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先生,我、我不能这么干!天啊,这种事……”

他的话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只是因为顾虑到不远处的贵族,人们的赞美声小了不少。

——谁知道呢?

他想问的问题太多了,反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txt下载。

他的话叫马丁的思绪变得清晰了一些。这个火系法师抛去脑子里乱糟糟一团却对现状毫无意义的疑问,终于拾起了最关键的那个问题:“您是想要我做什么?”

他压低声音说道。

所以学员们没人愿意在比赛上多下功夫,他们按部就班,只想要学成之后糊口度日,从没想过自己在这方面能有什么建树。

“刚才难道有发生什么?”

白日里,他曾几次瞥见在枯枝遮掩下的屋顶,而在这星光暗淡的黑夜反倒叫他一时没能认出来。

因为尤莱亚就是一个雷系法师,泰伦斯对于如何应对作战算得上是得心应手,但那是在自己不隐藏实力的情况下。作为一个三级法师,能够凭借着元素相克做以抵挡已经尽力,想要在防御中击败对手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没有关系。”泰伦斯摆了摆手,“我虽然不信教,但对于光明教义的一些言论也感到认同,在努力和勤奋面前,确实人人平等。这所学院的建立就是为了培养对帝国有用的人才,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优秀者荣誉加身,平庸者一事无成。国家永远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精英。”

“我有裁判的任务在身,一会儿就要先去场地txt下载。”

虽然周围少不了上蹿下跳的人,但作为炼金术班的学员,泰伦斯第一个学年其实过得充实又枯燥。和法师班注重实际训练和自我探索的情况不同,需要大量珍贵材料——也就是金钱——的炼金术,可没有那么多的资源叫一年级的菜鸟们去浪费,更何况这种教你如何炼造出实用又值钱的炼金物品的课程,需要大量资料的堆积txt下载。整整一年,泰伦斯都沉浸在学术课本的汪洋大海之中。

他意识到泰伦斯的做法之后,第一个反应并不是生气愤懑,而是激动。泰伦斯这样的行为背后,所代表的含义就是他十分在意安格斯这个潜在的威胁。

因为乔伊之前的大喊大叫,这附近已经聚集了一堆人,听到泰伦斯的话立刻发出哄堂大笑——他们都是沙宁派尔的臣民,对阿班特的厌恶和仇恨简直是与生俱来的。

“少爷,我们是不是也该去报名了?”

“当然。”泰伦斯回答地有些咬牙切齿,当然他极力控制,没叫别人发现异样。

兰瑟身为武者,不管风雨总要早起去花园练习,安格斯这个样子不消说,必然是“满心渴慕”地观看去了。

膝盖敲在地面上发出闷响,兰瑟连皮甲也没有穿,这一磕结结实实,听在别人耳朵里都觉得疼。但兰瑟绷着下巴,无有所觉。

兰瑟心情沉郁,甚至懒得在比斗前执剑行礼,他听到重剑士的话,冷冷作答:“如果块头和力气就能决定一场胜负,那么人们更该直接叫魔兽上战场。它们在这点上该比先生更有优势。”

脸色本就不好看的骑士看上去更加阴沉。

思索着以后的打算,小公爵挥退了站在他身前的几名官员,治安长临走前还不忘替别人找找存在感,说道:“劳伦斯团长今日大约事情繁忙,没能来拜见公爵阁下,还望您不要过于苛责他。”

泽维尔咬牙叫了一声,但他这回很快恢复过来,挑着眉用酒杯指向大厅的角落:“我受惊吓也是没办法,这个叫做安格斯的养子,眉眼之间与叔父多么相似啊。你和他站在一起岂不是如同亲兄弟一般,不过我觉得他那头金发却比你看上去优雅体面多了,想必他的母亲一定非常漂亮。”

想起弓兵对于矮个子的执着,泰伦斯也忍不住觉得无奈:“你只要拒绝他的话,他不会干什么过火的事情,你摇摇头就可以,能说不的话就更好了。”

最后,泰伦斯扭过头,一言不发地离开王宫最后的石柱大门——他真有打算想要好好收拾这个兄弟,在离开王宫的范围以后。

“您请说。”

泰伦斯笑了笑:“我倒是觉得尤莱亚会变成很坚强并且厉害的人。”

泰伦斯摸了摸宠物的羽毛,拣出几块糕点放在桌子上,把半空的盘子递给身后的金发骑士:“要吃吗?”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四周。出现在宴会中无非是些小官员,像是帕西诺和宰相弗里曼也只是派出了小辈来。坎特尔伯爵在其中算是最为有权有势的客人了——这一点上尚无职务的泰伦斯也要略逊一筹。

阳光在被石柱挡住,变成撕裂的两半摔在地上,将泰伦斯的面孔徒留给黑暗的阴影。

而爱德华就是那朵脱离了贵族的土壤,在虚假的瓶中世界挣扎求生的鲜花。

但他却也未必如表现出来的那样,真的对泰伦斯和阿尔德雷特抱持着亲近。

他年幼继承爵位,对阿尔德雷特城的掌控力几乎可作没有,再把陆斯恩和兰瑟放到那么遥远的地方,更是连手上仅有的力量也要亲手扔掉。不过泰伦斯并不着急,他在等待一个机会,让自己君临阿尔德雷特城。

泰伦斯转过头,看见了一旁的兰瑟。鸣鸟在被彻底盖住之前,还高叫着“坏人”狠狠地叼了他一下。

“他……爱德他知道这件事了吗?”泰伦斯皱着眉问道全文阅读。

他被关在这里有多久了?

泰伦斯对爱德华的报复也不会这样简单,背叛的罪业就应该由背叛来偿还,这才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真谛。

这本来也是女王暗中的打算,但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总让她有几分怀疑,这里面究竟有没有帕西诺的影子,因此反倒拖延了下来。

“你恨我!你恨我!”女人用尽全力的高叫着,可她的声音就像是破掉的风箱一样,无力、气喘吁吁。

坎特尔已经把吃惊的神色收了回来,笑着问道:“看来公爵阁下十分清楚我想要什么?”

泰伦斯一手撑着脸颊,轻笑了一声——这位会长很有点意思。

因此当泰伦斯三人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大街上时,看到他的所有人都吃惊地睁大了双眼,大家一时实在没有办法相信这位小公爵居然会出现在他们这座偏远小城里,因此还带着怀疑站在远处窃窃私语。

陆斯恩站在阴影里,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了看,隔着一个凸出来的石柱的另一边,有四个人在站岗,这显然是和她们刚刚击杀的四个人轮换巡逻的士兵。

所有的自信都被粉碎,兰瑟从没有如此忐忑不堪过。

泰伦斯一边说,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个身穿盔甲的壮汉。对方五官平凡,本该是丢进人群里就认不出来的长相,却因一条贯穿鼻梁的长疤,显出了让人印象深刻的匪义和杀气。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