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是直到过完年冉家人上门提亲时,才知道自己儿子闯了大祸。那些年正值全国严打,别说做出那种糟蹋人家姑娘的事,就是语言调戏一下异性,只要对方较起真来,也有可能被抓进局子,不经任何调查就直接公审坐牢。以我哥当时的行为,拉去吃颗枪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下老寨主是不敢再回嘴了,转而一阵呻吟,看样子脸上被烧了伤得不轻。

“你这娃儿口气不小呀,莫非说你也懂这五害之术,道还在我之上?我为什么就没胆量来拔了?”老寨长平时在他们苗寨位高权重,还从没人敢瞧不起他,所以说话也就很不客气。

我爹知道这些会点手艺的人一般帮人办事都要讨点彩头,以为表叔是想借机要点好处,问完后又接着说:“阿老表,只要你帮我家十五把五害解了,我家牛圈里那个小牛犊,以后就是我帮你喂的了!”

张家夫妇倒也通情达理,再说都是农村人,关于鬼神之事也多少听过一些,所以当时就跟来我家了。

我妈见他好像是要过来抓自己,再加上那死鬼的声音不但阴,还带着点回声的样子,马上就被吓得腿脚一软,“扑通”一下跌倒在地。

所以我爹一边磕头一边乞求道:“土地老爷,你就放过我们家吧,小孩不懂事得罪了你,请你不要记在心头,放过他们!如果真要降什么罪,就降来我的头上!”

就这一摸,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眼泪当场就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掉出来!因为就这会儿功夫,我竟真的没有气了!

本来之前他是读到二年级的,成绩也还算过得去,而且停课这两年一有时间他便翻出书本自学巩固,但重新去到二年级后,他不但完全跟不上,行动也变得幼稚了起来,和他这个年纪的人在一起完全格格不入。

略一分析,军区领导便得出结论:敌军请了神力,动用了阴阳两界的力量,把这场战争变成了不公平的对决。

膜给撕下来后,伴随着一道惊雷和一阵炮声,我终于哭出声来。

在这里先交待一下我们的身份:从卫生间里跳出来的这个老头叫戚棋,是一名“先生”;我姓鹿,叫鹿悟仕,小名十五,是老头的徒弟。

挂了电话,我才想起对方都没问我的房间号,不会是逗我玩的吧?不过我显然想多了,也就四五分钟后,便有敲门的声音传来。

我的话也算是够毒辣的了,但张大妈毕竟是典型的农村老婆娘,听了后不但没生气,只盯着冉娅隆起的肚子反唇相讥道:“才嫁来四个月看起就要生了,你们鹿家两兄弟讨一个老婆也就算了,人家还买一送一,看来你们真的是划算了呀!”

这话更是让冉娅气得浑身发抖,嘴角动了一动后,却呻吟一声就抱着肚子往地上蹲去。

她这反应把我也给着实吓了一跳,于是再也不跟张大妈打嘴仗,连忙使尽吃奶的力气抓着嫂嫂右膀,把她拽起来后又将我整个人垫在她的腋下,搀扶着她就往村子里走。

“哟嗬,看来是要生崽了嘛!你这个不守妇道的人,不会下儿也要小老公接生吧?啊呸……”

身后的张大妈的嘲讽声还在传来,我想回头,冉娅却喘着气劝道:“十五,别理她!我……我肚子疼得厉害,好像真的是要生了……”

我一听也慌了,把她扶得更紧,差不多是抱着她的腰了,脚步也跨得更大和更快了些。不过在下垭口的时候,我的右眼猛地就跳了起来,让我不得不赶紧停下脚步。

从小到大,在印象中我的眼皮只跳过一次,而且是近七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只三岁,之所以能记住,是因为那次眼皮跳过之后,我便看见了死去的张礼光附在我哥身上,还看见死了很久的“萝卜花”张二爷整天在我们家里转悠。不过也正因为小,我以为所有人都能看见他们,所以就没跟父母他们说起过。

此时眼皮重跳,还跑得我几乎睁不开眼,曾经的往事便涌上心头,我停下脚步把嫂嫂扶了站稳后,忍不住回头向身后那个毒嘴婆看去。

人的胆量有时并不会随年龄增长而增长,这也许就是那句“初生牛犊不畏虎”的真正含义吧!反正那一眼让我有些后悔,因为我又看见死了好几年的张家爷孙了。

我就说张大妈为什么今天会如此反常,原来在她身上,此时正是她儿子张礼光淡淡的身影,应该是被那死鬼上身了!而张二爷正若隐若现地站在他的身边,一只独眼恶毒地看着我们叔嫂。

也不知能否察觉我又看得见他们了,但这爷孙俩倒也没有其它举动,只张礼光借他妈妈的嘴接着打击我们:“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鹿十五,你嫂嫂生崽的时候,难道你真的都要这样守着?”

三岁时看见他们,因为不知道什么叫鬼、什么叫生死,所以我并无任何恐惧,但此时再见,我却感觉自己浑身鸡皮疙瘩,连头发都好像要竖起来了,后背也是一阵阵地发凉!

“十五,别理会那臭嘴婆了!我得赶紧回去,要不在这大路上生了的话,不知人家更有多少闲言碎语呢!”

冉娅以为我身子抖了一下是和她一样给气的,轻声劝了一句。

“野种就是要在路边生才合规矩,别忙着走嘛!”

那被自己狮子鬼魂上了身的张大妈还在唠叨,但我们都没再理会她了,相互搀扶着快步往家里走。

那时天色还早,应该也就十点左右吧,因为我父母和哥哥上山砍柴都还没回来。把冉娅扶进房间床上躺下的时候,我发现她那条宽大的裤子不知何时变得**,心头一慌,便要转身出门去找我父母回家。

冉娅一把将我拉住,有些虚弱地说道:“十五,你别走!我不知怎么了,心里怕得很,浑身还感觉特别的冷。我怕你走了后,我会冷死在这床上!”

我听着有些难过,便去找了个破瓷盆,用干柴和木炭生了一大盆火抬到她的床前,然后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嫂嫂,你别把那个疯婆娘的话放在心上!刚才我们进村的时候,村里忽然就起了大雾,想来是要下雨了,天气变凉的缘故。我守着你等妈他们回来就是了,你先烤烤火!”

冉娅抓起我的小手,点点头后叹了一声:“十五,我不是气张大妈的话,她说的那些呀……唉,要是你和你哥是一个人,你有他的体魄、他有你的这番温柔懂事就好了!”

叹完之后,她又微笑道:“不过那始终是想象,要真是那样的话,说不定会有多少小姑娘来追求你了,哪里又轮得到我这个命苦的人?”

十岁的孩子虽然不懂男女之间的感情,但多少也是一知半解。我听着冉娅的话,虽然什么也没再说,却在心里暗下决心,无论今后她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像今天这样,守在她的身边安慰她、保护她……

我们回家也没多大一会,我妈就背着柴火回来了。一看冉娅的情况,忙着去烧热水,然后又把事先准备的小褥子、新剪刀、新毛巾等东西找来床边候着。她说嫂嫂的羊水破了,要不了多长时间孩子就会出世。

我妈还想把我使开,农村思想保守,嫂嫂生孩子,我做小叔子的守在床边不合适,虽然我只是一个大孩子而已。

但嫂嫂不让,她说放开我的手就会感觉很害怕,还会从心底感觉冷着出来。于是,我便守在她的床前,亲眼看着她产下了一个女婴。

我妈是有经验的人,不多会便将我那新生的侄女给弄好了放在冉娅身边,也直到这时,我这个嫂嫂才终于放开了一直紧紧握住的我的手。

家里添了人丁,自然是件非常喜悦的事!就在我帮着烧火,我妈煮鸡蛋给冉娅的时候,我爹和我哥也找着柴回来了。

可还不等我妈向他们报喜,我爹把柴往院心一扔后就往转身往外跑,嘴里大声叫道:“村里出事了!张家死人了,听说死了好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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