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叹道:“你也放宽心些,不要妇人之仁了。你细想想紫菱身上生的那些事,就明白我了。我愿意这样吗?还不是往自己脸上打脸的事!我要有好法子,也不会出此下策,叫人家看了笑话去!自家教育不成,就是这个结果。反正我已经尽力了,成不成看她自己吧!”舜涓也不是一般的家庭主妇,自然晓得周临的道理,但心里还是过意不去,问了问紫菱的情况和一些相关住宿待遇问题,呆坐了半晌,就先放下此事,抹抹泪去上楼看绿萍去了。

雅芙回到客厅,手指甲早把手心掐出一道深印来了,并不觉得疼痛。她出身书香世家,自幼家教极严,今日知晓费云帆做出这等事,联想到他可能有的心思,早就晓得轻重。她不敢大意,于情于理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沉吟了好一会儿,她拿起了电话,拨了几个号码,流畅的法语从她口中清晰地响起:“你好,是伊莎贝拉吗?呵呵,真是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普罗旺斯的五月还是那么让你流连忘返吗?……”

周临出神得有些久了,久到正在和人谈笑的汪太太也感受到了他专注的有些灼热的凝视。汪太太心里有些奇怪,转过脸来冲他挑了挑眉,但随后闺蜜在她耳边玩笑似的低语让她红了脸,继而又瞪了他一眼,低头饮了一口杯中酒。虽是遮掩一下微小的失态,却做得从容优雅,没有半分急迫慌张之意。微微勾起的唇角毫不在意的泄露出她的好心情。

要结婚了

紫菱微微一呆,听着沈随心的话有点别扭,但看她一脸感激之色加上她言辞恳切,语气中把自己捧得高高的,想起她的坎坷情史和对自己的好,便答道:“没……没什么,你不用这么说。”

舜涓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喝骂道:“沈随心,你太无耻了!糊弄一个孩子做什么,你当我们都是好哄的吗?你想做小老婆,呸!不知道高低的下流玩意!”说着右手一扬,啪地打了沈随心一个耳光。周临在一边本就没怎么拦着,在他看来沈随心也的确欠揍,竟然把主意打到孩子头上,让一向脑子不好的紫菱为她做马前卒冲锋陷阵,实在恶劣极了。

沈随心白白嫩嫩的脸颊上浮起分明的巴掌印,火辣火辣的。她无限委屈地看着周临,眼里泪光闪烁。楼上刘雨珊原本听她说辞是又羞又气的,这会儿见了她挨打,到底是母女连心,就要下楼去查看。绿萍死命拽着她,在她耳边道:“你去顶什么用?又不是紫菱,看她自己闹出笑话还不自知。你现在的身份尴尬,去了要帮谁?我妈那是被气急了,也没有再追着打的道理。你且先沉住气,放宽心!”

紫菱见沈随心被打,心中害怕,同时又可怜起她来,看着舜涓的目光中带有谴责之意。舜涓作完沈随心见紫菱一脸不赞同地看着自己,想起紫菱刚才说的那般话,不由得气往心口冲,恨恨地道:“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了,竟还胳膊肘往外拐,我也不敢认你了,你和她过去吧!”周临扫了一眼紫菱,淡淡道:“回你屋里去,别再寒父母的心了。”紫菱有些气怯了,又看看沈随心,沈随心也无助地回望着她,一时之间真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看什么看!再看你跟她回去!”舜涓看紫菱那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对她更是心冷。绿萍下楼,快步走来,抓着紫菱胳膊带她上楼去了。刘雨珊见两人上来,站起身打个招呼,紫菱见了她,想起沈随心那些话,笑着问她道:“你也来了?沈阿姨竟和我爸有过一段情缘,你竟是我的妹妹,我还真不怎么相信呢!这下可好了,我常常想要是我们是一家人就好了,现在全都成真了!”刘雨珊不好回答只得不语。绿萍听紫菱讲得不像话,有心要训她一顿,碍着刘雨珊在一边便沉声道:“还不给我住嘴!有这么给人看笑话的吗?爸妈这么多年都白疼你了,浑浑噩噩给家里丢了脸还当是面上有光呢!”说着叫阿青带紫菱回自己卧室,并看着她不许出来。

紫菱见家里人一个个都斥责自己,早就积了一肚子委屈了,这会儿绿萍在刘雨珊面前也不给她面子,就不依起来,叫道:“你们都这样欺软怕硬的,冷血冷心冷肺!”又对刘雨珊道:“沈阿姨这样伟大,为了爱情不顾一切,这样的感情谁见了都会去成全!你怎么不为她想想,连句话也不为她说?你还真不像她的女儿!”刘雨珊一愣,随即一股子怒气涌了上来:她懂什么!

“我不像,你像!”刘雨珊冷冷地道,回头对绿萍道:“绿萍姐,从小跟这样的家人生活在一起,很辛苦吧?换了我,早忍不住离家出走了!”一边阿青见状推着拖着把紫菱往外弄,绿萍对她点头示意,接着关上房门,安慰刘雨珊不提。

楼下,周临看着沈随心道:“我耐性有限,给你的时间不多。把你的来意和要求讲清楚,这样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沈随心略微整理了一下妆容,听他的语气,明白他这是认真起来了,便抬起头来,看了看坐在一边的舜涓。舜涓看也不看她,只是闭目养神,眼下实在有些累了。

“你,你这是要对我负责,还是怜悯我一个弱女子?”沈随心有些娇羞地问,神情里满是期盼。

“我都是为了雨珊,你不要多想了。”周临立刻答道,看着沈随心不掩失望的表情,心里明白,又道:“对你我也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我想你应该很明白我的意思了,这时候装糊涂没什么好处。”

“你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可见你根本就是毫无诚意。”沈随心开始胡搅蛮缠。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现在只是知会你一声,懒得和你商量。”周临忍住怒气道,他实在是烦了这个女人,“具体的东西我会和刘雨珊自己说,你最好给我安静一点,要是闹出什么事来我会给你好看的!”

“那我怎么办?”沈随心可怜兮兮地道。周临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说。早就知道摆脱这个女人没那么简单,且听听她有什么要求。

“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就好!我……我只想陪在你身边,看着你,一起照顾我们的女儿!”

“不可能!”周临断然道。沈随心晃了晃身体,凄然道:“为什么?你怎么这么狠心?”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有舜涓陪着就够了。沈小姐你的一片痴心汪某实在消受不起!至于照顾雨珊,她已经是个大人了,不需要你操心。这十几年我知道你也看顾她不少,从今天开始就可以由我接手,算是尽了我的责任。沈小姐,这里实在没你什么事了,我就不耽误你工夫了。阿秀阿青,送客吧!”

随着周临使的眼色,阿秀阿青一边一个架起失魂落魄的沈随心,脚不着地似的送到大门外,拦了辆出租车说了地址付了车资,把人往里一塞就回去了。

“展鹏,就让她这么回去了?”舜涓一脸算她走运的表情。“今天先就这样吧。都中午了,你还想留她的饭不成?”周临笑道。“我只是还没出够气罢了!”舜涓直截了当地道,吩咐佣人可以开饭,并叫三个女孩下楼。

紫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有点感冒,头疼脑热趴在床上不起来。舜涓命佣人把饭菜端了一份送到她房里吃,心中本就为紫菱刚才的言语不想见她,现在正好。四个人一桌子坐了,刘雨珊只低着头,周临知道她尴尬,温言慢慢问她一些情况。刘雨珊一一答了,舜涓周临见她神色恭谨,语言明了,对她本来就有的好感更是往上增。舜涓本不是心眼小的女人,见事情已成定局,就细细观察起刘雨珊言行,很快就觉得与其母相比就是两个样子,不由得放了心。绿萍见此也不由的舒了一口气,想起楼上的紫菱也不觉得如何烦心了。

刘雨珊虽然渐渐对自己身世之事释怀,但并不想就此改姓进入汪家,她被养父母养育多年,内心很是舍不得。沈随心当日拉她上门认父本是一时意气之举,没有告知养父母,因而还有转圜的余地。刘雨珊担心因为自己的心思伤了汪家人的心,不由得踌躇,在周临问及自己今后打算时答不上来。绿萍察言观色,小声询问,得知缘由,便告知父母。舜涓心中暗叹刘雨珊不忘情义,心地纯良,是个好孩子。周临便和舜涓商议了,决定按着刘雨珊的意思将她的身份保密,在汪家一如绿萍紫菱对待,让她有空就来坐一坐聊聊增进感情,在今后生活中无论物质精神上多多补偿。

紫菱在家窝了四五天就被周临喊去上班了。紫菱努力振作精神想好好大干一番,到了公司才现自己是个打杂的。平时接接电话送送资料端茶倒水的,把她的雄心壮志磨去大半。周临懒得管她,舜涓自出了她为沈随心说话的那档子事就对她淡下来了,雨珊聪明懂事,一如绿萍,舜涓对她倒上心不少,虽不比自家女儿,却也是当作本家晚辈看待了。紫菱看在眼里,失意在心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当初那时候,本来心就不怎么在工作上,这下心思一起,做事更是没有头绪。周临刻意隐瞒了紫菱的家世,加上紫菱不会做人,出了问题眼泪一掉就哼哼唧唧往别人身上推,看着别人做事也不知学着点,一次两次地下来没几个人看她顺眼的。紫菱的工资也一扣再扣,好不容易熬到月底只剩下三四百元。家里已经说好要她上交水电伙食费,几下一去,竟没剩什么了。

紫菱满腔怨气,只觉得全世界人都对不起自己。看着刘雨珊和绿萍一边一个坐在父母身边说笑,没人理睬自己,跺跺脚就跑出了家门。到了老地点,见到了风采依旧的费云帆。多日的委屈涌出来,扑到他怀里就哭。费云帆一边摸着她头,一边安慰她,待她情绪平静下来后问道:“我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紫菱哼了一声,反问道:“什么提议?我记不得了。”

费云帆一笑,忽然对紫菱单膝跪下,右手拉住她的手,左手从身后魔术般的拿出一大束火红的玫瑰来献给她,诚恳地道:“紫菱,我费云帆向你求婚,请你嫁给我!”紫菱又惊又喜,接过花,只是笑。费云帆见她不答,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巧的红绒小盒子,打开,取出一枚镶有米粒大小的钻石的戒指,往紫菱手指上一套。紫菱笑出声来,伸手往阳光下细看,只觉得璀璨的耀眼。费云帆起身把她拦腰抱了起来,转了两圈,笑道:“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可不许反悔!”

紫菱笑道:“你急什么,是你的终归是你的!”费云帆听她应允,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只想着马上去登记。紫菱一听心中有些犹豫,想起家中和乐的一幕,深感自己是个局外人,难得有这么好的男人要娶自己,可以从中脱身,不再去上班挣辛苦钱,也不用听父母教训看脸色,从此做了少奶奶,可不想做什么做什么,好不自在!家里人不会为自己打算,自己干嘛还要听他们的?便点头答应,但也要费云帆马上要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婚后也要回法国去住。费云帆一叠声的答应,两人坐上跑车办证不提。

紫菱把此次婚姻看作是她人生头等大事,因此细细和费云帆谋划一番。紫菱先去公司偷偷请了长假,回家后和父母说自己找到了一处公寓,要搬出去住。紫菱带他们去看了费云帆事先找好的房子,果然交通便利地段好,房租也不高。两人仔细问了一番,紫菱因有费云帆的帮忙回答的滴水不漏。舜涓周临放了心,叮嘱一番就回去了,心中都认为紫菱已经独立,渐渐就不怎么管她了。紫菱等父母不常来看她了,便通知费云帆,两个开始有了大把的时间筹备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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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祸于人

绿萍坐在周临对面,腰板挺得很直,眼睛盯着桌面,像是正在受教的学生。周临喝着茶水,一脸的悠闲。良久,他看着绿萍僵硬的坐姿,终于忍不住问道:“绿萍啊,你知道我找你来是有什么事吗?”绿萍仍旧低着头,双手按住椅子,不说话。“放松放松,紧张什么啊,你看紫菱这方面就很好,虽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可是就是很自来熟,有时候随随便便也是个本事啊。”听到周临对紫菱的半贬半褒,绿萍不由得想笑。“好吧好吧,既然你还是不知道那我就说了。”周临放下茶杯,神情变得有些严肃:“你的那个同学陈子航还在忙些什么?好像听说打听消息打听到我身上来了嘛。绿萍,你最近跟他走的近,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绿萍一惊,她这几天因为沈随心的事给家里添堵而气闷,又是知道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怕沈随心暗地里耍什么花样,所以叫陈子航帮看看沈随心有没有什么大的动作,谁知道他竟没事闲着调查到父亲头上了吗?这可真是自作主张!她脑子里急运转了一番,决定不全说出来,半真半假地道:“我看那个沈随心很不顺眼,谁知道她回去之后又会有什么鬼主意,不盯着她,难保会有什么差错,到时候让我们难办。爸爸,是我不好,这都怪我没有跟你说,但是怎么会牵扯到你身上来呢?”

周临笑眯眯地听着绿萍讲话,心中暗叹她自车祸之后果然长了不少心眼,不似以前那个单纯的令人觉得可欺的女孩。周临不去计较这些,他心里明白绿萍对他的担心和些许的不放心,这都是伴着那个沈随心的出现而来的,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绿萍经过这般的历练终归对她以后有好处。“是这样啊!绿萍,你也是为了家里,这也没什么不对。那个沈随心的事,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说到底是我的过错连累了你们啊!这件事我和你妈会处理好的,你就不必过于挂怀了。至于陈子航的事,你替我带个话请他别忙了,这小子,胆子倒大。对了,你的托福考试已经过了吧?抓紧时间准备准备,马上就要出国了。”周临又看了看她,忽地冒出一句:“绿萍,这段时间都没看到你和其他男孩子相处……你不会喜欢上这个陈子航了吧?要说实话哦!”

绿萍条件反射似的叫起来:“谁说的?根本是没有的事!”看着周临,现他没有一点不悦之色,心下安稳,想了想又道:“我知道了爸,我会和他说的。留学的事我已经在准备啦,想着就要离开家了,唉,我可真舍不得……”绿萍手指无意识地缠上长,“妈妈和雨珊,还有紫菱,一想到会有好长时间见不到她们,心里就难受……”周临笑道:“听听你这话!难道我就照顾不好她们?我倒是担心你呢!”忽地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敛道:“说到这个,紫菱前些日子老往外跑,你晓不晓得她出去干什么了?”绿萍一怔,心道还能干什么,楚濂那盘菜已经凉了,紫菱肯定去赶费云帆那个热灶去了,算算日子也该他们私定终身了吧?不过这关她什么事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像她这样的平凡人还是躲远点看热闹吧!

周临叹了口气,慢慢地道:“算了,女大不中留,她也轮不到我们替她操心了!说是要给她介绍对象,推三阻四不愿去,好像我们害她似的!也罢,若她能看中一个,人家也看得上她,就这么嫁了大家都省心了!”绿萍听得有些惊奇,周临看的倒开,猜的倒也大差不离了。两人又说了会话就散了。

紫菱和费云帆这段时间忙得很开心,挑婚纱,选摄影,订酒席,下帖子弄得好不热闹,等到快完成时,他们才不约而同地想到还有双方的亲人没有通知。不过本来他们就想先斩后奏的,如今结婚证都领了,还怕什么?婚姻自由啊!两人决定事不宜迟,先去给紫菱父母一个大惊喜。

两人买了些礼物,大包小包地到了汪家,一副回娘家的架势。因为是周末,所以家里人都在,一开门看见这副情景,有经验的舜涓和周临就先明白了三分。当场脸色就难看起来。紫菱大大咧咧地跑进去,看到一旁起身的刘雨珊,笑道:“你好呀!是来找我玩的吗?哈哈,趁我现在有时间多陪陪我,以后可就难见到了!”她婚期将近,心情愉悦,也不计较之前和刘雨珊的小小不快了。刘雨珊听她的话像是有故事的,虽好奇也不着急,跟着紫菱走到客厅沙上坐下,看着周临舜涓脸色并不是很好,不由得微微皱眉,侧耳细听费云帆的侃侃而谈。

周临摩挲着茶杯,看着费云帆的嘴一闭一合地说着,配着他时而慷慨时而激昂的表情,和说到高兴处的肢体语言,心里不由得一阵腻歪。看看舜涓,脸色还没恢复过来,唉,有这么个女儿,还真是够麻烦的。“好了!”舜涓不客气地打断费云帆的话,“我都明白了,你想娶紫菱是不是?我告诉你,没门!紫菱也是你能娶得?也不看看你的样子!别的不说,你的年纪差紫菱这么多,先就不配!你过往的那些婚姻史,也叫人不敢恭维!你说,你自己说说,你有什么资格给紫菱幸福?”

“妈!”紫菱不满地叫道,“你这是说的是什么话?他爱我我也爱他,这就够了!为什么非要计较这些无聊的?你说的这些话太伤人心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就不能宽容大度一点,非要这样苛责他!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好伤心好难过,你就不能为我想一想吗?”

紫菱一段话不喘气地说下来,把舜涓听得气个半死。好嘛,为她着想成了无事生非,自己成了不宽容不大度的人了!有这样的女儿吗?不仅傻,还老是寒父母的心!

周临在一旁冷眼看着,见舜涓瞪起眼睛想说话,忙止住了她,对着紫菱似笑非笑地道:“行了行了,你跟你妈这几天不见,不说些热乎话,倒一句一句地杠上了!想嫁人也不是这么个想法,你这个姑娘家也不害羞!”又对舜涓道:“你看看,这么快就护上了,还真是‘女生外向’,我劝你还是别留她了,留来留去留成仇啊!”舜涓听周临有应允之意,心里一惊,紫菱和费云帆听了却是心中大喜。

“爸,你同意我们的婚事了?哦,你真伟大,真善解人意,真英明,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紫菱先欢呼起来,一脸兴奋。“哼!他同意了,我可没同意!”舜涓重重拍了一下茶几,警告似的盯着快要得意忘形的两人。“汪伯母,其实说实话,我们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点头就可以办婚事了!”费云帆忍不住插话道。呵!伯母都叫出口了!舜涓周临心里都是一抖,看着费云帆那张长得不错可明显就跟自己是同一辈的脸,心想他还真是为了紫菱什么都豁出去了。

“就是就是!我们已经登记过了,已经是合法夫妻了!现在就是通知一下大家而已,办个婚礼热闹热闹!”紫菱配合着说道,脸上是快要溢出来的快乐与得意。周临和舜涓迅对视一眼,都被震惊了。

“你,你们登记了?老天,怎么这么自作主张?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费云帆,定是你挑唆紫菱这样做的对不对?你这个黑了心肝的东西!”舜涓非常气愤,这两个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周临皱着眉,却对费云帆道:“你们的结婚证呢?给我看看!”费云帆不敢怠慢,掏了出来双手奉上。周临展开细看了一会,叹了口气:果然木已成舟了!

紫菱抱着费云帆的胳膊,洋洋得意起来,费云帆鬼主意就是多!拿出这个杀手锏,看有谁还能阻止他们?

舜涓一把夺过结婚证,就要撕,紫菱尖叫起来,一边的绿萍和雨珊忙按住她胳膊,周临和费云帆费力抢下。费云帆感激地望向周临,紫菱出了一身冷汗,愤愤地瞪着舜涓,绿萍雨珊都松了口气。“好啊,好啊!”舜涓又是失望又是伤心又是愤怒,“你们……你们都算计好了是不是?一起来对付我!”周临拉了舜涓站起,对紫菱和费云帆说道:“我们先去商量一下,你们先坐坐。”又让绿萍和雨珊招呼他们,便和舜涓上楼说话。

“你到底当不当紫菱是你的亲生女儿?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往火坑跳!”到了书房,舜涓先制人。“这话说的!你疼她我不疼她?”周临有些心虚,“再说那又是什么火坑了?没看她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吗?彼之砒霜,我之蜜糖,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了。你为了她打算了十几年,还能打算一辈子吗?费云帆年纪是大了些,可是他会疼人啊!你也不是没看见,他对紫菱可是无怨无悔,紫菱嫁了他,会受什么委屈?紫菱可是享惯了福的,普通人她未毕看得上眼!费云帆供得起她,难得也对她死心塌地,除了他,我也是在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

见舜涓有些意动,周临又道:“你也都知道,紫菱就是烂泥糊不上墙,靠她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就饿死了呢,还不如给她嫁个好人家,无忧无虑地做她的少奶奶去。眼前就有个机会,不抓住还等到什么时候?等来等去还成了个老姑娘了,我们也不能照顾她一辈子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干预他们太多事反而不得好,你没看见刚才她对你横眉直眼的样子?”

舜涓叹气道:“什么人不好,非是费云帆!他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要是紫菱以后后悔了,可不是要怨我们!”周临握了她的手道:“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了。我们为她遮风挡雨,怕她跌了碰了,一路将她保护的好好的,这才养成了她今天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她也该受受挫折和教训,自己悟些道理了。这段和费云帆的婚姻就是对她的考验,看她能不能靠自己的力量维持下去。实在不行,还有我们呢,能让她吃了大亏吗?再说,两家都是熟悉的,紫菱有什么过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这比不知根底的好多了呢!她是铁了心要嫁他了,这时候你还拦着她做什么?结婚证都领了,也有法律保护,你也且放宽心,我看他们这是认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