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香院,顾名思义,院子前种满了常青树松树,墨绿一片富有生机。

红杏听了心想,怕是看侯爷宁愿去找通房丫头,也不理她心情不好吧,当然,这番话她可不敢说出来,便道:“要不小姐再睡一会?”

“楚天阁?那两个通房是在楚天阁伺候的吧!”说到这里,于秋月俏脸一沉,“我一心防备蒋若兰倒忽略了这两个丫头!”她一想到新婚的第二天侯爷便舍她而找那两个丫头,心中便生出一股怨气来。转念又想到,那两个丫头不过是奴婢出身,再得宠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这才稍稍平了些气。

对,她就是这么长大的。这样长大的她,没有机会去学优雅高贵,用粗俗来形容她或许还真不为过。

蒋若男伸长筷子,夹过一块熊掌放到自己的碗里,

那边靳绍康的责骂仍在继续,“难道连一些最基本的礼仪你都不懂吗?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把这些礼数都给我学周全了,你以后就别想出现在外人的面前,省得给我们靳家丢人!”

真麻烦,这么一来,菜还不都凉了吗?蒋若男暗自嘀咕着。

蒋若男可以肯定,这个侯爷一定是一个孝顺的儿子。

“臣从小受父训,不敢轻狂!”

愧疚之下,语气更为柔和,接下来的赏赐也更丰厚了些。

“安远侯英雄盖世。连样貌都是俊美异常了!”

声音清朗嘹亮,让在场所有的人微微一震。

太夫人接过。脸上地表情淡淡地。笑容也是淡淡地。眼中满是冷漠,她嗯了一声,接过茶。喝了一口,便递给她一个红包

蒋若男有些头疼的安慰了几句,眼却看着红杏离去的方向,心想,如果她真的必须在这里留下来,这个红杏,可得想办法治治脾气,否则身边有个这样的丫鬟,人家会怎么看她呢?

不想让她去吗?她还偏要去!

现在她还糊里糊涂地。待她弄清楚一切再说。

晕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若男转过头去,心中暗想,这张脸看久了还真是让人心怦怦跳……不行,不能被美色所惑,这只不过是个zhongma而已……

那边于秋月自从靳绍康进来后,一双眼睛就胶着在他的身上,此时见他转脸过来,连忙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靳绍康见了,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说的这么开心?”靳绍康问道。

靳嫣然跟靳绍康的感情是极好的,见大哥开口问,便抢先说道:“刚才嫂嫂在说十日内一定会学好规矩,出席茶会!”

“十日?”靳绍康挑起了一条眉毛向蒋若男看过来,不论是目光还是语气,都充满了轻视,

蒋若男内心将他默默地诅咒了一番,面上却是一片平静,她说:“从前我不会规矩只是我没有认真学,一旦我下定决心,要学会规矩又有什么难的?”

靳绍康低下头去端过身边的紫砂销金杯,缓缓地喝了一口茶,像是没听到她这番话般。可见在他的心中还真是不关心蒋若兰这个人。

不过也难怪,换做是谁,也无法喜欢在乎蒋若兰这样的妻子。蒋若男撇撇嘴,算了,她就当自己是个寡妇,没老公好了!

对面王氏听到她的话,看了看一旁的于秋月,忽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看着蒋若男笑道:“我提个建议,大家玩玩开心一下好不好?”

赵姨太太马上笑着附和:“什么建议,说出来听听?”

王氏笑着站起身,走到太夫人面前,说:“嫂子既然说的这么有信心,不如和我们打个赌?如果嫂子输了,就得应承我们一件事如何?”

蒋若男看着她似笑非笑:“不知弟妹说的我们指的是谁?也让我知道,十日后是哪些人输给了我!”

靳嫣然出声道:“嫂子,未到那一天,谁胜谁负又如何说得准?这‘我们’嘛,自然算我一个!接着又看向于秋月,“秋月嫂嫂,你也算一个吧!”

于秋月看了蒋若男一眼,低头道:“姐姐自然是能学会规矩的……”

靳嫣然看着她这副样子叹一口气,心想,秋月嫂嫂就是太老实了!

赵姨太太笑着说:“我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就不跟你们闹了!”

太夫人和靳绍康都默不作声,王氏知道他们都是不苟言笑之人,也没有去问他们。

蒋若男笑道:“好,既然弟妹和小姑都不相信我能在十日内学好规矩,我就跟你们打这个赌,如果我赢了,你们也要应承我一件事!”

王氏笑着一拍掌:“好,嫂子果然是个爽快人,今天就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如果嫂子输了,以后就不许让小嫂子在你面前立规矩了!”

这句话正合靳嫣然的心意,她连忙附和。于秋月则慌忙推辞:“我身为妾室,在姐姐面前立规矩是理所当然的!”

而太夫人和侯爷仍是没有出声。

蒋若男心中冷笑,大家还真是心疼于秋月了,个个都替她打算!

其实他们不用这么一番动作,蒋若男也没打算为难于秋月了,此时见她们一个两个的都看扁了自己学不会规矩,一时好胜心起,便说道:“好,一言为定!”

王氏和靳嫣然自是欢喜,于秋月也是暗喜不已,不用在她面前立规矩,在府中就相当于和她平起平坐,于她的计划更是有利!看来表姐还是个可以帮的上忙的人!

一直没出声的太夫人此时开口道:“闹了这么久,我也乏了,你们散了吧。”说着就让柳月将她扶起身。

起身时,太夫人手撑着腰部,面露痛苦之色,像是十分的吃力,一时竟没起得来,靳绍康看到连忙走过去扶着她,太夫人这才起了身。

只是这一个动作,太夫人的额角渗出了汗水,她叹了口气:“看来又要变天了,全身各处,无一不疼……”

看到母亲痛苦,靳绍康有些心疼,他轻声道:“我待会就去请刘太医来给娘看看。”

太夫人摇摇头,“看了也没用,不过是开点药吃,还是得靠我这把老骨头挺着。”

两人一边说,一边向内里走去。靳嫣然心中担心也跟了进去。

蒋若男听着他们的对话,又想起映雪说过的太夫人有月子病,脑中电光一闪,这可是她的好机会啊!

靳绍康扶着太夫人去到内室,又将她扶到床上躺着,太夫人脸色白,痛苦地呻yin了一声,靳嫣然看着母亲受罪的样子,鼻子一酸都流下泪来,“都是女儿给母亲带来的痛苦!”说完就跪在床边呜呜地哭起来。太夫人摸着她的头,柔声道:“哪能怪你,是娘自己没注意……”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眼角有些湿润。

靳绍康看着母亲,又看了看妹妹,轻轻叹口气。

太夫人看着一旁的儿子,说:“绍康,明天的回门,不管你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也要陪着她回去走一趟,要不然皇上太后那儿不好看!”

靳绍康沉默一会,方说:“儿子知道,母亲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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