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剥开外面的烤得软软的桑叶,露出了里面烤好的鱼。

绿萝也下来了。小姑娘不但马骑得好,箭射得好,而且游泳技术也是一流,并未见她弄得水花四溅,不消一刻,便从这头无声地滑到了那头。末了,站在水里,向夏桑子招手:“桑子姐,快游过来啊!”

夏桑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夏爸夏妈说自己身体都很好,两人相互照应着,生活上都没什么问题,叫夏桑子不要担心,自己好好工作,星期六星期天就好好休息,不要太累了。

两人进了理店。夏桑子叫师傅给吴晨推个平头,自己坐在旁边看。店里的姑娘热情,见夏桑子也是熟面孔了,便问她要不要洗头。

听到这里,夏桑子浑身软,差点没坐到街边。好了,这下好了,终于找到了!

放下电话,夏桑子一摸脑门,全是汗。

如果是公办学校,一般是没有这一出的。公办学校牛气,不担心没有学生来上学,不担心老师没有学生教;私立学校就不一样,随时要给家长展示展示,要让社会展示展示:瞧,我们这学校不一样吧,很不错吧,学生被训练得很优秀吧,选择我们是没有错的,还犹豫什么,到我们学校来读书吧!

夏桑子将这些刚从一年级上来,鼻涕都还没有擦干净的小家伙当成了大学生,以为自己只要随便点拨几句,他们的笔下就会有精彩的事,就会有有趣的人,就会有丰富的感想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刚走到了操场上,早操铃声就响了。夏桑子站到自己班级的位置,等待学生的到来。

“当然,骑马的时候尽量不要穿裙子,很不方便不说,还很危险。”

空间里真好,所有的资源都是充足的,由着你用,只要不污染,只要不过分,不用担心枯竭。夏桑子对这股活的泉水爱得不行。

那不是绿萝是谁?

一段舞蹈结束,王紫怡定在舞台上。大家的掌声更热烈了。

“王紫怡同学来说说。”夏桑子想看看王紫怡是不是如她妈妈说得那样能干和出色。

“夏老师,你好,你好!”连用两个“你好”,看得出来对方是一个热情的人,而且颇会处事,知道怎么和老师靠近乎。

愁有什么用,还是要去面对。夏桑子觉得自己真的遇到了困难。这一帮小鬼怎么就这么难教啊?

“这个好办,就在旁边的木桶里泡就行了。”绿萝说着,走到石屋左手边,拉开那道宽大的竹帘。

“那我觉得还是我们这种方法好一些,树上每年都会长新的树枝出来,我们不砍树,只砍那些树下端多余的枝条,只要树不死,柴禾就永远不会缺的。”绿萝很满足。

“妹子,不是不一样,而是很不一样。我们那儿的河水几乎都被污染了。前些年,我们渴了,还可以捧起家门口河里的水直接就喝,现在,不敢了,那水变浑了,变黑了,变臭了,还有毒。总之,不能直接喝了。你们好幸福,还有这可以直接捧起来就喝的清澈的溪水。”

其中长得瘦高瘦高,头很长的年轻人开口了:“妹子,这么晚了到哪里去呢?走,跟哥俩去玩玩。哥俩保证对你好的。”

果然,马部长表情严肃地开口了:“夏老师,你看其他班的学生都在排队,整整齐齐地进入餐厅吃饭,就你们班的几个学生自己跑进去了,拿着餐盘又敲又打的,成何体统?欧阳龙更是放肆,竟然自己跑到食堂师傅的操作间去偷拿馒头吃,师傅叫他出去他还不理别人,现在我把他给你送过来了。”

“看来夏老师是不相信呢,你不信算了,等他来了,你教上几天你就知道他的厉害了。”

夏桑子和其他老师一道,来到了一年级一班教室,坐定。时间一到,马部长就开始讲话。

一处石缝里,长了一些细长的草。那草的茎细细,扯的时候才现很有韧性,不易断。没有叶片,只草尖儿有一片薄薄的一指长的细叶片,夏桑子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草。便问绿萝这是什么草,不是钓鱼吗?扯这草干什么,莫不是扯回去给马儿吃吧,给马儿吃这草也太少了吧。

“好,小妮子别吩咐了,娘听见了,今天晚上保准让桑子姑娘吃到你打的野猪肉。”

夏桑子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抬起头来看,不远处有一匹枣红色的大马,长得高大健壮,自然流露出风流倜傥来。夏桑子觉得用“风流倜傥”这个词来形容马可能不是很恰当,但是第一感觉就是那样,脑海里涌出的第一个词就是那个词。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学部教务处主任,姓陈,大家叫陈主任就行了。”马部长在主席台坐下,指着身旁高个子梳偏头的男人说。

想了一阵,有了主意。先写一封致家长的信吧,信里要坦诚地与家长交流,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以及管理班级的策略,并希望家长支持自己,共同教育学生,让他们健康成长。

夏桑子在心里宽慰自己,说服自己,并给自己打气。

“姑娘不是这里的人。”老人看着远处,仿佛不是在与夏桑子说话。

想起生在这枚戒指上的种种,夏桑子开始觉得这枚戒指不简单了。

“这我倒不是不放心,而是我们这所学校的学生太特殊了。基本上都是一些有钱人的子弟,平时娇生惯养的,习惯不好,没有一点手段是教不下来的呢。夏老师你还年轻,要多学习啊。好了,我还有事,你走吧。下午两点钟继续培训知道吗?”

校园不但大,而且气派又漂亮。

好久,夏桑子才醒过来,香气虽然依然浓烈,但是适应了一些。小心地站起来,现自己穿着古代的裙子,而且是粗布的。诧异间,一摸头上,型也不再是自己一贯的清汤挂面直,而是挽成了云鬓,好像还斜插着一个钗钗坠坠的,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

现在,自己租的房子虽然又小又旧,但是夏桑子忽然有了一个决心,今天晚上一定将屋子收拾出来,收拾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

锁了门,夏桑子来到街上,准备找个卖饰品的小店给自己买个戒指戴上。

夏桑子到学校的时候,先到门口的招生办去问事。在里面碰到一个以前的熟人,那人问了夏桑子几句,知道她刚应聘到学校,忙叫了她出来,站到校门口给她说话:

绿萝放开夏桑子,几步上前,跑到灶间,大声喊道:“大娘,您看我给您带谁来了?”

“绿萝小妮子,你看你吓了我一跳啊,瞧你一惊一诧的,带谁来了啊?”司徒于飞娘站了起来,将手在围裙上习惯性地擦了擦,跟着绿萝从灶前走出来。

绿萝将夏桑子领到于飞娘面前,介绍说:“桑子姐,这位就是于飞哥的娘。”又给于飞娘介绍夏桑子:“她就是您随时念叨的夏桑子呢,好好看看,看是不是和于飞哥说的一个样子?”

于飞娘上前拉住夏桑子的手,认真地端祥着夏桑子的脸,说:“是这个样,我想的也是这个样,姑娘长得真好!好多次都念叨你,想让你到家里来坐坐,你一直都没有来,都怪绿萝那小妮子,每次都将你留在她们家了。”说着,转过身去,问绿萝:“小妮子,今天怎么舍得将夏桑子姑娘领到这里来了,我还以为你一直不会领过来呢。”

“哦,你看我,忘了正事了。”绿萝拍了拍脑袋,说,“桑子姐昨天晚上受了些凉,身子不大舒服,我专程带她来找司徒伯伯瞧病呢,你看我一见到您,一高兴就将这事忘了。司徒伯伯在家里吗,我刚才上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呢。”

“怎么不在?刚才起床,这会子应该在上面院子里活动筋骨呢,我做饭,你带桑子姑娘去找找。”

“好,将我俩的饭都做上啊,我和桑子姐一会儿也要在这儿吃饭的,可不要说没给我俩做啊!”绿萝很调皮,和于飞娘亲热地说着笑话儿。

“放心吧,少了谁的也不会少了你们的,快去,桑子姑娘的病要紧,我做饭。”

绿萝拉着夏桑子的手出了厨房,穿过几间放着杂物的房间,来到堂屋。从堂屋左边的门进去,来到一个狭窄的走廊。走廊右边又是一个门,走廊前方有光亮。

“从这个门进去,就是司徒伯伯一家休息的房子,走廊前方上去就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司徒伯伯应该就在院子里。”

绿萝指着走廊尽头给夏桑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