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婶和未婚男子话说得多了,”二皇子的脑袋忽然凑了过来,“让九叔知道,说不定会天下大乱哟。”?

崔珩看着二皇子处理完伤口,笑着问道:“你俩商量好了?一人出现一天吗?”?

乔浈快而准在崔琰唇间一触,发觉对方全无抗拒之意,便又杀了个“回马枪”,两对唇瓣儿贴在一起犹不满足,只可惜灵巧的舌头舔全乎了人家的双唇但始终撬不开紧闭的牙关……?

崔琰勾住二哥的脖子一个劲儿地晃悠,“我最喜欢二哥了,二哥也最疼我了。”?

不提崔琰的面部审美缺陷,她自小便能出入阳气冲天的西北军营,各色男子都看了个遍,早已有了免疫力,但为了演戏逼真,还是定睛多瞧了会儿这对儿打扮和神情都有如并蒂莲的双胞胎。?

当天太子从疲惫中醒来,想起桃花林里二弟先说服自己解开绳子,后又隔着衣料,靠着两只手半遮半掩地伺候,让自己好好爽了一回……他只觉得这二弟自从跟了九叔之后越发有趣,越发让他放不开手。?

?

崔珩会意,带着二皇子去花园喝茶对弈。?

乔仲枢瞬间沉默了下来,隔了会儿,他终于平和道:“果然还是九婶你懂我们。把我交给你,我实在是太英明了。九婶,”他神情变得温柔又真诚,“没了你,我们可怎么办?我是绝对会发疯的!”?

在那对儿仿佛流淌着金光的琥珀色眸子里只有自己的倒影。我这是何德何能啊?崔琰在感动中还掺杂了几丝内疚:她似乎始终都没把国师大人当做合格的追求者来认真看待过。崔琰酝酿了下情绪,觉得有必要哄哄人家,“国师大人……”?

崔琰捂着胸口道:“好吧,回去跟国师大人说,他的邀请我接下啦。”?

兄弟俩对视一眼,乔叔权迅速且正确地理解了四弟的意思——崔二小姐绝对是他们九叔的心尖儿,一点不夸张。?

乔浈显然猜到了崔琰的心思,“当时为了得到你我居然有这种念头,你得相信我对你确实是情根深种。”?

崔琰根本无法直视二皇子那对水汪汪又坦荡荡的眼睛。?

崔珩犀利至极,一下子便抓住了要点,“‘有时候’是什么时候?”?

乔季桓上前,默默地轻轻拍着二哥的后背。?

于是厅里寂静无声,气氛十分诡异,乔浈却可以安之若素。?

乔浈嘴角微挑,“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也会让季桓多看顾仲枢。”?

乔浈见此情景,表达了关心,“你不太舒服吗?”?

在庄老板狐疑的目光中,崔琰道:“你等消息吧。”说完,拉起二哥潇洒地走了。?

那妈妈最善察言观色,怎么看怎么觉得二位贵人的神情都不大对劲儿,在唐韵和崔珩的联合威压之下,垂死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老老实实把她知道的全都招了。?

崔琰一句话惹得母亲和二哥齐齐侧目,母亲更多的是意外,而二哥则是毫无掩饰的担忧。?

崔逸大笑道:“保证你满意。”?

没办法,千里镜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扎眼了。对于那些本就不允许秦国公还有嫡子嫡女活着的人来说,没有比“崔珩与崔琰都很出色”这个理由更能逼得他们铤而走险了——等这对兄妹成长起来,他们这些苟延残喘的人还怎么有活路?不如趁现在拼上一把。?

☆、4科技改变世界下?

崔珩换过衣裳,踏进妹妹的房门,弄琴和侍书正张罗着摆饭摆餐具。?

兄妹两个的院子相邻,崔珩赶过来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乔浈头回觉得自己身上的衣衫如此碍事,“当然,你尽管随意。”?

二人开开心心地相伴走远,刻意落后一段距离的乔睿终于可以默默抹掉额头的冷汗了,却不防被人轻轻一掌拍在肩膀。?

乔睿手腕轻巧地一个翻转便紧紧扣住了那只手,他这才侧头瞧向身后。?

庄老板无奈地看着他,“有劳乔大人找个地方——既不耽误我家小姐吩咐,也看不见且听不见咱们不该知道的事儿。”?

乔睿沮丧道:“要是有这种地方,我还会在这儿站着吗?”?

在大晋,没有亲近血缘关系的未婚男女又不是探病之时,那么踏进彼此的卧室,也是有特殊意义的:表示女方并不反对男子的抚摸甚至亲吻。?

果然,刚踏进房里,乔浈便回过身来把崔琰抱了个满怀,双唇凑在她耳边,“我离不开你了,只要见到你便觉得欢喜。”?

崔琰忽然觉得……国师大人开窍了。至少今天这两句甜言蜜语,不仅内容靠谱,还让人听着舒坦。她眼笑眉飞道:“我可真荣幸。”?

乔浈再次稍稍失望,这回答依旧不怎么符合他的期待。?

谁料崔琰又问道:“下一步,难道不是该吻我了吗?”?

乔浈心头一热。?

两对柔唇再次贴在了一处,这回崔琰就配合多了——其实~湿~吻,你尽可以理解成对方用舌头替你清洁了一遍口腔,而能否把这种类似于“刷牙刷牙床顺便刮舌苔”的举动上升到享受这一层面,就十分考验男人的功底了。?

万幸,国师大人是个“光练不说”的实干派,言语一点也不花哨,但技巧实在是……乔浈的确有自傲的本钱!?

心上人从被动接受到主动回应,乔浈大喜,也无暇思量更多,立即紧紧贴近来了个梅开二度。?

就在两人嘴中纠缠得难解难分之时,崔琰猛地推了把乔浈,上气不接下气中还带着几分埋怨,“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主动认输怎么啦?好歹她智商正常,绝不会跟据说身手很棒的国师大人比拼肺活量。?

乔浈几乎不可察觉地脸上微红了一下,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心中却道:时机刚好,不然他下面彻底抬起头来,丢脸的就是自己了……?

崔琰前去侧间重新梳头,乔睿见缝插针把这一会儿收集到的情报交给自家九爷——府里人如今都知道,九爷和主母公事上共同话题反而更多些。?

乔浈看到徐夫人进宫向唐皇后诉苦时,崔琰归来,随意地往乔浈手上的册页上瞧了一眼,还点评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真不信徐家家主会放弃徐昭。”?

“正好借此磨炼一二。”乔浈接话道,“徐昭的生母心也太大了,自不量力地想借着拿捏丈夫控制整个徐家。”?

崔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她死得不冤啊。”?

“确实不冤,但徐昭的继母却是恩将仇报。”徐昭的生母一辈子施恩的对象也没几个,偏偏就被用心照顾了二十来年的庶妹害死了。?

崔琰想了想,又道:“只要徐昭别对弟妹太绝情,徐家家主还是会传位给他,但他的弟妹未必甘心屈居人下,徐家实力大减无可避免——你们乔家大约又能喜闻乐见一回。”?

“徐家江河日下,从我懂事时就开始了。”?

毕竟是母亲的娘家,乔浈心里不可能太畅快,崔琰按着他的双肩,“儿孙自有儿孙福。恕我直言,您管得多了,反生怨怼。”?

乔浈也点了点头,把情报册子往案上一丢,“咱们去书房一起写折子吧。”?

国师果然按着崔琰的意思,写了封内容是“皇兄你拿了权,就把钱给弟弟我留下”的奏折。?

大晋也是官本位,有权自然不缺钱,而没有恰当的~政~治~代言人,钱却未必能转化为相应的权势。所以皇帝见到这道奏折笑了一回,便御笔一挥痛快恩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