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走到圈中去,对着严小强说道:“施主,所有人生身都是受之父母,如果你取了他的性命,岂不是增添了自己的罪孽吗?”

没等他说完,我爹就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大声打断道:“够了,人家杀孙子也好、杀老爹也好,轮得到你去行侠仗义?你自己不也把你爹给杀了吗?”

从他的行动来看,身体的变化倒是没什么影响,就是笑起来时看起有点害怕……

那时已经快到下午五点了,我爹怕他过了五点还在外面晃悠,遭到张家恶鬼的毒害,所以就出门去想帮帮他,顺便也劝劝他。可严小强像是下定了决心,坚决拒绝我爹的好意。

严小强接过狗牙后站起身走出我家客房,对他兄弟说道:“小靖,你别忙着去害其他人,鹿大爹已经同意舍生取义了!但你知道我是重情义的人,他才帮我们抬奶奶,我下不了手。这样吧,我把他叫出来,要杀要剐你自己动手!”

他大儿子严小强却仍有些许怀疑,向他问了一句:“爹,鹿大爹好歹是来帮忙的,如果我们不杀他,那还有没有其它办法?”

“祖你妈的德!那牛鼻子的话都能信吗?你看他昨天夹着尾巴跑得比兔子他爹还快,他能救得了我们才怪?我告诉你,村里的人都活不了,注定是要死完死尽的!”

我哥又接话道:“要不是去完成爹交给的任务,我也不会去的。我去了他们家,他们不拿糖给我吃,那个李毅坚还恶狠狠地瞪着我!严万桥也不是好人,跟李毅坚一个样,以后我不叫他老叔了!”

见救星要走,村民们一阵骚动,纷纷出言相询:

见他如此说,村民们也只好作罢,就算那符纸有用,也总不可能永远靠这东西活在村里呀!

我爹回来讲了白天的事情后,我们都对派出所的警官能安全进出张家感到很好奇,最后还是我爹总结了一个比较合理的缘由!他说张家针对的肯定只是我们村里的村民,所以不害外来的人。

最先冲过去阻止的是我爹,他追到鹿超的身边,看准后一把就将他的锄头紧紧抓在手里,跟上去的另一个村民趁机从身后将鹿超紧紧抱住。

虽然我在空中只有眼睛和耳朵有感觉,但此时却不敢有半点疏忽,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见张家其他恶鬼并未出现在附近,也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便全神贯注地看着张大妈要搞什么名堂。

已经吓傻了的其他人同时又发出一道惊叫!因为张大妈的舌头伸过去后,拉着她自己的脑袋就跟到了那村民的脸前。之所以让村民惊上加惊,是他们看见张大妈顺着舌头拉过去的只有头,身子还悬在院门口一晃一晃……

张家的屋子灯火通明,可能是听见外面这些人的脚步声,堂屋门“嘎”一声打开后,一袭红衣的张大妈满面笑意地迎了出来,嘴里招呼道:“哟,劳动力都来了!赶紧赶紧,家里边坐!”

所以在熬了十余天后,有户人家受不了了,决定搬出村外去暂住一段时间。搬走的那家主人叫汤加波,论起来算我的侄辈,他家除了夫妻俩外,还有三个和我年纪上下些的孩子。

我妈把我的手抓过去握住,我发现她的手有些发抖,忙帮她拍了拍后背,再回头低声问我爹:“爹,刚才你出去后,怎么那么长时间才回来?”

在我妈吃吃的笑声中,满头满脸尿水的父亲打着手电筒出门去了……

镇定了一会后,她才摇了摇头回答:“不冷了,我只是害怕!”

我再也顾不到什么,双手把胸前那四颗狗牙抓着立在胸口,向着四叔公就扑了过去,嘴里大声喊叫着:“你要是敢害四叔公,我就放狗咬你!”

竹杆把水搅得浑黄,却感觉不到下面有人的存在。这时张大妈家的大儿子和大儿媳,也就是张礼光的哥和嫂也闻讯赶来了,听得自己老子和儿子都在地塘里不见踪影,他那大儿子不由分说便跳了下去。

这话更是让冉娅气得浑身发抖,嘴角动了一动后,却呻吟一声就抱着肚子往地上蹲去。

戚先生见状后,却又安慰他道:“你也不必为他担心,这只是个小小变故,不影响他命中所带的运势。你大儿子沾了十五的福运,呆呆傻傻已那么多年,今后即使没有伴侣,他也不会为此烦恼的。”

老寨主见了,转头向我爹说:“大侄子,如果我不诚心帮你家的话,也不会跟着你过来,更不会因此而惹祸上身得罪了那厉……那张家老人。但我真的……真的是无能为力呀!”

而那风刮向炎火绳后,在老寨主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把那条火绳卷了倒转回来,“呼啦”一下全部散落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三五年后呢?”我妈忍不住插嘴问道。

看来是我父母多心了,我哥不但被张礼光上过身,还被土地爷上过,被上身的时候说话时的声音、以及动作和表情都变了一个人,他现在可没有那些症状呀!

看来被上身的人反而不会被吓到!

那一夜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第二天的时候,张礼光的父亲找上门来,向我父亲借了把锯子。虽然张礼光的死已经过了七天,但他还是格外注意地没进我家,只让我父亲给人拿出家门去给他,而且天黑前就拿来还了。

我爹那个激动呀,抱着我三两步便又重新窜进了胡家大门……

半路时遇到去供奉完毕回来的同村小孩,他们便一边吃着他们自己提的肉食果品,一边逗我那傻哥哥:“鹿义军,你个憨包会不会供土地老爷呀?”

他们的虔诚最终还是感动了戚老先生。把我父母扶起来后,他长叹一声道:“也罢,这几天收复两山的战斗时,我已造下太多杀孽!草木皆命、何况人乎!世间众生本应平等,既然我已跟你两个小儿结缘,定然能保他们暂时平安。”

那时解放军被取消的军衔制还未恢复,所有军人穿的衣服又都是一个颜色一个款式,我爹一看留下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身边还跟着两个像是警卫员似的年轻士兵,以为那肯定是个指挥作战的首长,连忙摇手回应表示没事。

尽管如此,酒店的生意开始受到影响,直至最后是一落千丈。那总经理也曾请了些风水先生和道士和尚过来,从我们说的迷信方面来解谜,但当今社会,招摇撞骗之徒甚多,反正没把问题解决不说,连来酒店作法的和尚都死了一个。

就这样,传说中的村花稀里糊涂地成了我们老鹿家的媳妇,村里人都认为以后找不到对象的傻子,却娶了个最漂亮的老婆……

出房间门的时候,我感觉有点无地自容,冉娅更是羞红了脸,从我妈手上把小侄女接过去后便又要钻回屋内。

戚先生却把她拦住了,把小侄女抱了过来后笑道:“你们村呀,最该感谢的还是这及时出生的小姑娘,不但他们要感谢,我也得感谢她的到来保了我看中的人平安!”

我爹忍不住又问他村里的事,戚先生看了看窗外天色后道:“也罢,反正离心明大和尚超度也还早,我就把这事的前因后果说给你们听吧!也好过你们心头老有那么一道执念,影响今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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