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的事儿不用你操心,你赶紧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地宫建筑历来结构严谨,是为了不轻易被人所发现才选择建在地下的,古来的陵墓都是如此,那花家的金库就更该是这样了,而且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地下建筑的支撑柱是高于屋顶的。

协议是六十年前定的,那时候是建国初期,国家对黄金的控管还没提上日程,所以市面上的交易价格浮动较大,而随着市场交易慢慢的趋于稳定,黄金价格才慢慢的持衡的。

金尸粉这种东西太难找了,所以我打算先用其他的尸粉代替一下,祠堂里到处都是魇娘养的尸蛊,虽说品种杂了点,但是起码还能将就着用。

一瞬间,我就感觉脑子里的东西被他看透了一样,脑海里还嗡的一声响,紧接着就是一阵眩晕。

最关键的他是在明都村安享的晚年,也就是说他生前并没有遭到端公的刺杀,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因此这个人应该特别受端公和稗官的尊重。

到目前为止我也心知肚明,花家祠堂周围的大片地面都是禁区,不管是祠堂内养尸,还是周围布阵,这些东西才是明都村老人们嘴里所说的那些大山内的诡异所在,想必这些老人也都见识过这些鬼东西的厉害。

骨香分气粉,香气大吸,经口鼻瞬间抵肠道,三周刻散全身,若香粉附体,则毛孔尽闭,体肤瘫痪。

另外我心里也非常清楚,魇娘是因为某件更重大的事儿失忆的,其危险程度很可能是一切的总和,而花家的宗祠也不是终点,很可能只是魇娘当初选择躲避的其中一个地方,也就是她忽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回头看去,母亲的尸体已经迅速的干瘪,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更像是一滩烂泥。

“我长的健不健壮关你什么事儿?”

“敢情你是想让我去卖命,我就知道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对了,那帮人在水里撒了什么东西?不会要我命吧?”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尸蛊会和大树的根纠缠在一起,难不成这是在宣告地盘的意思?

红色的东西是缠绕在树干上的破布条,横七竖八的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再靠近点之后我也发现,半尺厚的落叶中还有些破盆破碗之类的东西,这些器物码放的也很规矩,第一感觉也告诉我这里应该是一处什么神秘仪式的所在。

“江北赶尸匠里最厉害的人,统管所有的端公和稗官,这些等以后有时间我再慢慢跟你说。”

低头看去,陈尸骨香的手串此时正发散着白色粉末状烟雾,这个东西的反应越大也就证实了我体内血葵的活动更加频繁,它这是要爆发了吗?

母亲说着就要下跪,魇娘此时也忽然伸手扶住了她。

既然魇娘说我和她有过断代阴婚,那么我不妨就借这个关系来套一下她的话,如果她要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别人就更不知道了。

我随手一指爷爷的棺材,陈仙姑才匆忙站起来推开棺盖去看,不久也喃喃自语:“一个鬼稗官怎么会中了血葵?难道是端公和稗官之间有分歧了?”

谁知心里过于紧张,手不小心就碰倒了其中的一个牌位,哗啦一声响过后,父亲也猛的往后拉了我一把,同时远处的那个女人几乎是瞬间就来到了倒下的牌位附近,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放话。

猛然间,我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人推了我一把,我也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不久父亲也来到了我的身边跪下,并示意我不要说话,安安静静的待着就可以了。

我是跟着爷爷长大的,爷孙间的感情自然是根深蒂固,听到爷爷病危的我自然是寝食难安,当晚就驱车赶回了老家。

就这样熬了有十几分钟,我忽然听到汪汪几声狗叫从夜幕深处传来,没多久刀疤脸就带着魇娘来到了我跟前,魇娘一边把鬼牌还给我,一边还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儿?你小子都做什么了?”

“我对天发誓我什么都没做,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针对我,求你给我个解释好吗?”

“我哪儿知道为什么呀?我只知道这事儿的根源是什么,更知道你这回是撞上难啃的骨头了。”

一听她说有眉目,我也赶紧就问:“根源是什么你赶紧说呀?”

“这些人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心智,具体说就是被催眠了,是属于稗官勾魂术的范畴,而且还是像瘟疫一样会扩散的,也就是说一个中术的人会让其他人也中术你明白吗?”

“大道理我能听懂,不过我现在只想知道怎么救这些人?”

“其实救人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你不出面让我来叫醒他们就可以了,不过老实说我并不想救他们。”

“啊?为什么呢?他们跟你有仇吗?”

“他们针对你就等于是针对我,不过我也不想看到天亮的时候你被警察带走盘问,所以我决定帮你救人。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他们中的不是勾魂禁术,而是鬼牌禁术,还好施术的人对鬼牌禁术掌握的不够彻底,要不然这会儿你早就出问题了。”

魇娘说完之后还没等我反应就闪身离开了,当时我一个人也木然的站在原地思考她刚才所说的话,想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鬼牌禁术?难道是丢失的鬼牌出现了?这个持有鬼牌的人到底是谁呢?”

几乎是整整一宿的时间我都在假装找人,在这段时间里魇娘也陆续解救了大部分中术的人,直到天亮时分我才看到陈均家周围大片的地面上都是陷入昏睡中的人,数量至少有二百,这个数量几乎占到了明都村总人口的一半。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中术的人都脱险了,所以就满世界的跑着找人。

当时天已经大亮,煦暖的日光也投射到了地面上,没多久周围的温度就开始迅速飙升。

我认为日光能驱散一切邪祟,所以那时候也就不怕那些人再自杀了。

而找着找着,我也忽然看到了地面上有一大片人影形状的黑色粘稠物,还闻到了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本来折腾了一宿就人困马乏,结果被臭气一熏之后直接就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魇娘也来到了我身后,我呸呸的吐了几口,擦拭了一下嘴角就问道:“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呢?”

“那是个没来得及救下的人,看到他你就应该知道鬼牌禁术到底有多恐怖了。”

“是哪张鬼牌你知道吗?”

“第五代鬼头人的鬼牌鬼曼童,胎中施术,降生蛊炼,是古来邪术罪恶滔天的极致,换个名词也叫做人蛊,用新生的婴儿当作原虫,是鬼头人也会用的端公禁术。”

听到这个我也浑身发冷,不自觉的就骂咧道:“我靠,之前还以为稗官的手段就是最残忍无道的,可现在看起来端公的手段才称得上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错了,禁术都是鬼头人研发出来的,这些手段不分端公和稗官,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鬼头人为什么会是众矢之的了吧?你也总知道为什么鬼头人谁也不敢惹了吧?而你现在正在朝鬼头人的方向发展,我真为你的前途担忧啊!”

魇娘的话外意思说的很明显,她在说我就是如今的众矢之的,是所有端公和稗官打击和刺杀的对象。

可我不明白的是,她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却还要帮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而现如今端公和稗官早已没落,这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的人闲的没事来找我的麻烦吗?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随着周围中术的人慢慢的开始苏醒过来,魇娘这才带着刀疤脸返回了宗祠,临走之前她还跟我说让我花点时间好好去想想,然后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另外她还再次跟我说明端公和稗官的手段最初是用来帮助人的,而不是用来害人的,虽说这些手段固然邪恶,但也未尝不是以暴制暴的救人良方,而最关键的还是要看是什么样的人在用这种强大的邪术。

思考之余我看到陈均也开车回来了,之后就跟他说别在乡下住着了,为了其他人的安全带着诗香和全家人搬到别处去住吧!

可陈均的回答是,不是他不愿意走,而是他的爷爷老村长一直不肯离开,还说这里是生养他的地方,他必须死在这里。

听到这话我也忽然想起了之前爷爷也说过类似的话,那么这番话的意思究竟指的是什么呢?我想绝对不是念旧,而是一个莫须有恻隐的使命。

而就在我和陈均谈话的同时,忽然就听到花家老宅方向传来了一声巨响,当即就大叫一声不好,寻思一定是父亲他们发现了地下建筑并用炸药开路了。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