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身着一袭灰色儒衫,客客气气地送一个老街坊出来,不用说,那个街坊应该是来求孟呆子帮忙写书信之类的。他以前就经常做这种事。
银哨也劝:“王爷,女人多的是,您千万别急。”以前也没见急,怎么一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呢。
金钟听到这句体恤下情的话,心里乐开了花,连忙答道:“不辛苦不辛苦,王爷能安然醒来就好。”
所有的声音都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缥缈,他陷入了最深重的昏睡之中,永远不会再醒来了。
他的话遭到众狗众猫的一致鄙视。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文若华三日后离开端阳县。在这三天里,小黄自然还留在杨家。
小灰自觉比大黑高端得多,它总是站在房顶上思考猫生,当然可以俯瞰众生。
思及此,他从主人怀里一跃而下,跑向文若华抱着他的腿不放。
文若华默默叹息着,心说这姑娘怎么这么执拗。
孟清源显得更惶恐,不过,他见杨青叶坚持,也不好再推辞了。
老天,原来那是一场梦!
杨青叶刚到家,左右邻居都知道小黄顺利回家了。大家立即涌到杨家看热闹。
“看见了是吗?它往哪儿跑了?”那两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江知县便让人去把杨青叶叫进来。
就这样,李怀远被人装在麻袋里,他感觉自己被装上了牛车,然后再坐了很长时间的驴车,他仍在麻袋里,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更分不清东西南北。他现在开始冷静下来,反正已经被捉了,再挣扎也没用。当务之急是他要记下来时的路,一找到机会就逃。可是他这样被装在麻袋里是没法看路的,不行,他必须得想办法钻出麻袋。
两人的对话李怀远自然没有听到。他此时正被一只凶恶的大狗狂追。小灰和小虎虽然焦急但也是爱莫能助。
杨青叶还没回答,小灰却不乐意了。它现在一般都吃鱼,捉老鼠那是小虎干的事,身为猫王当然不能亲自捉老鼠,就像人族的皇帝王爷不能亲自下田一样。
小虎仍旧一脸懵懂,为了不让小灰瞧不起自己,它不懂装懂。
大黑一脸地兴奋,要有热闹看了。
长安也被今天的情形给吓坏了,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接着,谢氏便不住地夸她那个堂侄有多好,他父母有多明理。谢氏的堂弟明不明理杨青叶不知道,但她那个堂侄,杨青叶见过几次,长相十分难看,看人总是斜楞着眼,为人也不好,傻奸傻奸的。
二歪和他的伙伴盯着杨青叶那嫩生生的脸,垂涎道:“当然是肉的,好妹妹,你别用木夹子拿,用你那白白的小手给哥哥拿。”他们早有打算,等到她用手递过来包子时,他们就顺手摸摸她的小手。
他没有凑近厨房,但也没有溜开。
杨青叶笑着答道:“我没找着,是我家小黄找回来的。”
另一个说道:“老板说了,打死也没关系,反正天冷放不坏。”
……
他们没走多远,便迎面遇上一个踉踉跄跄、哼着歌儿的醉汉。杨青叶侧过身,低头快步走过。
大花不以为意:“我们没有主人,都是到处走的,哪有吃的就去哪儿,可能到别地去了吧。”
长安咬着唇不说话,死死地抱着棋盒。
过些日子,便是长安的生日。杨青叶买了一副棋。
杨小枝带着儿子长安住进了杨青叶家,街坊邻居免不了议论几句。白春也觉得面上不好看,虚情假意地拦着杨小枝道:“妹子啊,我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你回家来,我高兴还来不得及呢,你可别有旁的想法。”
李怀远四蹄朝天,被杨青叶下上其手地擦拭着。
杨青叶也能理解他,天天吃包子着实也吃烦了。这小家伙平常任劳任怨的,也从不挑吃穿,索性满足他一回吧。
荷包?而且还荷包还很眼熟。
白白胖胖、宣宣软软的包子躺在蒸笼里,散发着好闻的麦香和肉香味。
说完,她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早上,杨家包子铺开张了。热腾腾、白胖胖的包子要出锅了。
李怀远吃过三个包子,然后让人搬张桌子,坐在大柳树正襟危坐看书。
杨青叶家的包子卖完了,他的书也读完了。
中午,包子又开卖了,他又开读了。
这天中午,他正好读到论语一节。李怀远早上起得太早,此时困意连连。
他念了一句“宰予昼寝”然后头一点一点地,如小鸡啄米似的,嘴里念念有词:“子曰,子曰宰了我也想睡觉。”他真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李怀远睡得正香,突然察觉到有两道含情脉脉地目光在看着自己,他还以为是主人来了。猛然醒来一看却是小灰正趴在桌上斜睨着他。
他睡眼朦胧:“你在这里干什么?”
“喵。”小黄,你装什么装,本猫真懒得瞧你。
李怀远觉得自己似乎读懂了小灰的眼神,他被一只猫给鄙视了。
李怀远觉得自己太没有面子了,于是看着小灰说道:“我告诉你,我现在是王爷了,以后真封你当猫总管。”
小灰眯着眼,尾巴向左摇两下,向右晃两下,好像在说,“你吹吧,你接着吹。”
“你不信是吧。”李怀远愤然说道。
就在这时,他眼睛的余光瞥见主人来了。李怀远这几天就在等这一刻。他早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英俊潇洒迟早会引起主人的注意。他立即正襟危坐。
杨青叶站得远远的,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怀远迫不及待地说道:“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你有话就说啊,千万不要害羞。
杨青叶微微叹了口气:“本来我觉得咱们还不熟悉,这些话不方便说,既然你问那我就说了。”
李怀远欣喜若狂:“你说你说。”说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