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没错,不过就算是我拿到了大蝰蛇牌,我现在也不敢多看它一眼,不知道这其中玄机的人看过之后一定会后悔莫及的。”

听魇娘提醒,我也赶紧回答:“是有点不对劲儿,不过我暂时还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儿不对。”

“鬼头人你听好了,龙家现在的主事人是龙耀,他的父母并不是失踪了而是被他给关起来了,这些人是那两个老头手底下的人,他们说两老头现在正在满世界的找你,问题很严重,你必须赶紧脱身。”

魇娘的担心不是多余,就我现在这样子要出去的话肯定会让人钻了空子。

可就在眼睛闭上之后不久,我就感觉到胃肠里一阵的恶心,继而还有些头晕目眩,往后挪了几步就倒在了沙发上,用手扶着额头,一脸难受的样子。

“你们龙少爷的胆子还真是不小,这么伤天害理都能做的出来,看起来这个年轻人魄力确实不一般。”

一般人是根本不可能倒挂着贴在天花板上的,更别说还是四脚着地在天花板上飞快的爬了,意识到自己可能撞上了难缠的东西,所以赶紧就用脚掌蹬着地面快速的往前挪,同时我还又看到有两条黑影从一侧的墙上闪了过去。

接过照片,我看到上面有个国字脸男人,一脸络腮胡子,四十岁左右年纪,样貌很陌生,从来没见过。

一句话让我茅塞顿开,我终于明白那天在病房的窗玻璃中为什么能看到那些影子了,如果我所料没错,那些影子就是我身上的尸粉招来的,而后来出现的那个东西也是这个原因,所以魇娘当时才会说我终于有些像鬼头人了。

一句话让我无语,气氛稍微有点尴尬了,魇娘看我一脸的郁闷,这就想说点开心的。

看到这种非正常手段,魇娘也不禁自言自语:“我必须尽快想起来这个怪人究竟是谁,勾魂手段如此的纯熟,此人的来历一定简单不了。”

看魇娘他们对小道士不屑一顾,我也马上抓住了他的衣领又往远处扯了一段。

这会儿的它不光体型变大,而且我还看到了伞状血葵的正面满是数都数不清的黑色小虫卵,并且伞状的边缘还有六个蛇头,蛇头的嘴里还伸出了像暗洞里遇到的那只血葵一样的花瓣状口器,模样极其的吓人。

这些我都不得而知,我也希望怪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由于血葵有这么多的优势,所以夺邪灵的人放弃和扎堆的邪灵去斗狠,把目标转向西南边陲的苗疆去寻找血葵自然也就说的过去。

“想知道的话就先帮我离开这里,我费了这么大周折才把你们给招来,若不是我碰了金库,估计你们也不会找到这个荒废的陵寝的,毕竟花满堂在世的时候看的太严了。”

“我暂时还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还是先逃出去再说吧!”

一直走到了老宅之前爷爷的卧房附近,我看到地面上确实有很多的小虫,不过这些虫子并不是尸虫,而是一群生活在湿地环境里,长了硬壳和无数只脚的那种潮虫。

“事情真的很复杂,毕竟事发现场能看出陈家人中了勾魂术,再说了,父亲还和我的公公陈泰安为了寻找大蝰蛇的踪迹一起去过苗疆一趟,听说还跟某位神婆斗了法,至于说让他血债血偿的意思,我估计是你误会了。”

碰到邢风借我的那些便衣警察的时候,我还赶紧告诉他们回村里先封住出村的道路,挨个盘查出村的车辆,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觉得追回金山的几率实在是太渺茫了。

“你没什么错,我懂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压制血葵,我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明天应该可以出院了。”

几分钟之后,魇娘的嘴里就开始发出一些不连贯的咔咔声,她的手还不时的轻轻敲击着窗玻璃,这时我就看到大雨中的虫子开始非常有秩序的锁定目标,我的耳朵还隔开了雨声,捕捉到了虫子极其微弱的回应。

魇娘点点头,回答说:“也是一种能寄生的苗疆虫蛊,而且还是自打娘胎里的时候就已经寄生了的,这个东西和鬼曼童有很多相似之处,只不过鬼曼童是人蛊,而陈玉则是蛊人罢了,所以鬼曼童才能先我一步发觉。”

“那就赶紧续呀?”花年秀头也没抬就回答说。

“年婆,陈玉中的是勾魂禁术,需尽快为她招魂引魄,否则的话她真的扛不了多久。”

具体的线索邢风帮我整理了一下,他说这个事情需要我亲自去解决,县局不方便出面。

最常用的灵媒介质就是人的血,民间传说也有血就是约束人魂魄的东西的说法,虽说我解释不了为什么血能用来沟通这种能量,但是一试之下果然就见了效果,那种过电一样的感觉就是达成沟通时才有的反应。

鬼牌禁术是鬼头人的杀手锏,无论是江南还是江北的赶尸人都听说过这个恐怖的东西,苗疆距离湘西不远,而且还和江北赶尸人交易多年,所以鬼牌禁术自然也就听说过。

“我感觉一点都不多,金库里一定有个更重要的东西,那你觉得比金子都重要的东西到底会是什么?”

魇娘轻蔑的笑了笑,一句话没说就走向了废墟。

“你相信人活一世不止有一副皮囊吗?”

“小娃娃,陈尸骨香是用来让你的身体慢慢尸化用的,要不然血葵怎么会那么乖呢?你小子都让人坑了还执迷不悟,看来你真的做不了第十四代鬼头人。”

鬼曼童不停的在画画,一边画一边还不时古怪的尖笑两声,这笑声也让我毛骨悚然,更让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手上的画笔。

还有一点,尸蛊和毒蛊并非同类,虽然都属于是寄生的范畴,但是实际区别还是挺大的。

另外明都村还是两省交界,隔开两省的地方就是南面的大山,那里有魇娘坐镇,绑架父亲他们的人肯定不会从那边溜走。

当时我倒吸一口凉气,左肩膀也被屠夫这一下子磕的生疼,我也顺势朝旁侧一滚,之后就赶紧爬起来逃跑。

听到这话我心里的火气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随后我就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于是赶紧问陈均说:“警察来村子里干什么?有人报警了吗?而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到,这也太巧了吧?”

就这样熬了有十几分钟,我忽然听到汪汪几声狗叫从夜幕深处传来,没多久刀疤脸就带着魇娘来到了我跟前,魇娘一边把鬼牌还给我,一边还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儿?你小子都做什么了?”

看到这情况,我拉起陈均就往外跑,谁知这场景就像是在鬼片里看到的那样,危急关头心里紧张的要命,而且房门还打不开,没办法我们才只好又撤回了侧门,打算绕到后院逃走。

听到这话,我再看了看大伯害怕的样子,忍不住就笑着问道:“我说您都害怕成这个样子了还敢威胁我?不瞒您说,我身上的就是血葵,老哥几个如果还想好好的活着,就赶紧把你们知道的都给我说出来,否则”

等来到被拆除的卧房外围,我首先看到的是沟里均匀放置了不少的骨香,因为骨香能驱散大部分的尸虫,所以眼下地面上也看不到尸虫的存在。

谁知刚一进门,叔伯们忽然就一哄而上给我摁倒在地,随后各种各样的陈尸骨香物件就都堆到了我眼前。

其实勾魂十法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本工具书,是介绍勾魂术需要注意哪些事项,以及需要准备什么样的物资,而真正勾魂术的具体操作则是需要依靠禁术才能发飙。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暂时打消并不是说不怀疑,魇娘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性失忆恰恰就断了所有的线索,她是看着爷爷长大的,爷爷做过什么她心里应该都很清楚。

关于这只大虫子的问题,魇娘听完我给了我详细的介绍,她说那只虫子确实是血葵,只不过是未经过蛊盅筛选过的原虫,估计是侥幸逃跑之后占据了那片地方为祸的,其能力完全不能跟真正的血葵相比。

“这些人都是明都村的村民,大部分我都认识,而且我还亲眼看到了你在吸血,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那一刻我几乎是玩儿命的往外爬,不光是手能碰到很多蚯蚓一样的虫子,就连整张脸都在虫子的包围中。

老早魇娘就说过,铜棺里的尸是花家的高祖,是一百多年的老尸,早已成了气候。

听她说完,我赶紧原原本本的把我所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而听完我的话魇娘的脸色也忽然有些不自然。

为防止周围还有往水里下蛊的人在,我和魇娘说了几句之后就没再继续扯下去,我也沿着五道河的河道下行,一路游向了宗祠。

“你们花家人真够狠,从哪儿找来的这帮人?”

我学艺不精,只知道其中内涵却不知道如何去操作,所以只能看着这些人活受罪而束手无策。

这小子说我小气,他说放着阔气的老宅不让他住,非要把他轰到外面来实在是不够意思,我也好说歹说才给他劝住,还说等祖宅修缮完毕之后让他住到吐了才为止。

魇娘发起怒来没人敢去招惹,所以母亲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