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恩？”近在耳边的声音惊醒了陷入为难境地的男人，他转过视线正对上身后弯腰把头搁在他肩上的红发青年。
至于校长先生和他们之间私下里的交易，诺亚并没有兴趣去了解，也不曾多问。他整天窝在地窖里也不厌烦，就像是心甘情愿地留在原地——这让邓布利多想起了纽蒙加德里的那个金发魔王。
“不过我现在只会变出来一条尾巴。”法神大人蔫下欢快晃荡的尾巴——事实上他的身上只套了一件宽大的衬衫，毕竟后面长条尾巴穿起裤子来很不方便，“身体是一个复杂的仪器，还是在研究透彻某种动物的构造之后再尝试比较好。”他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又开始翻找那一团乱的羊皮纸，“邓布利多说你的阿尼玛格斯是条蛇？我猜一定比那只小蛇怪好看……啊！”诺亚回头瞪了一眼拽着他尾巴的魔药大师，“放-手！”他咬牙切齿地说——没想到这条新尾巴异常敏感，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只手上因长年处理魔药而留下的薄茧。
“看着我，告诉我你相信我。”他挑眉把小蛇怪扔到地上，强制性地抬起青年的下巴，“我既然能逼你一次，就能逼你第二次。”
“你爱我。”他在青年耳边重复，“说你爱我。”他威胁性地啃咬诺亚的脖颈。
而斯内普在看到诺亚的那一刻就放松下来，毫无保留地。他没有去考虑诺亚和伏地魔谁强谁弱，也没有想事后要如何处理交代，有的只是平静与安心。
“十年前我就发现他对你是不一样的，但是并不明显，何况后来你消失了那么久。”邓布利多无奈地笑了笑，这时候他更像是一个看透世事的老人，空旷而平和，而不是那个精于算计的领袖，“十年后你回来了，我就知道有些什么将要脱离我的掌控。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也许是因为诺亚，他想。因为向来都是这个人最容易让他变得不像他。
“很显然。”诺亚漫不经心地回答，习惯性地玩起元素，他让火焰在指尖跳动。
原本被八卦冲淡的惊慌不安去而复返，一时间哈利恍然觉得他似乎又回到了十一岁以前的时候。恐惧、厌恶、疏离，或许他该为少了毒打而高兴？
“我活了很久，在那云端之上的王座。”这种语气令斯内普有些难受，但他暂且接受，“你是玩具，西弗勒斯。”诺亚淡下表情，与缠在男人脖子上的小蛇对视，“是的，玩具。只是玩具。”他没有看到男人一刹那变得空白的表情，低声不知道到底是在对谁说，“明明应该只是玩具而已。”
“我们都在关心你，比尔。”邓布利多说，换来对方的一声嗤笑。
赫敏皱了皱眉，转过头担忧地看着哈利，“为什么这么说，到底怎么了？”
“我……”张了张嘴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解释，罗恩只好怒气冲冲地瞪着似乎总是和他过不去的魔药教授。
早餐没有去大厅——那里可没有他的位子，他倒是想直接坐在西弗勒斯怀里调戏一把小动物们的神经，可后果想来是会很严重的。
法神大人低头叼住德拉科僵了半天的手上的小饼干，然后慢悠悠地套上了明显大一号的衣服——其间小贵族机械地低头看了看已经空无一物的手，然后涨红了脸一动不动地扮演雕塑。至于教父凌厉的眼刀？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都知道了。”魔药大师叹了口气，吻上青年的喉结示威性地啃咬，“不过，洛哈特那儿又是怎么回事儿，恩？”他想起和草包传闻相比有些不一样的金发男人，声音沉下来，“我怎么听说某人日夜风流情人不断……你是不是该交代些什么？”蛇王盯着因为他的吻而眯起眼的诺亚，语气里的不快显而易见。
“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斯内普换了个近点儿的话题来缓解冷场，不过事实上他也很想确认对方刚刚是在做戏还是其他的什么——那话的意思谁都听得懂，诺亚明明是想和他在一起的。可是事实是怎么样的，谁又能确定呢。
“呃，咳、没事，”洛哈特转眼又老老实实地坐下，哭丧着脸有缩回椅子里，“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连名字都不记得的朋友？”校长先生说得意味深长，可被金发的男人毫无芥蒂地忽视了。
“巧合？”斯内普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把问题的尖端指向诺亚，“你怎么在这里？”哼，该死的他不是想跑么，那还回来干什么。
他想起石碑上的那句话，不由得颓然地扯了下嘴角——还真是……温柔的梦靥啊。
“恩？”红发青年把刀扛在肩上，挑眉说，“这不背了个包么。”
“西弗勒斯，我听说韦斯莱家那孩子已经好几天没上课了？”校长先生推了推眼镜，“虽然你们关系很好，可基础课程还是要上的，你可不能太宠他。”他眨了眨眼，扔进嘴里一个巧克力蛙。
斯内普一怔，随即发现对方的眼神有些散乱，身体在不自觉地颤抖。
斯内普不知道他该不该相信，然后他问出了也许是他这辈子最蠢的一个问题。
斯内普一怔，随即故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懒散地躺在身边的青年。
“他们只是为你好，毕竟韦斯莱家向来是格兰芬多。不过分院帽会送你去最合适的学院，强求不得。”邓布利多慈祥地笑了笑，然后话锋一转，“不过我听说你这几天晚上都没有住在寝室？能告诉我你去哪儿了吗？”他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适时地闪过一丝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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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他们的愿望完全落空了。”诺亚毫无诚意地说，对于得到的信息有些失望，“好了，闲聊结束，快宣布分院吧。我本身的属性是火，应该去格兰芬多。”
“那可不一定……”诺亚小声地嘟囔了一声，决定先把这件事扔到一边。至于上学的事情，管他呢，反正还有好久。
斯内普不耐烦地挥挥手，又灌了一大口酒。诺亚讨了个没趣，撇撇嘴起身走向吧台。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斯内普眼底的怀疑再次加深，“看来你很清楚某些事情。”
韦斯莱先生摸了摸鼻子，“呃……好主意。”
他们对视了几乎有一分钟，男人才慢慢放开诺亚。他简单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戒备地盯着看起来无害的男孩儿。
而魔药大师所不知道的是，从他们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起，全世界都能看到投在空中的影像。
这世界上的人们抬头仰望天空，见证了他们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