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了,这不就是第一次见到严澈的场景么?

柔柔地撩拨戏弄着那翠郁的几棵翠竹,使得它们轻颤叶子,沙沙作响。

严江下车,转到两人跟前,一把夺过藤子都手里的口袋,拉了严澈就往车上塞:“赶紧的,刚才武老师在镇上晕倒了,你赶紧回去看看。”

灰白珠子吞噬红金闪电极为艰难,全“身”打摆子似的不停颤抖,终于吞下那道红金闪电的“尾巴”,灰白珠子上闪现着与刚才落下七道闪电的紫、靛、蓝、绿、黄、橙、红七色,不停闪烁,不停变换,好似夜光下的走马霓虹……却比霓虹更为闪耀,更为刺眼。

严澈俯身用手背在沈春嫩嫩的小脸上摩挲了一下,眼底的那抹温柔,顿时浓的化不开:“嗯,春儿真能干。”

到了那个时候,该怎么圆这个谎,该怎么解释这个谎言呢?若是被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自己会不会被科学家们带去解剖研究,或者是被严厉监管起来,还是……遭到一系列的……呢?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冰绡的冷言讥讽,严国强脸色更是趋向于死人的灰白。

“严旭婆姨——”五老祖严元照来了,正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周金兰:“给孩子穿这么少,冷着了怎么办?”

摇了摇头,趁着三位老人在吃得差不多时候,严澈从买新衣服堆里,拿出了那个麻布袋,把里面剩下两万五千块钱拿了出来,摆到了三位老人跟前:“嗲,叔婶儿,这些钱……嗯,就是卖鱼钱。”

“咳哎,我就说嘛!”黄生群一口喝掉茶杯里茶,吐出一大口气,整个人松了下来:“哎,你……你不知道,这几天,可把我急坏了!”

沈秋咬牙,要是换成别孩子,沈秋早就出手打趴下对方,但是,对方是严澈侄儿……他怎么也下不了手啊!

就这样,两个跌坐在地上的人,一个带着质问看着另一个,另一个扭开脸,脸色隐藏在暗影里。

严强见状,也皱着眉头跟了过去。

这几天下来,严澈这个几乎从来没在网上聊天看电影,或者聊秋秋人,居然每天都泡论坛,不过不是x涯论坛,而是一家旅游网论坛。

藤子都更为夸张,指了指小金小银,又盯着严澈,眼珠子都不带眨一下,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大鹅蛋:不会吧……不会不会吧……

让柳建华送到了柳家潭村口,藤子都就让柳建华回了,将柳建华给严盛老两口送营养品甩,结实系到了背上,抻了抻扁担,往肩头一搁,挑着就准备往严家湾走。

在桂月可谓资深八卦报道中,严澈看着那个被三个婆姨围着破口大骂,依旧还能淡然以对,顾自编着手里竹簸箕邬寡妇,心底居然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眼刀又抛了藤都立马抽出一张纸巾对挥了挥:“别介先等我说完再枪毙我!”

今年严江两口子过了十五也没见动回镇上心思,反而在竹楼里住了下来……嗯,反正严澈在修建竹楼时,就准备了不少房间,多他们一家三口完全不是问题。

“哎……”双手捂着搪瓷缸浅浅叹息一声:“以前你大伯那些勾当你也知道。这次事闹得有些大上面追究下来你大伯自然就载了。”

“哈哈,好嘛,果然是念过书,进过大城市的人。好,既然弟弟这么说,当哥哥的还啰嗦就太不像话了。嗯,虽然哥哥没什么本事,不过你们家那山的事,做哥哥的肯定会帮你留心。”黄生群被严澈一笑晃花了眼,也乐得有些晕陶陶:从古自今,所谓的“外貌”都是万事万达的优先凭证,这话一点也不错。

小金转了一圈回来后,嗅了嗅严澈,又跑到小银跟前打闹,却被小银一尾巴甩开。

看着这样的严澈,藤子都脑子里迅速地流窜着和严澈稀少的几次见面情形,除了几次恶意的讥讽外,似乎……他并没有怎么得罪过严澈吧?没有吧?!

“呃……”严澈瞠目,这个就是……“严旭哥?”

“我……我可以回一趟家么?”藤大少爷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你放心,我不会不守信的,我藤子都不是那说话不算话的人!”

严国强也是听说过林锯三个儿子的事,也不好多话,只是拍了拍林锯的肩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当嗲的生他养他,孩子长大了,以后的日子就归他自己去奔了,你操这么多心做甚?”

半小时过去了。

趁着空闲,严澈往镇上网吧跑了几次。为此也打电话让“老宅”去查了不少资料,大致弄清那兰草一些基本资料后,也想上平梁山碰碰运气,心道:哪怕遇不上数以万计的极品观赏兰草,挖出一般的兰草,经过碧水的灌溉,怎么也能值点个千儿八百吧?!

严国盛也不在意,挠着头“嘿嘿”一笑:“五爷爷,三儿说的种青藤是不错,不过不能种一般的青藤。”

当然,严澈也看到不远处严国强每天细心照顾的自家的菜地,以及美人坡后面那片翠竹下的邬子荡。

阿爷经常背着别人悄悄来镇上看自己,悄悄给自己买糖,悄悄给自己零花钱……每次看到阿爷那双满是老茧的手把十块二十块的纸币塞进自己口袋,再东张西望发现没人时悄悄离开的背影;每次听到他娘当着他和他嗲的面斥责阿爷偏心,而他嗲却蹙眉不语时,眼底的黯然;每次……

这下严佳美的脸彻底红了,是郁闷的红了:“严江是我大哥。”

其中一个男人笑着对严澈伸出手,说:“是小澈吧?都这么大了?来,来舅舅这里。”

等人都走完了,院子里外也静下来时,严国强闷声不响进了堂屋。

嘿。

“嗲,怎么了?”严澈紧张地问道。

这一异像奇观下,严家湾严老四家的严小三儿,被人传成了无数个不着边,带着神话色彩的传奇人物的各种版本故事,让外人更加确信严澈真是那“文曲星下凡”的说法。(-_-|||)

……场面,太诡异了。

严澈看着前一刻还咄咄逼人,后一刻直接坐地上拍腿捶胸,嚎嚎大哭的赵翠花,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一个鸭蛋。

“对对对,就是重庆的。我听我家那口子说了,四川啊重庆那地方,尽出俏婆姨。”见人接了她的话,那做绣品的年轻婆姨得意地继续说:“他婶婶,你也见过严俊媳妇儿吧?能比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