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绒毛小球此刻正努力在床下蹦躂著,上下弹跳著,试图引起它的小主人的注意。

王样:说起来……你诞生时辰还没告诉过朕。

aIBo:他一定不会答应的,你还是放弃吧。

曼菲士:无礼!

“算了吧,这种地方我这辈子都不想来。”

那个皮肤干枯面容枯槁的垂死王者对年幼的他如此说。

黑色的药水灌入他喉中,一时汹涌,猛然冲入他的气管。

“没有啊,城之内也很强的。”

他无法扭动他那仿佛石化的脖子,他的身体仿佛连指尖都僵得无法动弹。

“把你的披风给朕。”

这稍一扭头的角度,他便看到他的王弟倒在离他不远处的地上。

强忍著脑部眩晕的感觉,他这麽想著,伸手想撕开自己的上衣。

遭到反噬的身体,短时间内再也无法凝聚起足以召唤魔物的魔力。

本是必得的致命一击,却偏偏被这个他从来不放在眼里的王弟给破坏了。

那家夥身体本来就弱,也不知上次的伤好了没有。

一瞬间浑身就被暴雨浇得透湿的少年王皱眉看了看天,然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眉皱得越厉害。

“您所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定会为您做出解答。”

“我把她的善良当成愚蠢,把她的体贴当成懦弱,我看不起她。”

无视两位侍卫的诧异,他转身大步向死亡之地走去。

“那种东西到底有什麽用处。”

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克雅身上,塞西开口,他的声调有著成熟男子的低沈和穿透力。

而且,绝对不能让身后的埃及王弟受到丝毫伤害。否则,等待他的将是赛特大人严厉的惩罚,甚至是宠爱幼弟的法老王的怒火。

“果然这个就是你的目的?”

午餐之前的一点时间,勤政的少年王在与他的几个心腹神官们谈论下埃及官员迹象不稳的事情。

这回了。

一句话,让整个现场一瞬间鸦雀无声。

那些人胆子再大,也不敢挑在神官为王弟授课的时间来打扰。

当然,这一点他自己不会明白的。

有著稚嫩面容的年少王弟坐在临近园子的朝北的凉廊上,正笑嘻嘻地用一小块晒干的鱼干逗弄有著美丽黑色皮毛的小猫咪。

三人在侍卫的注目下生了小范围的争吵,在爱西斯的调解下,两位年轻气盛的青年神官均妥协了一步。

再度後退一步。

“……你以後,还会继续遇到这种事情?”

腰间闪光的黄金饰物,白色衣物的胸口,颈上的黄金饰物,褐色肤色的颈……

手背上,被刚才粗鲁的侍女的指尖不小心划上一道浅浅的伤痕。

虽然常常缠著他陪自己下棋,但是只要被拒绝的话,就会很乖巧地离开,从来不会死缠著他不放。

他大概会很高兴的接受吧。

奇怪,他记得它是最讨厌水的啊。

左手的指尖轻轻搔了搔猫咪的下巴,小猫似乎很享受与他指尖的接触,毛绒绒的小脑袋蹭着他的手。

我对不起父母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同学对不起社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我那个时代的所有人。

如果另一个我输了,该怎麽办?

大概是生气了。

他站在高高的平台的边缘向下看,刚刚升起的太阳正照著他的脸。

现世的人在这个时空活著,他们有亲人、有朋友,有许许多多无法舍弃的羁绊,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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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焦躁地转身,再一次向门口走去。

“赛特。”

少年王突然的开口让他不得不再一次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年轻的法老王俯身,他浅褐色的手覆盖在他的王弟冰凉的颊上,金色的丝垂下来,挡住少年王的脸,让人看不见他此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