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若男深呼吸了几次,才压下胸口上那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她也是极有眼色的人,知道在这个时候火绝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蒋娉婷被蒋若男那犹如洞穿一切的眼光瞧得有些不太自在,觉得往日里这个傻乎乎而又粗鄙的堂姐今天似乎有些异样,表情太过沉静,目光太过犀利,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睁大了双眼看着自己,眉宇舒展,没有了记忆中的那种戾气,眸子黑亮晶莹,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氤氲朦胧,如一汪雾气缭绕的深潭,又如浩瀚无垠,星光闪烁的夜空,让人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忘乎所以。

蒋若男气极反笑,跟眼前这个人说什么呢?他就是个最典型的封建男!老古董!

蒋若男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旁边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灯火摇曳,晕黄的光线照亮她半边脸,而另外半边脸却陷入黑暗中,再衬着她脸上冷沉静默的表情,让她身上似散出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红杏喘不过气来。

太夫人只生过两个孩子,这月子病应该是在生靳嫣然的时候落下的,现在靳嫣然都这么大了,太夫人竟然还饱受着疾病的痛苦,以她的条件,可以享受到最好的治疗,可见这个世界对这种病也没有好的治疗方法!

靳绍康笑着说:“今天下朝早,儿子一回来就过来了!”

院子里有几个小丫鬟坐在廊下玩耍,看到蒋若男一行人先是一怔,然后一名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站起来走到门口处通传,“夫人来了!”,通传完后,看着蒋若男身后的位置笑了笑。

“几时地事?”蒋若男回头问

又问:“昨晚是谁伺候的?”

蒋若兰地母亲死地早。父亲是长年出征在外,自妻子死后没有续弦。导致幼女无人管教,性格慢慢变得刁蛮任性,她身边地人,方妈妈性格懦弱,管不住她,和她一起长大地红杏又是个最会惹事地。而威武将军怜她自小无母。又舍不得责打她。更造成她任意妄为地性格。

红杏有些不敢置信,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蒋若男:“小姐,你还吃得下啊!”

靳绍康深吸了一口气。下巴的线条绷的紧紧地,“你说什么?”声音压得低低地,却让在场每个人的心都寒了寒。

洗手毕,太夫人和侯爷先动了筷子后,大家才提起筷子。蒋若男肚子里的馋虫早已作怪,见大家都拿起筷子便也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旁边的靳绍康见了后又皱了皱眉,脸色更沉。

蒋若男看着他们。神情有些黯然。

“不敢轻狂……”景宣帝声音忽然转沉,“那蒋若兰额上地伤又是怎么回事?”

两人一前一后,心思各异。来到慈宁宫前。

“他身后的是他地妻眷吗?能嫁给安远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真羡慕啊……”

蒋若男完全无惧他地冷沉脸色,挑起一条眉毛看着他,神情充满挑衅!

“既然进我靳家门,以后便是我靳家地媳妇。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靳家。必须恪尽妇道。安守本分!”

在松香院门口,却见到昨晚见到的一男一女从另一条道上向着这边走来。

虽然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她在这里一天。就必须做好一天的本分!她的位置既然是正妻。就由不得别人擅自爬到她地头上去!

“映雪。”她叫出来

忽然那女的尖叫一声,连尖叫都是琼瑶式地。她一手指着蒋若男,一手捂着嘴。剪水双瞳中透出惊惶

靳绍康还待要问什么,蒋若男已经低下头在太夫人的耳边轻声说:“母亲,请翻身,我帮你按摩四肢。”

太夫人已经迷迷糊糊,就快要进入梦乡,听到蒋若男的话,慢慢翻过身来。

蒋若男一边帮她按摩一边点按膝眼,足三里,阳陵泉,商阳,小海,后溪等全身有利于缓解疼痛的穴位,太夫人或许已经习惯了这种点穴的手法,虽然有些胀痛,也没再喊出声来。

渐渐的,太夫人神情舒缓地进入梦乡,出细微的鼾声。

旁边的丫头婆子们看到了,面上都露出惊异的神情,互相递了个眼色。她们轮流捶了整晚都不能让太夫人睡着,而夫人几下间太夫人就睡的这么香,这个夫人人品虽然不怎么地,手下还是有些真功夫的!

而靳绍康和刘子矜看着熟睡的太夫人,心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

蒋若男并没有就此停手,而是继续将全身的按摩做完,全神贯注地做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

她扶着腰,站起身子,长长地吁出一口气d,这按摩还真累人……

回头见靳绍康和刘子矜都怔怔的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有些奇怪,不过现在蒋若男已经累极,懒得再理会他们。

她对靳绍康说:“母亲已经睡着,就让她好好地睡一觉,明天我会再来继续给母亲按摩,天天按摩半个时辰,一定能够减轻她的痛苦。”

靳绍康看着她额上细细密密地汗珠,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来。

蒋若男出去后不久,刘子矜写下药方也告辞离开。

出去后,却见蒋若男在前面慢慢地走着,刘子矜经过她的身边时,略微一迟疑还是跟她打了声招呼才从她身边走过去。

蒋若男出声叫住了他:“刘太医!”

刘子矜回过头来,微微皱着眉,月白色的长衫在微风中微微浮动,衬着他清俊的面容,欣长的身材,很有那么点凡脱俗的味道。

蒋若男向着他走过去,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站定,她再怎么不懂规矩,也知道出嫁的女子不能与别的男子过于接近。

蒋若男看着他,迟疑着问:“不知令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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