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厉声说道:“江氏,你犯下如此大错,从今日起,带着你的女儿离开将军府,从此是生是死均与将军府无关。来安,带他们出府!”

只有柳氏,目光直直的盯着李朗,不觉间泪水已经滑落。

“怎么,现在还有什么话说?”慕容白厉声问道。

“南王府呢?”东方云睿喝了口茶水,看向凌然。

只要李朗能够恢复以前的清逸,慕容清雪便什么都不在意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的内疚。其实李朗只不过随口一说,于他,什么都是身外之物,即便是有他想要的,恐怕她给不起。当即一笑,交代了福叔一声,便搭着凌平扬的肩膀出门了。

江义当即口吐鲜血,倒地,没有了呼吸。

“你,是什么人?”李朗见他并不回话,反而打量着屋中的人,便又问了一遍。

凌平扬上前要扶他起来,但是却扶不起。他叹口气:“小朗,伯父伯母故去,我们要做的是要查出来是谁害了他们,先把悲伤收起来,跟师兄去找凶手。”

停了停,她接着说道:“云睿,你对我太好了,知道吗?这样对你,是个牵绊。”

李临风既然已经问了,东方云睿便向凌平扬示意。

凌平扬仰天长叹:“想我药神公子……”后面的那些耳熟能详的溢美之词还没说出,便被所有人嫌弃的目光给堵回去了。

“二哥,你不是也向清雪出手?”一句话,让东方皓南怔住了,但他随即冷笑道:“前几日,我重伤了凌平扬,却也没见你如此。她对于你,果真如此这般重要?”

“东方绝尘是吧?先别打了,等我确保清雪平安,我再和你好好打一场。”李朗不得不出声。

听到这儿,慕容清雪刚燃起的希望又一次的破灭了,她努力挤出微笑:“嗯,好,我只是问问。”

“后来呢?”

夫人面色煞白,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叹了口气,吩咐身边的一个嬷嬷:“秦嫂,少爷房中若是有短缺的,立刻布置上去。另外,再给这位穆姑娘安排一间上房,万万不可怠慢了。”

李朗点头,没错,他就是凌平扬的师弟。只不过,他并不常出谷,更很少插手江湖中事,故而无论是朝野还是江湖,都很少听过他的名字。本次出谷,原不打算多管闲事,只是看到了那颗明珠,便不得不插手。想不到,她竟是师兄的倾心之人,真不知道是喜还是劫。

一时间,李朗被包在中间。慕容清雪见他们手中均有武器,但是李朗只是赤手空拳,步步紧逼,招招致命,李朗的身形在围攻中不断变换,衣角飞扬,额发飘忽,只是脸上也越发冷峻。见到他身边的一个杀手持剑功他右肩,慕容清雪不由惊呼:“小心!”

东方皓南的话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听到这句话,不禁笑了:“不知南王爷给了多大的筹码呢?”

慕容清雪无语,只好应下了。心韵心中也是不悦,恨恨的盯着李朗。李朗却毫不在意,冲心韵扮着鬼脸,一脸的小人得志。

心韵以为他吓傻了,便又重复了一遍。石头眼神躲闪,但是还是站了起来,朝门边走去。

老钱听这酸酸的语气如此熟悉,再仔细一打量,一拍脑门,自责道:“老糊涂了,老糊涂了,小人不知道三小姐和心韵姑娘到了,刚才多有冒犯,还请三小姐和姑娘别和小人计较啊。”

“当然不对,你错在两处。第一,东方不是捉不住你,而是他的目的是救人,不是捉你。你若不是趁他的注意力在别处,你如何能伤的了他,若论单打独斗,不用我说,整个西陵国能伤他的人也是难找;其二,你说他危在旦夕,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在我面前,你是太低估了我呢,还是太高估了你呢?”

东方云睿不理会他,转而走到慕容清雪面前:“你当真这么说本王?你知道这么说会有什么后果吗?”

“爹爹,女儿没有污蔑她,她确实昨晚与男子幽会,不仅是女儿和心妍看到,她的侍女心韵也可以作证。”慕容青薏说得信誓旦旦,让慕容白有点犹豫。

很真实的话,却无法不让人动容。

“你是有事情要问我吗?”

心韵不解,慕容清雪朝她笑笑:“如果伤口愈合了,就不能拆穿她们了。”心韵明白,但看着她的胳膊,脸上还是担忧。慕容清雪拉着她的手,让她放心。

心妍像捡了宝一般雀跃,赶紧折回薏阁,准备向慕容青薏汇报。

“凌平扬,你不是自诩解毒圣手吗?说什么天下任何毒都难不倒你,为什么他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慕容清雪向凌平扬吼道。

慕容白打开门,示意她进去。慕容清雪端着一碗燕窝羹,放到了桌旁,说道:“母亲说爹爹晚上没有用膳,这就做了碗燕窝羹,特意嘱咐女儿一定要劝说爹爹喝了。”

“想到了什么事情?”慕容青薏很是好奇。自己从小就很依赖这个表哥,武功、人品均是不凡,更重要的是,对自己是爱护有加。如若睿王爷能有表哥对自己的十分之一,那么也就心满意足了。只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慕容兄,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江天行笑道,二人拥抱了一下。

“在这几天,也住够了吧,和我回府去。“东方云睿忽然变了脸色,想到他能一直住在雪苑,姑且不管他是否受慕容清雪待见,东方云睿的心中总是不舒服。

心韵垂下头,等到听到淡漠的“平身”二字时才敢起身。她心中纳闷,自己原本去拉小姐的手,为什么会冲撞了睿王爷。直到起身后退到一边,她才看清,小姐的手和睿王爷的手是握在一起的。

“二哥此言差矣,本王并非要和你争,只不过,她不同旁人。除了她,你要娶谁,云睿必定玉成。”东方云睿毫不妥协。

慕容清雪示意景丽将香囊给她,景丽泪眼朦胧的递过去。慕容白三人一脸惊异,他们不知道这个简单的香囊还能有什么花头。

慕容白不冷哼一声:“南王爷莫不是开玩笑?这一个普通的女儿家的闺房绣品,能说明什么?就凭着这个香囊,就能证明是我将军府勾结刺客?真是贻笑大方。且不说这西陵国哪一个女子不会绣香囊,更何况谁能说得清这个香囊是刺客从哪里得到的。王爷这般指鹿为马,慕容白不敢苟同。”

男子剑眉微挑,摇了摇头,飞身一跃,稳稳的落在了院中。

心妍被打得眼冒金星,不敢再说话,“扑通”一声跪在了那里,慕容青薏目光闪躲,不敢看慕容白。

“多谢心妍姐姐,只是,这样一来,虽是成全了我和青薏,但是却连累了将军府,你们不怕慕容白生气?”

一个响亮的耳光,一个吼声,让凌平扬的笑容变成了委屈。

“清雪?你怎么了?”看着慕容清雪反常的表情,凌平扬问道。

慕容清雪看着他眼中的真诚,淡淡的说:“前两个问题我不回答,至于第三个问题,是因为慕容青薏是我的仇人,我今日所做的比起她之前对我所做的,不值一提。”

慕容清雪狡黠的一笑:“以后必有用处。事情已经办完,我们可以走了。”

“老板怎么称呼啊?”“合作”过一次,心韵才发现不知道老板姓甚名谁,这才想起来问。

慕容清雪一脸疲惫:“爹爹,大娘,女儿身体不适,还是先回房休息了,你们慢用。”

皇帝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做,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笑着问依容:“依容,这个是你提出来的,那么你就来解决好了。只是,要慎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