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一击不中,手一挥将那条闪电鞭重新扬起,斜斜地再次向戚先生横扫而来。

胡幺儿之前把鬼比作蛇,我觉得非常有道理!我打开阴阳眼后,最先看到那些鬼物时,他们确实只有好奇的表情,一点也不瘆人,只是因为数量太多把我给吓傻了。就算后来他们攻击冲撞我的家人,也只是表情变得狰狞和疯狂了而已。

果然,一句话说完后他便直接将形成的手诀直接戳向我妈的额头。

“如果你刚才不那样盯着他们,还表现得如此惊讶和害怕的话,他们跟着跟着也就会自己散了!毕竟都是些野鬼。”戚先生回了一句后,忽然抬高声音骂道:“你个臭小子,听说你都给王腾越下跪,还叫他师父了,难道我戚老头在你眼里还不如那狂妄自大的牛鼻子?你连声师父都看不起叫!”

只不过他最后功亏一篑!因为对张大妈出轨之事的怨恨,不愿意让她的身体跟随自己的鬼修一起永生,所以才落得个被沉入地狱封闭的下场。

那土地爷见我哥求饶,一步一步地向我们走来,到得我哥面前后,却一字一句地问道:“汤致航,你不顾你小老婆和你的亲生儿子我可以理解,但我好心助你,你不听也就算了,却为何反过来害我?”

“收拾两个连阴气都不敢现半点的抬棺鬼,你却把我辛苦十多年才在一百多座古墓里得来的镇魂钱全部给用上了,你这……唉!”

冉娅笑了,接着刚才的话头说道:“你发现什么不对劲了吗?这大白青天的,难道还会有鬼不成?”

汤致航看见我的脸上表情变化,也不等我回答,自顾接着说道:“我刚才所说的那件亏心事,便是在十六年前,在山背后那个水塘边偷看了张四嫂洗澡!虽然被她察觉后不但没加以责怪,还主动……唉!”

我抬头看了看天,柿树枝叶缝外烈日当空!转头看向院内,冉娅仍旧背着小侄女坐那洗着衣服,对汤致航的到来浑然不知!连忙翻身坐起,却发现我的身体仍旧双眼微闭靠在躺椅上。

“我是不能过去的,就算你们把我抛过去了,我也骑不住那棺材。”我笑了一句,接着又建议道:“不过你可以试试把我的狗牙扔上前去,看能不能把抬棺的鬼物吓跑!”

但是,汤家不断传来的阵阵惊恐叫声也让我心慌,用王腾越教的观阴阳交替法感受了一下,却没有发现村里有任何阴气笼罩。

先对自己老爹下手,是因为我在念完咒语时,立即感到他身上竟然也带着重重的暴戾之气,如不除去的话立即就会转为杀气。

听了他的话,我妈停下手中活计,担心地说道:“如此说来,张四嫂和小光还留在村里,那村民们岂不是还在危险之中?”

笑完之后,他又对我父母解释道:“从村子被隔离到现在,我每个星期都跟送物资的工作人员来村里一次,身份是防疫消毒员!”

这一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戚先生却一边注视着张二爷,一边打断他们道:“大家都准备准备,如果他全部恢复重新出棺,各位立即启动大悲舍身阵,我这信号发出,外面看见后,可能需要一分钟左右无线电才能传达,请示了至少得一分钟,七星弹过来至少得五分钟,时间还算刚好。”

这次我是双手抬起,果然见两道电光又在汇集,便连忙把双手一起指向张二爷……

我正要点头,身后却传来一阵冷哼:“阴阳北斗阵确实厉害,只可惜我现在真身复原,已经彻底不属阴阳两界,任你再厉害也奈何不了我!”

心明大师低低地念叨着什么,手上不知何时却多了个大棒槌;妙智和尚则将一把钢制的爪子横在胸前;那德吉和尚更是从他披的红床单内摸出两把月牙形的弯刀;云峰道士手里倒还拿着先前那几张符纸,不过身子却是单脚落地作金鸡独立状,嘴上也是念念有词……

戚先生没理会云峰,接着对张二爷喝道:“张巫,现在两国交好已经是大势所趋,也是敌国的明智之举,你难道还要再逆天而行,定要走上迷途吗?”

只有心明大师、那个叫妙智的和尚和披红床单的光头一起,双手合什向仍旧冒着白烟的棺材边靠去,三人均是盘腿一坐,大声开始念经。

我也不怕陌生生,站稳后正准备质问那王道长为何拽我,一转身后却张着嘴呆站在那。

不过参与这项任务的戚先生放心不下,怕外泄阴气被有心之人利用,特别是怕被敌国得知后借此用来攻击危害边民,加上也想看看我的成长情况,所以便提前赶来查看。

一边说,他一边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银锁出来,递到我妈手上接着说道:“这不但是你鹿家的福气,也是你们村里的福气呀!我来得匆忙,没备什么礼物,这小玩意儿不值钱,但却可保得她以后平安吉祥。”

严小强也撒手放开了刀柄,用他那诡异的声音问道:“老师傅,你这是何苦?”

我爹如此反应,是因为他出门去后便见到了气人的事……

吃过晚饭后,我爹还是主动讲了他们出去的事:

又一个夜晚过去后,村民们仍旧是九点过后才敢出门,外面的天色也还是一样的阴沉,天空那层黑雾好像还更浓了一些。

看来用狗牙驱邪气的方法是有用的,只可惜我爹他们没有防备,严小靖事先竟和李毅坚商量好了,暗中对自己的哥哥下那毒手,所以严小强如此彪悍的人,后背被埋伏在院门边的李毅坚重重地砍了一刀。

喘了一口气后,李毅坚接着说:“不但他家,其他家老子也进不去!我本来想杀不到他,干脆先去把跟我有仇的李老六给宰了,谁知那李老六家我也进不去!”

那严万桥匆忙之下出手,没留意到到他娘的棺材往后压了过来,把我爹踹倒的时候,他自己也被那棺材坠下给撞上,所以两人一起都倒下了。

说起来这也并非所有的村邻都迷信,那曹先生散布消息时还动了个心眼,说他之所以不去我们村做那阴阳法事,主要原因是死的人其实是得了很厉害的传染病,只要一近身就会感染到,得病的人很快也会死去。

我爹见村民们对这些人前后的态度反差太大,忍不住上前客气道:“王道长、各位领导,如果时间还来得及的话,先进家吃口茶吧!忙活了这半天,水都不喝一口,这……”

村民们埋好鹿超家姑娘后,虽然心里已经放松,但终究也没敢跟去地塘边看王腾越作法,只远远地看他在那踏着奇怪的步法大声吟唱。

同行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听了后,连忙点头哈腰地上前应道:“王真人果然不一般,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不过我们来到这地狱里,会不会了也像刘所长他们……”

“嘿嘿……你们……你们都得死!你们死了我们家的人才会活过来!这村是我们张家的……”

谁知我窜出去后,堂哥仍旧木然地站在我家客房门口,门虽然大开着,但他却没有进来。

我哥见张大妈的一颗头颅飘在空中,脸正对着我爹的脸,怕她来亲我爹,想都没想就把手里的狗牙齿朝她脸上戳去。

我知道他们都是鬼怪,但我想飘回自己的身体时,发现自己浮在空中真的动弹不得。

我爹一听那声音便赶紧重新穿好鞋,起身就要往外跑。农村人重感情,平日里又都是乡里乡亲的,听说汤家的人误闯雷区被炸,任谁也不会坐视不管。

我爹看了看脚下的路,还是一样的陌生,这回他再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得没命似的打着手电筒、迎着阵阵冷风向前冲。

那时我自己的心也跳得“扑通扑通”直响,但想起日间跟嫂嫂交谈时,自己曾下过的那些决心,顿时又感觉镇定了一些,心里暗暗地又对自己说:我要做个不怕鬼的男子汉,保护我的家人!

直到把汤都喝了个精光,我爹才擦着嘴问我:“白天的事你讲给你妈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