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低垂了眼,动手脱起了外袍。

她花了好些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的声音,静静地把她的故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期间她一直垂着头,不敢看谢长安的神色。

“唉,你怎么哭了?”谢长安叹息了一声,将怀中小人圈紧。

领导一走,气氛立时活泼了起来,皇亲国戚和朝臣们勾肩搭背,喝作一团。

褚丽花看了她一眼,小声问:“您要不要梳洗梳洗?”

慕容礼双手一直环着她的腰,这好像成了他的习惯,总是要拥着她才放心睡去。

谢长安的信总是隔着三两天就会有一封的,大多时候都是报告捷仗的消息,然后说些脸红心跳的小情话。

她几乎是强忍着笑意看完的,她猜想,小谢在写最后一段的时候,肯定是红着脸、挠着头,却固执地一定要写,因为怕他不在她身边,一不留神,把他给忘了。

两人都是傲气的,只不过男的傲得冷峻些,女的傲得直白些。他们交流起家中长辈的严苛,和躲避狂热族人的追逐时,都感同身受,极有共鸣。

谢长安眨么着眼,问:“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哟,居然还有用枣泥豆沙捏成的的寿星,她徒手直接抄起来塞进嘴。恩,味道还可以。大厨都已经把基础替她打得这么扎实了,应该费不了她多少事儿吧。

好嘛,谢长安这一回答,炎帝龙心大悦:“长安果然少年英雄,胆识过人,不亏为谢家人,朕便给你一个机会磨练磨练。”

咦?却不见雨公子,君若拎着舒宝的耳朵质问:“雨公子这么大个活人,你都看不好,是不是皮痒了,欠收拾?”

她试图往后挪挪身子,却现谢长安将她扣得死死的,后面的人不好撼动,她只好先做面前人的思想工作:“小礼子,你这是准备让人参观活春宫呢,还是准备拍摄真人av呢”见他仍是不回答,而她的衣服只剩下一件薄薄的底衫了,“总不会是要p吧!!”

想着拍门而入呢,却听到一向静谧的书房里,居然有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的主人正是谢长安,她疑惑不解,这两人什么时候勾搭上了?

“哦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东西虽是好东西,就是这个味儿……呵呵,大了一些,你也知道的,良药苦口利于身,为了我们的美好明天,相公,你就牺牲一下小我吧。”

走到门口,她又回头对着坐在地上喜极而泣的丽花说:“对了,公主府可不养闲人,等你养好身体可是立马上岗干活的,还有你的家人……唔,我名下在郊外有百来亩田,总要有人照看的。我身边也缺个会武艺的小厮,从明天开始,让丽跟着舒宝学学功夫吧。”

人有时挺奇怪的,心里有事的时候,不要别人叫,也醒得特别的早。第二天,君若难得一次没有睡到日上三竿,不过她起时,慕容礼早去上朝了。唉,挣钱养家的人真是辛苦,但是没办法啊,他不挣钱的话,光她那点例份怎么够她腐败啊。

他的话音未落,鹰隼手中的剑又一次被舒宝的长软剑抽飞,舒宝的身形快得让人看不清,君若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看,鹰隼已经受伤在地了。

唔!什么叫好听的话啦,她不满地瞪着他。

“恩,就是青楼。”慕容礼拿了块帕子擦起了被她不小心喷到的桌子。

他的手像是有魔法,所经之处都燃起来火,让她想要逃离,又渴望贴得更近。他一手在她的柔软上划着圈圈,一手撩拨她微湿的花心。她被他捧在手心,她因为他而颤栗。

“走光了人?一个不剩?”君若把身子往后仰,就不让他近身。

“爷呢?”她有些没好气地问迎面而来的舒宝。

“没错,没错,所以,其实你也不赞成这门婚事来着有木有?”她很期待地望着他。

“时机未到。”

刘皇后走后,内室还余了四人,令君若吃惊的是,其中有一人居然是鹰隼,而且他好像还是领。

君若从怀里掏出一个加长燃线版小炮竹,嘿嘿一笑,这次就靠它了。

丽花瞠目结舌,听主子唱曲,这算哪门子的惩罚,应该是恩德才是吧,听说公主的歌艺在大炎数一数二。不过,很快,她就现,这确实是个惩罚。

褚丽花双手叉腰,板起脸道:“必须得去。”

君若想起穿越那天那个男人的话:她的血可以决定储位。也就是说她的到来,必定与宫闱的斗争相纠结,那么会不会是刘皇后请人做法,把她弄过来的?

慕容礼瞥她一眼:“你要结魂灯做什么?”

这次是她做的不对,君若自知理亏,好声好气地说:“公主?怎么不是君若了,上次你明明叫我君若的。”

君若拍拍手,好吧,她今天霸气侧漏了。那青年拎着披风,一动不动的,想必是被她震慑住了。

直到把它扔进盆里,看着它在盆里扑腾的时候,君若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抬头一看,月近满圆。她立马委顿了,果然是个只说想想说说,不敢行动的软妹子,一听他这么说,撒丫子就跑了。只听身后爽朗笑声,这笑声自他的肺腑,极有感染力,竟钻进了她的梦中。

张君若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新青年,坚定的无神论者,相信科学可以解释所有。就在她经历了神奇的穿越之后,在这个遥远的,不知归路的异世,在这一刻,她忽然被眼前这个缓缓说着教义的男子所动。

你就是服侍地太周到的!她紧了紧胸前的双臂,不露一点春光:“我不是公孙君若,也不要你在这里伺候,你快走快走。”

她很有好奇心:“你和雨公子比,谁的人气高?”就算穿越了,什么时候也不能丢弃八卦娱乐精神。

被关在屋子里的日子,是这样度过的,屋外老秃驴……失敬失敬,是老方丈大诵经文。屋内,君若数着慕容礼的睫毛打时间。

他道:“有空呆,不如快点穿好衣裳。”他一顿又说,“还是,你想我帮你穿?”

她立即手脚并用地爬出水池,手忙脚乱地把散落池边的衣服拾起来往身上套。

慕容礼将晕死过去的谢长安抬进石室,安置好他之后,封锁了入口,命舒宝派人看牢:“记住,无论里边的人说什么,都不可以放他出来。今日之内,我会亲自放他出来。”

君若小声问他:“我怎么不知道公主府还有这样的地方?”连石室都有,是不是还有刑室?

慕容礼瞥了她一眼:“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也不多这一件。”拉着她的手,朝正厅走,“现在,你可以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这个人,总是默默帮她扫清路障。不问原因,不求回报,只是帮她实现她的要求。

两人出了石室,天黑得那么稠密,没有半点星光,仿佛下一个白日再也不会到来。

慕容礼问她:“你想回去睡会吗?”

她轻轻摇了摇头,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时光,用来睡觉多可惜啊。

他忽然笑了一下,说:“那我们单独待会儿好吗?”

不是才那什么过吗,不会还要吧,他精力怎么这么好啊,还是刚才人多,他不好挥?她盯着自己得脚尖不说话。

他便拉着她走了,她亦步亦趋地跟着。这条路,她走过不下百次,她自然是记得的,那是去宁微堂的路。

真的要吗?她又臊红了脸。

到他房门口站定,他问:“你试过吗?”

她还是盯着自己的脚尖,独自红着脸,春情荡漾。

慕容礼用他好听的嗓音问:“那我就抱你上房顶吧。”

啊?她瞠目结舌地瞪着眼看他。

他看着她红得有些不正常的脸,用他的葱白的食指点点她的脑门,叹了口气道:“你个小呆瓜,脑子里面,整天想些什么可疑的玩意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