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染不在意地撇撇嘴,“啧,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韩景琛穿着一身休闲的居家服从厨房走出来,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看得出来刚刚在做饭。

韩景琛没有怒,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只是不动声色地坐在原地,等着陶染自己来找她。

“本来这事儿我也不太好多嘴,不过她实在是……你给陶染的零花钱是不是太多了?她请全班同学去游戏厅玩儿,而且不光是同学,据说见者有份,整个游戏厅里不论认不认识的所有费用她全包。”

韩景琛直起身体后退半步,平静地问道:“站军姿或者下蹲,你选一个。”

陶染一时没反应过来,古怪地张大嘴巴,“哈?”

韩景琛耐心地重复自己的意思:“这次你犯了原则性错误,必须受到相应的惩罚,站军姿或者下蹲,你自己选。”

陶染从小就像个小公主一样被全家人无原则宠爱,别说体罚,就是重话也没有人说她一句,所以听清楚韩景琛说什么,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荒谬,随即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从沙上跳了起来,“韩景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与她的激动形成鲜明的对比,韩景琛几乎没有反应,“再说多少遍也是一样,唯一的不同是现在你还有选择。”

陶染站在沙上激动地指着韩景琛的鼻子:“你让我站军姿?你竟然让我站军姿?!”

韩景琛一把抓住陶染几乎戳到他鼻子的手指,眉梢不易察觉地动了动,“你每月都会去疗养院看你外公。”

陶染正准备轰轰烈烈大吵一架,打了满肚子腹稿,没想到韩景琛突然提起这么一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哈?”随即警醒地道:“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杀人可是犯法的,你要是敢动我外公,我跟你拼命!”

看着似乎随时准备扑上来的陶染,韩景琛一向八风不动的表情第一次有了裂缝,眼中隐隐透着无奈:“你想太多了,如果你的智商跟你顽劣的程度成正比,我想我会很欣慰。”

陶染用了几秒钟咀嚼这句话的意思,才反应过来韩景琛是在嘲笑她的智商,涨红着脸道:“靠,韩景琛你欺人太甚!你——”

韩景琛连忙截住她即将出口的“长篇大论”,迅道:“你这个月还没去吧?”

陶染几乎抓狂,大叫道:“那又怎么样?你想做什么?”

韩景琛慢悠悠地道:“你站一个小时军姿,你外公这个月就能见到你,否则……”

余下的话韩景琛没有说,意思却不言而喻,陶染愤怒到了极点,气得自己头脑晕,“韩景琛,你卑鄙!太卑鄙了!”

韩景琛眉梢一挑,“所以?你的决定是?”

陶染从沙上跳下来,像只困兽一样赤脚在客厅里乱转,不时暴躁地拉扯自己的头。就这么向韩景琛屈服那也太呕了,死都不能接受!鬼才要傻乎乎地在家里站军姿!可是——外公如今中了风,除了自己不会有其他人去看他,每月一次探望的频率本来就不算高,不能再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