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那些声音,心里除了害怕外,还有强烈的愤怒!因为那些声音叫的时候固是惊恐万分,但都是还没叫完便被强行掐断,听起来就像是在刑场上那种最后的呐喊声。

之前我还担心张二爷过来后会有更厉害的手段,谁知他不但没有,反而还让对手选择决斗的方式。

那老鬼头上烂得不成人形,可伸出的手除了手背上爬着一只黄花蜘蛛外,没见到有其它异常。

那个叫云峰的道士两眼却只盯着没了棺盖的棺材,实际上除了我之外,所有人的眼睛都全神贯注地看着那棺材,因为自从棺盖飞起后,那棺材里便升起一股浓浓的白色雾气,看不清里面装的究竟是人是鬼。

王腾越也在,他很好认:梳着道士发髻,但是今天却改穿了一套西装!那时穿西装的人本就不多,所以他这个扮相看起来格外新奇,也有一些滑稽!

戚先生叹了一声后,发现我们家的人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有些抱歉地笑了一笑,接着说道:“简单点讲吧!十五这娃儿是一个道体投胎,但注定得胎死腹中,一个也是修道的灵魂借助他的道体出世,所以说,他这娃儿的命不是身体的、身体也不是命的!我说他这条命是借来的,正是缘于此!”

所以我也没考虑那么多,几步就窜出客房门去。我以为我已经好了,谁知一出门便猛地一头栽倒,身子倒地人事不醒,而意识却又飘在空中变成了不能动弹的观众。

严小强之前脸上有些茫然,听他这样说起时反而又是一脸激愤,冷笑着回嘴道:“你是哪来的和尚?不知真相就别在这胡说八道!你知不知道,这***刚才在追杀我的时候,偷偷躲在后面把看热闹的杨老倌给害了?杀人偿命,我这是替天行道!”

看得出来严小强是重情义的人,他感念我爹的两次救命之恩,饭后起身出门的时候,主动认错道:“鹿大爹,铡刀我还你家,我也答应你不再杀人!但你出门的时候,最好还是防备一些,因为我不知道还有谁被迷了!我昨晚杀的七人,都是见他们行凶时才动的手……”

话说我爹走出院门后,马上就觉得气氛不对,村里除了偶尔一两声狗吠外,竟听不到一丁点人的声音。

我们也是那样认为的!尽管见了太多生死、受了太多惊吓后,我们都已经有些麻木,但还是都为严小强感到叹息。

严小靖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但看见我爹跟在严小强身后慢慢向院门走来时,脸上又满是喜色。

所以他们就看到了疯狂的幕:我爹在往家的方向飞跑,后面跟着严家叫喊的兄弟俩,再后面跟着那挥舞杀猪刀的李毅坚……

也许是因丧妻之痛难平,李毅坚的情绪忽然失控,绝望地打断了我爹后又叫道:“老鹿,早死早超生,先走的人好歹还有人收尸,后面的恐怕就永远只能横尸乡野了。这样吧,趁你还有后人,让我先来送你归西。”

话音才落,我哥插嘴纠正道:“不对,李大嫂不是被吓死的,是被张家的恶鬼勒死的!我看了,她的脖子上有一大条被绳子勒过的瘀血印。”

“王道长,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随着他的话落,贴在鹿超头上的符纸无火自燃,引燃汽油后瞬间便将鹿超烧成了一堆黑灰。

但他的这个结论第二天便被推翻了!

本来是过来劝架的人惊呆了,鹿超这形态明显是疯了或者中邪!发疯或中邪本身都并不可怕,毕竟这大白天的,又有如此多的人在现场,问题是他开口的这声音太邪门,捏着嗓子学个女声也就罢了,还自称什么“老娘”。

到了我家客房门前时,还不等我爹开口叫门,我妈已经把门打开,嘴里说了句:“可算是回来了!还是小娅提醒我说外面又忽然安静了,我才发现不对劲之处的!”

他出门后发出的惊叫声越来越远,早已不知所措的村民们见他居然没遇到什么阻碍,怔得一下后又一次争先恐后地朝着院门冲去……

我在心头大叫:“不对!张家的人已经死光了,这个张大妈是假的,是鬼变的!”

我爹如此反应,是因为随着轰隆声响起,村子里那些哑了半个多月的癞蛤蟆忽然就出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村里人家的狗叫声。原本到了夜里就像死村一样的寨子,猛然间便让人感觉到了往日的生息。

我爹又把水烟筒拿过去抱着,看了看对面床上的哥嫂后,随即重新放下,慢慢跟我们说了他刚才出门后的事:

我妈这一说,我也有些慌了,但还是在她保证不会出去找我爹以后,我才钻进哥嫂的房间里去。

转过头后,她接着问我妈:“妈,你说这大白天的,怎么也会闹鬼?这要是到了晚上,我们还敢睡觉吗?”

我自然能看得到,张礼光没有离开***身体,可一想到这个女人用五害来害我,我就不想救她。

诡异的事再度发生,帮忙施救的人只见张家大儿子下去后便急速沉下水去,竟没有半点要游泳或者潜水的动作。于是他们忙又用竹竿搅动,谁知却和之前一样,探不到半点水下有东西的感觉。

此时眼皮重跳,还跑得我几乎睁不开眼,曾经的往事便涌上心头,我停下脚步把嫂嫂扶了站稳后,忍不住回头向身后那个毒嘴婆看去。

“人呀,有时傻一点也是福呀!倒是你家十五,我得抓紧时间把他带走了!”戚先生说完后叹了一口气。

“不是,你听我说!”老寨主有点支撑不住,慢慢地向地上坐下去后才解释道:“你这娃儿有古怪,他能看见那……那老人家,说明他有阴阳眼!而刚才阴风卷火烧我时,他一近身便将火给灭了,说明他身上阳气非常重。所以我才叫他向我撒一泡纯阳童子尿,来缓解我阴气缠身的痛苦。”

老寨主顿时就变成了一个火人,一边慌乱如无头苍蝇般地乱窜一边张口大声惨叫。

我父母和我哥是我最亲近的人,他们递给我吃的东西自然数不胜数,但那些都是自家的食物,不可能有虫害。那年头大家都穷,一般不可能轻易把吃的东西送给别人,所以他们立即就想到了那天张大妈来我家时给的半包饼干。

他们又怀疑会不会是我哥又得了什么病,担心他像当年那样逆向变得更憨,但事实证明,他们这担心也是多余的,因为我哥那行动异常的症状一天比一天有所好转,而且智力也没有变得更低。

张礼光应该是没有发现我妈看见他了,虽然坐在我妈的肚子上,但眼睛却呆呆地看着她的身畔,应该是在观察着我哥。这样过了一小会,他忽然就朝我哥身子上趴了下去……

这天晚上,我哥却又不对劲了,睡到半夜时分便开始在床上大笑,我父母先前以为他是在梦笑,倒也没在意。但过得一会后,他又开始笑了,一边笑还一边说道:“你们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会后悔的!”

还好跟进来的胡夫人插了一句:“老胡,这小娃娃是五月初三卯时生的!今天是三岁零七十一天整!”

我哥自那场病后,便成了同伴们逗笑取乐的对象,他自己也不奇怪,听人发问,便回答道:“我会的,我妈说了,摆上供品、点燃香烛、烧尽黄钱后,就要磕头,然后就可以收供品,回家的路上就可以吃了!”

而我爹毕竟是个男人,虽然内心也很难受,但毕竟看到一线希望!于是连声向戚老先生道谢。

但老头却明显不相信,过来先查看了一下我哥的眼皮,随后又不由分说地从我妈手里接过我去,仔细翻看了一阵。

我低着头讪讪地走过去,把嘴里混着唾液的血液吐了一口在朱砂盒里。

可惜我们鹿家最终没能留得住这个儿媳妇!只因为一个字——穷!另外,嫂嫂的出走和我这个做弟弟的也不无关系,此是后话,先说我俩那晚上的事。

在张二爷吸完他大孙子的时候,除了他那一又手和下半身以外,上半声已经完全恢复人样,比他之前还要更红光满面。

这次忍不住率先动手的是杨苗子,他见张二爷又把手势指向他的大孙媳,便跃过去将他手上的红蛇和红蝎子一齐甩了咬在张家那媳妇的左右两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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