将来要带半辈子,死了也要落根的家啊!”四嫂看着周金兰的背影,嘴角微动,她不懂一向谨慎有余的周金兰,今天怎么这么异常。

在三位老人惊愕表情前,严澈又把以前账本拿了出来,对照买鱼苗儿花了多少钱,然后再刨除一些购买粗粮做鱼食儿账目,死打死算,从那堆钱里拿出了一万八千块钱。

“三儿啊,这次人家盯上你了,觉得你荷包还有不少料。”黄生群苦笑着看着严澈,重复了一遍。

被严家陵拦得急了,沈秋张嘴就往严家陵胳膊一口,严家陵吃疼,抬手就给了沈秋一下……沈秋胳膊臼了,当场因为又饿又疼,就给直接晕了过去。

“这个竹芯茶,泡热水喝。你比较容易上火,这个……你多喝点比较好。”严澈临离开时,把着木门,背对着藤子都的方向,是这么对藤子都说的。

没走多久,两人便在雾戌山后山看到了一幕惊心动魄战斗——一只满身羽毛红到发光,长得有些肖似公鸡超大不知名飞禽,正与一条长约四米,手腕粗翠褐色乌梢蛇在厮杀。

山下竹楼篱笆院,那两栋竹楼看上去是花了不少心思,可是却不让人觉得累赘。简简单单,以竹做墙,麦秸为顶,以竹砌栏,就连竹楼前走廊,也是一块块竹片拼成。

看着父亲和叔叔婶婶愁得展不开眉样子,严澈恶狠狠地瞪了藤子都一眼,藤子都赶紧用手把下巴一抬,嘴巴合上了,用旁人听不到声音小小声嘟囔道:“什么人养什么宠,神呐,仙呐,上帝观世音姐姐啊,这是什么世界啊啊……”

束起已经过肩长发,用热毛巾捂了捂连,就着肥皂渣泡肥皂水,嚓嚓地简单刮了刮胡须茬儿,毛巾往盆里一掷……伸个懒腰也能弄得全身骨骼嘎嘎响严澈,“嗤嗤”怪笑在苍白憔悴脸上显得有些阴森怪异,自嘲道:“不知道是懒骨头还是烂骨头了?”

原来,这个邬寡妇是六年前嫁来邬子荡,她男人就是邬拥军已故亲大哥小儿子邬季连。

“……”

严强冷着脸问他们怎么还不回镇上,准备着去拜年时候,严江嘿嘿一笑,挠着头道:“嗲,过年生意淡,谁不在家窝着呢?”

叔侄俩东一句西一句扯着无外乎都是关于对雾戌山将来发展计划。

末了,在黄生群临走前拍胸膛对严澈保证:这事,哥给你看着,你回去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严澈拂额:“你们这是要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啊?”

他虽然瞧不起严澈,虽然觉得他不像男人……可是也不至于让他露出这种像是面对杀父仇人一般的愤怒吧?

虽然有些别扭,严澈却没多想,在男人对小金小银惊讶的眼神下,招呼了小金小银自由活动后,和男人一同往山下走去。

黑暗中,藤子都看不清严澈的表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挺怕严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