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朵拿出装在信封里的戒指和银行卡,低下头,嚅嗫着:“这个,请你帮我还给江一航!”

轮番轰炸中,苏朵妥协了。

提起江一航,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掀开。苏朵打断了江飞燕的话:“飞燕,别说了,不怪你,只怪我太天真了。”

苏朵转过头,自嘲地笑笑:“她能有什么意思。一个热衷做媒婆的剩女,向她的服务对象我一个离婚女子,大度地表示,她不为婚姻大事忧心忡忡,她不像我这么恨嫁,她愿意贡献身边所有男性资源,以显示自己的优越感。对吗?”

结婚的时候,江一航淡淡地坦白过自己的婚史,她不在意。一个家在外地独自在这个城市打拼的年轻女孩,嫁得金龟婿,即使金龟壳上有点瑕疵,又算得了什么。

第三天,是周一,一切恢复常态。林墨去上班,苏朵也去上班。

说话间,江一航来了。一进来,就冲着安良叫道:“哎!叫你们的工人,把花园里掉的破棉花絮子,烂布条子收拾干净。”

从法国学习回国后,他仍在原单位工作,并且连连晋升,但因为和酒店负责人生工作上的冲突,年轻气盛的他愤然辞职,辞职后和朋友倒卖了一批建材,小赚了一笔,然后东挪西凑,开始创业,他租了一层楼,从五十元一晚的普通旅馆做起,两年下来,已经在这个城市开了三家属于自己的连锁快捷酒店,积累了近千万资产。

她接起,那端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苏朵,你还在原来的地方住吗?我就在楼下。”这声音如此熟悉,她怎能听不出,是江一航。

苏朵轻轻杵了杵林墨,示意她说话不要刻薄,给安良留点面子。林墨借机提要求:“那我再给你介绍,你去不去?”

“真的吗?你喜欢哪一?我最近新写了一,我朗诵给你听。”

说起她俩的相识,却是一个很老套的网友相见的故事。大学时,正流行,苏朵给自己起昵称叫“漂泊的叶子”,偶然看到一个昵称叫“流浪的小孩”的网友,觉得两人的昵称颇有珠联璧合的味道,于是加了她。“流浪的小孩”就是林墨,她对苏朵说的第一句话是:“流浪和漂泊是不同的,漂泊是,你漂一漂,总还有一个地方停泊,而流浪是,你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一句话,顿时让苏朵肃然起敬。几番闲聊,终于忍不住好奇见面,才现,原来“流浪的小孩”,就是她在食堂和图书馆经常遇到的一个高个女孩,新闻系的林墨。两个人站在一起,苏朵温婉可人,林墨冷艳孤傲,苏朵单纯,林墨睿智,白玫瑰和红玫瑰的友谊,从此天长地久。

是的,她已经有男朋友了。男孩叫夏进,是学生会主席,又是校刊的主编,写一笔好诗歌,高高瘦瘦,眼高过顶,多少女生梦想成为他诗中的女主角,他却主动追求苏朵。夏进不是苏朵喜欢的类型,却因为他的追求,让苏朵享受了无数女生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苏朵拒绝了几次,同寝室的女孩看不下去了,几番怂恿,她接受了。两个人走在一起,很有才子佳人的味道,又因为他在女生心目中的崇高地位,苏朵在心里上有莫名的满足,她以为,这就是爱情吧!

她暗自笑了自己。看看时间,已过四点,依旧暑气难耐,她决定打车快点回家,在空调下好好清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