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微一皱眉:绿蕉不是称病一直呆在房里没有出来的嘛,她寻言侮要做什么?

赵一飞想着想着暗乐起来:如果她们两个女人斗个你死我活,金氏也就没有机会总找自己的麻烦了,自己正可以好好的逍遥快活去;假设表妹真能给金氏几分颜色看看,那真就是再好没有了!也让金氏知道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妾室都可以任她搓圆捏扁,想打就打的。

红裳听到绿蕉的话后没有再说什么,她沉吟了一会儿便摆手道:“画儿,你陪绿蕉下去歇一歇吧。”

于钧又举起双手:“我听到了,我听着呢。”他决定要耍赖到底了,不然妹妹作起来,他还真是不太好安抚的。

能让我家小妹母子平安,亲们想让我做啥都成啊。成亲可以不?多娶向个穿越妹妹成不?

红裳笑了起来:“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出了,主意又是我出的,总不能让老太太和老太爷花银子,嗯,我也凑一份儿吧,让府中的各人都能过个暖暖和和的冬天。”

赵一飞愣了一下,看了看父亲才坐了下来: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他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老太爷看来不像是要教训自己,难道父亲久不见自己,竟然看自己顺眼了许多?他略带疑惑的看向了老太爷:“父亲,您唤儿子来有什么吩咐?”顿了顿,赵一飞心里还是不踏实,又加了一句:“儿子自回府后,除了叙职外只去了岳丈府中一次,一直在家等衙门的差事儿。”言外之意就是:我很老实的,没有出去沾花惹草。

虽然心底转过无数的念头,但她还是脸上带着笑的手,轻轻的道:“我们去扶起老太太起来吧。”

赵一鸣偏着头:“嗯,是不是同老太爷这些日子的奇怪有关呢?”

红裳揉了揉头:看来平静地好日子又过去了她还没有过够好不好?再长一些。等她无聊时。薛家地人来不可以吗?唉!

侍书终于找到了机会可以开解红裳,急急的开口说道:“太太,你是不是认为我们害了那两个丫头?太太,我们是救了她们。如果她们的身份被人知晓,便只能到那个地方去了,她们还有什么日后可言?这是在我们府里,遇上了太太才没有揭穿她们;现在,她们至少可以在府里有个安稳日子过,还是半个主子,有什么不好?”

赵一鸣轻轻一叹:“虽然他们早晚是要回来的,不过他们只要一回到府中——”

红裳拦下了赵一鸣:“夫君要去做什么?”

红裳现在不打算变卖嫁妆了,一个箱子里地压箱金就足够她买铺子还有剩余了。

侍书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是红裳和画儿都听明白了侍书的话。

红裳看了一眼凤韵的腿又道:“等等,你们先把宋氏拖出去打折了她的一条腿,回来我再问她其他的错儿!”

小陈氏也摇头:“大姑娘多虑了吧?她是大家姑娘。能有什么所图呢?如果是一般地丫头。倒要防上一防——说不定就是安了心想爬到老爷身边儿去。可是表姑娘地出身在那里摆着。就算是庶出。也没有甘心要做妾地道理。我想。她只是想讨老太太地欢心。在府里能更自在些吧?”

赵一鸣一听笑了起来:“倒底是母亲经得事儿多想得周全,儿回去便写信。”

陈氏一向怕事儿,看宋氏二人不说话,知道时间一久夫人一定会气恼的,想了想自己的月例——她可是指着月例过活的,陈氏便欠了欠身硬着头皮道:“谢夫人的教诲,日后婢妾一定谨记夫人之言,绝不敢行差踏差半步儿。”

宋姨娘听得一颤,在心里把侍书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但不能不陪着笑脸儿道:“夫人现在经够累的了,这样的小事儿还是不必劳烦夫人的好。虽然娇云这两个丫头愚些,不过也跟了我很长时候,早已经生了感情,将就些先这么用着吧。”

老太太想到意处,不自禁的笑了笑。至于倩芊会不会受红裳的气儿,老太太并不担心——有她给倩芊撑腰,红裳也不敢真给倩芊多大的气受!老太太不过是为了引红裳先动手,让她有理由拿住红裳出气罢了。

红裳抛开了那些突如其来的伤感后,面对赵一鸣她便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便拿侍书开始说事儿。

红裳听完赵一鸣的话,知道和自己猜想的一样:凤歌凤音看来都早早订了亲事,不然老太爷不会让一个庶长女来招婿。

言梅道:“回老太太的话,没有。”

红裳伸手接过了那小小的包裹,心中却更是感觉奇怪:自她嫁给他以来,赵一鸣还没有买过东西送她呢?今日一不是节日,二不是她的生辰,他要送她东西做什么?

赵一鸣被红裳白了一眼儿,不但不以为忤,心里却像吃了蜜糖一样甜丝丝的:“夫人,我不是说过了嘛,你要掌理赵府,这些事情还要你自己来做才可以服众啊。”

赵一鸣再三的安慰老太太,老太太这才有些好转儿:“你回来再不许出去,改日你弟弟回来也是一样。为娘的已经老了,你们就算守着为娘也没有几年好守不是?要求什么功名儿,等那日我闭眼去了你们兄弟再去求好了。”说着,老太太的泪又下来了。

因赵姨娘的“耳根软,没有计算”,二房的嫡庶之争,长房也插手进来。

于钩欠身打断了老太爷的话:“老太爷言重了,舍妹这次也没有什么大碍,只要1后不会再有这样事情生也就是了。”

老太爷点点头:“贤侄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不会容同样的事情生一一那是我们赵家的子嗣啊!不管如何,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于府一个交待;我们不会委屈了媳妇的。”

老太爷说完看向赵一鸣:“你也是有错,我也是有错啊,我们起家有这样的子孙,真是让祖宗蒙羞!,唉”

老太爷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于钧道:“凤舞这个逆女!我看是留不得了,也不能嫁出去,万一她闹出点什么事来,我们赵府丢人还算事小,只是日后我们家的,B娘们要如何见人?留在府中或是送到庄子上也是不妥,我看她是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度,不然日后一定会闹得更加不可收拾,你看呢,一鸣?”

凤舞毕竟是赵一鸣的女儿,虽然老太爷已经有了主意,不过还是要问一问赵一鸣的。

赵一鸣点了点头:“我有女如此对不起租宗,老太爷做主便是。只是,老太爷想要处置逆女,儿子还有一事要说,只是”

赵一鸣顿了一顿,看了看老太爷的气色:“凤舞所为,害嫡毋伤赵家的子嗣还不算事大;她还做了其他的好事,祸及我们整个赵府,只是现如今就不回老太爷了,他日再说吧;同老太爷说这些,就是请老太爷从重处罚,就是打杀了她也是不冤的!”

于钧看了看赵一鸣:“伯父,这样的事情按理我不该多嘴;只是小侄实在是不得不说一句,伯父莫怪;一鸣,你应该把刚刚的事情同老太爷说一声儿;我相信老太爷是明白人,不会为此大动肝火再伤及自身。”

老太爷听到于钧的话看向赵一鸣:“说吧。父亲大风大浪都过来,今1晕倒的事惜并不只是因为凤舞生气所致;而且我现在也明白的很,不金再大动肝火的,你放心就是。”

赵一鸣看看父亲,便把手臂上的伤给老太爷看了,并把刚刚凤舞咬了他的事惜说了一遍。老太爷恨恨的一哼:“逆女,真是逆女啊!如此更是饶她不得!对了,一鸣你刚刚所说是什么事儿?一并说出来就是,父亲的身子自己有数,你不必多余担心。”

赵一鸣有些犹豫,老太爷一摆手道“无妨的,你尽管说就是了;如果这么一点子事惜我都装不下还真就活不久了,而且事情有轻有重,这个道理不用我来说了吧?”

赵一鸣看看老太爷,想想印子钱的事情,知道不能瞒老太爷,便慢慢的、小心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老太爷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不过心疾倒没有再作;他看向于钧一抱拳:“贤侄,大恩一一”

于钧慌忙起身避过:“老太爷莫要如此,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不必说两家的话。”

老太爷对于钧还是道了一声谢,却不有再多说什么:这样的恩情却不是三句两句能回报的。老太爷这个时候更是感动:儿子能同于家结亲,实在是自己祖上有灵,祖宗的保佑啊!不然这印子钱的事惜被人知道,他们赵府是什么下场,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老太爷看向了窗外沉思起来,过了好久后才道:“凤舞不能交由族里处置。”就是不牵涉引印子钱,凤舞也不能交由族里――――赵府还有四个女儿啊,凤舞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后,赵府的其它女儿不会再嫁得出去。

于钧和赵一鸣都深以为然:很多的事情不能让人知道是最好的。

老太爷转过头来,看着赵一鸣道:“就算是杖毙她也不屈了她!只是――”顿了顿,老太爷看向了于钧:“只是我们不能落这样一个名声儿,为这么一个逆女担上罪责更是不值。”

如何处置凤舞是赵府的家务事儿,于钧只管沉默着,一言不:他只要听着老太爷是不是真要给妹妹一个公道,其它的他是不管的。

老太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又看向了赵一鸣,叮着他的眼睛道:“鸣儿,我想,让她削吧!削出家后,她就再与我赵家没有半分关系;也正好让她到佛前好好赎罪,以求来生会有福报。”

赵一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出家后,凤舞再无赵家有瓜葛了,就是官府也会这样认为。

于钧也没有说话,因为老太爷的处罚已经不轻了:僧尼出家后,想还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惜;僧尼在当地的衙门都是有―记录的,岂是你想还俗就能还俗的?何更况尼还不同于僧和遂士,尼庵是所有出家人中管束的最严厉的地方。

这样的处罚,对于凤舞来说:虽然她还活,却不如了的好。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老太爷使了人叫了赵一飞和金氏来,又使了人告知了老太太:没有人反对老太爷的决定。

老太爷便道:“尽快打听个妥当的庵堂,把这个逆女早早送上去e。”

于钩这时轻轻开:“伯父如果信得过我,我倒是可以为大姑娘安排一个妥当的庵堂。”凤舞只有控制在他的手中,他才能真得放心:凤舞刚刚的疯狂,还有带给他的感觉,他可是记得牢牢的;如果凤舞到了庵堂中,真得不思悔改,就怪不得自己狠心了。

老太爷和赵一鸣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有什么信不过的?信不过你,还能信得过谁?有你安排实在是太好了才对。”他们父子!1然不让任何人知道此事,所以由于钧去安排是最好不过的;反正于钧已经是知情人了,但是因有红裳所以于钧绝不会外传一句。

赵一鸣想了想,又轻轻的道:“父亲,为了免得有人说三筵四,过了年节后,就对外称她,暴毙了吧?”

老太爷点点头:“你所虑极是。就算是这次送她出去,也要对府内外的人说,她身体不好,让她好好休养去了。”

金氏听到这里,心中的愤怒与委屈都没有了:凤舞落得如此下场,对于一个官家姑娘来说,已经是极悲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