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进球,除了进攻,还有其他方法吗?下半场,要比上半场攻得更猛!”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被犯规次数,零。

余力睁开眼,面前站着的是苏小柴。

“怎么可能有那么恐怖?”

“别紧张,我就是来看看你,顺便看看我那个侄子。怎么样,这房子住得还习惯吗?”

刘若钒听出这是林良铭的声音,他没有回头看,只是脚腕一抖,送出一脚斜传球。

“那么到现在已经过了……什么鬼!都过了快一周了,这游戏能不能靠谱点!”

“起亚,想吃吗?”

不过,这个笑容没有保持太久,她的脸上又回到了这几天固有的表情——愁。温迪的愁正是因为今晚的约会,她想拿出那根牦牛骨做的发簪,跟余力讲讲之前发生的故事。或许,这样就能让余力找回记忆,想起他和温迪之间的故事。

姜弘一略显激动地说:“完全没道理啊!送礼物的人最后反而被打咯?”

“倪大师”一脸无奈地说:“就你这样的智商,怕不是江湖算命的都要失业了。说你凶兆,结果你来个罩杯,反问我姻缘。那我只能很负责任的告诉你……”

四比零,如果不是看了比赛,余力肯定会以为进四个的是布雷斯特队。谁也没想到,普利茅斯队像突然开窍似的,踢得风生水起。不过,在高兴之余,余力心里也有些担忧。因为他隐约发现,对手的动作越来越大了。看样子是有些人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准备“报复”。

等刘若钒反应过来,巴巴已经带球推进到了普利茅斯队的半场。由于平时训练的就是动态防守,最忌讳的就是擅离职守,所以右边后卫索耶尔看到巴巴进攻时完全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补防。

哨声响起,余力的目光一直看着那三个人。一开始,两边打得都比较谨慎,没有创造出很多机会。不过普利茅斯这边的防守做得很好,余力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教练席上的苏小柴,他没想到自己不在的那几天苏小柴竟然把球队调教得还不错。

“那……那你也不能强行进来啊。”

“小余,你先等等。我还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温迪二话没说就伸手去掐余力手臂上的肉。

“对,去根宝教练收购的洛卡尔继续提高自己。”

“狼哥,已经联系好了,半场结束去会有人过去找你。”

“这个条款只要是针对非欧盟的天才球员,需要该名球员在欧洲其他联赛证明自己的能力,准备好其材料并提供一名有利的证明人,然后召开听证会。俱乐部申请劳工部召开听证会,劳工部会针对不同的劳工证申请案例,选派一个6人评审团,听取俱乐部陈述之后,决定是否颁发劳工证。一个俱乐部一年只有一个名额。”

余力跟他俩开玩笑说:“你俩怎么回事,难道我头上有东西?是不是长了一片草原?”

“你那么潜心研究战术,哪天帮中国队打进世界杯啊?”

球,进了。

那一晚的梦里,他赢得了比赛,赢得了人心,也赢得了尊重。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从赛前的采访开始就变得难以控制。

“现在这情况,旧伤复发的可能性很大。他的脚踝现在完全动不了,快让医护人员把担架拿上来!”秦心佳对着边上的队医说。

突然有人喊了他的名字。他抬起头,发现门口竟然站着温迪。她穿着一身职场装,笑眯眯地望着余力。

“你也跟他差不多,我就不说你了。这样,你俩先回去,让我继续想想战术的事。”

“是,你刚刚是这么说的。但这真的是他的意思吗?”维尔德把手指向了余力。

“哟,这回还带了个帮手,很有出息嘛?”

“行,咱们先说这么多。今天有些失态,大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余力走下楼,来到餐桌上拿了片面包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问他们:“哎,你俩的办公室在哪儿?我没事就去找你们串门呗。”

“但我不明白,如果请一个世界名帅,不也是爆点吗?为什么会是我?”

没办法,他只能实话实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喝完就看着对面那两人。姜弘一很爽快,也喝了一半,看上去很轻松。倪一郎则盯着杯子看了好久,还用大拇指量了量,像是在酒杯上划刻度。过了好一会儿总算举起了杯子,大喊一声:“来,为了缘分!”然后咕噜咕噜喝了四分之一左右,脸上的表情就跟赴刑场一样。

“爷爷你怎么帮他们说话了,布伦特主席都跟我说了,这一批人都是关系户,大多数都是刚毕业,没什么经验,说不定连足球都不懂。就这样一批人我还能指望什么?”

“你怎么……”

余力的神情显得有些焦虑,他问布伦特:“教练团队和管理团队应该不止那么些人?”

“就是为了那个全家桶,我们摇头只是感觉很悲伤。”

“爷爷,这个……不会真是的更衣室的一部分?”

温迪直接根本没听余力在说什么,直接把他揪到了屋外。

“还是我的爷爷最好!”温迪一把搂住爷爷,像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一样。

过了一会儿,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就变成了止不住的狂喜。开心、高兴、喜悦、快乐就像那装满了杯子的水,不断往外溢。一时间,余力不知道该怎么释放这样的情绪,便一把抓住了温迪的手,在院子里转起了圈来。温迪虽然觉得余力很傻,但她还是陪着他一圈、两圈、三圈。最终,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情绪已经释放了,余力停了下来,弯着腰在那儿大喘气。

“那为啥不纪念一下斯米顿,把那灯塔画进去。就跟巴黎圣日耳曼一样,把当地标志性的建筑物当作队徽元素的一部分。”余力装作一脸正经地问温迪。结果温迪抬手就是一巴掌,幸好余力反应快,躲过一劫。

比赛来到了最后十分钟,在体力下降的情况下,朴茨茅斯队开始在中后场倒球,希望保住1比0的胜果。而普利茅斯全队似乎也泄了气,只有下半场换上去的维尔德和卡雷还在不惜体力地奔跑着。就在这时,朴茨茅斯队的右边后卫脚下一软,传球力度不够,球慢悠悠地滚向中后卫。结果半道上冲出来一个卡雷,他趁机将球截走,大步向前带球。由于后卫线的失误,卡雷再次获得单刀机会,来到大禁区弧右侧时准备起脚射门。门将果断出击,希望封住卡雷的射门角度。然而门将未曾想到,卡雷这一次没有选择射门,而是将球横敲给后插上的前锋马特,后者面对大半个空门将球推入网窝。1:1,普利茅斯在第84分钟顽强扳平了比分。

“你走开,我不想跟你说话。”

“儿子!你来啦!”

林良铭的父母都没有林良铭高,他们三个人抱在一起反倒像是林良铭抱着两个孩子,看着温馨,又有些好笑。由于林良铭一直在海外生活训练,一家三口见面的时间非常有限,所以这一次的团聚就显得尤为珍贵。三人相互寒暄了几句之后林良铭才看到坐在椅子上休息的余力。

“教练,怎么你也在这?”

“是我去火车站接你爸妈来酒店的,不是我在这还能是谁?”

“孩子,你刚才喊他什么?”

“教练啊,这是我们球队的主教练余力。教练,你没跟我爸妈说吗?”

余力笑着说:“还没来得及说呢。”

“哈哈哈哈。”

林良铭爸爸笑了起来。

“小余你怎么不早说,我看你又是开车又是提行李的,还以为你是个司机。国外的教练都穿得那么朴素吗?”

余力看了看自己,一条牛仔裤加一件印着克洛泽画像的白t恤,确实不像是一个球队的主教练。余力不好意思地说:“叔叔,是我穿得太随意了。不过我真的是您儿子的教练,如假包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