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还要带她来这种高级场合。

“不过,还挺好看的。”奸商某人立即改口,开玩笑,小小一洋装,少说也得几千大洋啊,出他血啊。

此种老板,罗雪青再无话可说,挽着他的手倒是把自己指甲差点掐断。

才刚开场,气氛未暖,丁奇带着她站在边角,指导她:“那边,某行罗总,那边,著名投行的经理人肖总,那那边,风投的创始人廖董我们今天晚上的重点目标。”

“可要我扮演花蝴蝶?”高抬了,她这模样身段,也能充一回上流社会的交际花。

丁奇啼笑皆非:“不需要你卖弄风情,这场里面此类人实在太多。”

默默,她高看一下自己他就硬是看不过去?

老板的声音继续响在耳边:“你是知性美女,只要表现你的睿智聪明淡定从容就可以。”

罗雪青嘴角微弯,这才像话,她是知性美女啊知性美女。

谁知丁奇回看她一眼,叮嘱:“我是这样设想的,所以,你不是也要装像一点啊。”

好吧,她绝对不会吐血而亡。心里开始同情边上这个男人,跟老婆吵架了,也不用看全天下女人都不顺眼,说话如此刻薄带刺恶毒伤人吧?

她大人有大量了。

18

其实这种聚会,非常无聊,说来说去都是股票投资风险基金、国家政策国际走向,比女人之间谈服装美容聊明星八卦还要无趣。

罗雪青优雅地站在丁奇旁边,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好听众好花瓶的陪聊角色,但思想却慢慢集中到给高跟鞋硌得要命的脚上,恨不得当场甩了鞋子打赤脚。

一转眼,却看到日前还和她双宿双飞的某陶姓公子,手挽美女周旋在各色人中,说不出的春风满面。

假装没看见。

耳里隐约听见廖董在分析投资大方向,他说最近遇到了某某某,觉得那个项目在国内还是很有前途,并列举了一些经济数据,然后在年终利润到底多少上有些卡壳,半天也没说出来。

罗雪青听得稀里糊涂,重点她没记住什么,数字倒全进了耳朵里了,然后想也没想附和说:“第一年十四万,第二年四十二万,如果第三年能继续保持这种增,那么,就可以达到一百三十万。”

所有目光投过来,像看怪物似的,廖董尤其惊讶:“呃,那谁,这位小姐也认识王先生?”

她是可怜的跑龙套,在座诸位介绍后对她印象平平,连个姓都没记住。

但这个龙套却意外红了,所以全部人都深觉意外。

罗雪青左手摸右手,好难堪,她都不知道现在聊的是些什么。所谓王先生是谁?某某某的色鬼王还是某某某的执行董事?呃,脑袋里迅过滤了一遍,忍不住想哭,面上却装作依旧的甜笑娇俏:“呃,不知道廖董说的是哪位王生?”

抽气声此起彼伏,丁奇忍不住伸手过来掐了她一下,目光怨念:贵小姐刚才神游?

廖董也是面色不郁:“难道这一行在国内已经很盛行了?”

丁奇反应倒快,心下立明是怎么回来,赶紧出言解围:“廖董误会了,罗小姐是我们公司财务总监,对数字相当敏感,廖董刚才说了王先生项目的基本运行成本和收益,她是口算出来的。”

好吧,她又升职了,罗雪青想,从小小财务经理一下飚到财务总监,工资要问老板加多少呢?

这回又是一片惊异的目光拢过来,廖董很有兴趣:“是真的么?罗小姐倒有这本事,看不出啊看不出。”

一片啧啧声,既怀疑又好奇,只有她苦笑不得。

如果丁奇是猴戏团老板,那她一定就是那只披了鲜艳马褂的小猴子吧?

出来会所,丁奇拍拍她的肩:“不错,表现很好。”

所谓老板的值得表扬,就是底下人的累死累活。罗雪青对这个已没什么感觉,面部肌肉陪笑得都僵掉了,哪是一句两句好话就补得回来的?但闻言还是摆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老板满意就好。”

“咦,有怨气了?”

她叹口气:“老板英明,这点情绪都没瞒住您。”

丁奇只是笑笑。

想一想,还是转过头跟他说明:“下回除了给我介绍精英对象,类似这种场合,还是免了我吧?”

“我正想说你表现如此出色,应该多增加你的曝光率呢。”

“我小小一财务经理,只管务内,不管”

“总监。”丁奇纠正。

罗雪青大惊,这回真真有点喜出忘外了:“你原来真是要升我职啊?”

不感动也不行了,公司一多,财务总监一职应运而生,老板推果然还是她啊。

某老板看她一眼,语气平淡:“叫叫而已,对外好显得你本事些。”

这语气,这神情,跟十年前他要重新创业时差不多,那天丁奇也是这样,让她陪他出席了一个动漫会议,回来后就跟她说:“罗雪青,你说我应该给你提个什么职务呢?要不经理吧,叫秘书显不出你的才华。”

那时候她对经理这一职务像神一般地仰望,哪怕公司本来就没有十个人,但听着就是舒服啊。

谁知喜悦之情还没流到心里,丁奇很平淡地补充:“叫叫而已,称谓嘛,我都封自己为董事长。”

十个人的董事长,比十个人的经理还要恶搞一些。

他们以这种冷幽默度过那段很艰难的岁月。

这时候再听丁奇这样说,罗雪青心里浮起一种很异样的感觉,唏嘘?感叹?惆怅?或者都有,或者都没有。

一转眼,十年竟过去了。

下车回家,陶黎贺居然等在楼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有些奇怪,如此时候,“先生在望月?赏花?”

就是不可能等她吧。

他闻言皱眉,嘴唇紧抿,略有怒意。

罗雪青笑着抚上他的脸:“男人帅就是这点好,脾气都得那么性感,是女人怎么受得住?”

他抓下她的手,想甩开,离开指尖的时候却又反手握住,把她搂到胸前,半真半假似的嗔怒:“刚才在会所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

你不过来,为何要我过去?罗雪青微微冷笑:“过去干什么,让我衬托你手中的鲜花更娇艳动人么?”

一说完,忍不住咬了嘴唇,一晚上的故作佻达与漠视,真心假意全给这句话曝露了。

陶黎贺俯过去在她唇上轻轻一印,笑了:“原来是吃醋。”

她干脆大方承认:“是有点受伤,你明明就可以找到更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