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他竟选择了沉默。我的心一边下雪一边着火,就这么水火不容的在体内相互抵抗,妥协不下来的时候,我逃到了网吧。

那,算啦,不说拉倒。我转身就要进包厢里。

三天之后,建一康复出院,但还会回来看望宇文沁,因为他的腿要两个星期才能康复。

刚到医院门前,我就闻到浓浓的一股消毒水味道,一阵强烈的反胃感汹涌而至,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下胸口的呕吐感,连忙奔进了宇文沁的病房。

届时,两人便匆匆而过。

后来,他的弟弟准备结婚,买了房子,同样没有暖气,让哥哥嫂子去新房子看看。他先进了浴室,左右看了看,对弟弟说,新房就是比老房子好,没有暖气也不会漏气,不过你要记住,女人怕受凉,冬天洗澡,你要先洗,洗过以后,浴室的温度就会上升,我试过,至少也能上升一度呢!弟弟笑,哥你可真细心,那夏天呢?夏天是不是一定要让她先洗,这样会比后洗的人凉快一度?他拍着弟弟的肩,点点头。

流言兴起来了,并且越说越离谱。而在我的思想中,恋爱是不允许出现在那年年龄的,我心虚地避开了华,有意地与他保持着距离,不久,华被调到了后排,原因一直不得而知……

他们相好,是从黄桂英嫂子的传言开始的。

老板娘笑了:“不对吧?”

那天,吴悠默默地走到讲台旁。同学们从一旁班主任的眼神中已经知道要生什么事了。吴悠扫视了每一位同学,然后一字一顿地说:“还记得不久前,我站在这里,那时我刚转来,以为我会在这里和大家相处三年。可是现在,当我再一次站在这里的时候,一样的环境,却截然不同的心情,因为我要走了,回到原来的地方去。说实话,我真不愿意离开,因为你们给我太多的快乐,然而我无从选择……我会回来的,相信我。”

下课后,樊恼拿起那枚硬币,回头一看,吴悠早没影了。吴悠在追着班主任提问题呢。以后下课也一样。中午,樊恼焦急地等待了一整个中午,当吴悠跨进教室的时候,上课铃已经响了。据某些同学透露,中午在办公楼看到过吴悠,手里拿着好几本参考书。“谁知道他是在问题目,还是在联络感情呢!只知道在老师面前装乖宝宝,他累不累呀!”樊恼就是不甘心他的天才计划就这么落空了。

“樊恼,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问对人了,什么问题?”“笨小孩与聪明小孩有什么区别?”“这太容易了嘛,”樊恼坏坏地一笑,“笨小孩就像you!聪明小孩就像……我!”又来了,什么跟什么嘛,把全班同学都得罪完了还若无其事地在这边得意。樊恼就是樊恼,他都快成高一4班矛盾的焦点了,却仍心安理得地当着那根快乐的导火线,真拿他没办法。

半年后,柳儿的父母也听说了此事,他们觉得不到20的年龄,能有什么真正的爱情,不成熟的年龄不可能有正确的判断,他们也是坚决反对。父母语重心长的说:“柳儿,你们还小,还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情,爱情不是单纯的浪漫,爱情也不是你好我好,爱情涉及的东西很多,不是你这样的年龄能考虑的了的。如果你们真的相爱,那可以再等两年,趁着年轻深造一下,也是对你们感情的一种考验”。

第一次这样吃的时候,她在厕所里面干吐了将近半个小时。

“可现在最爱你的人只有我!”

我摔了电话,穿着拖鞋满屋子找通讯录,问遍所有大学同学没有一个有天邺的消息。瘫坐在床边,我吞着眼泪告诉自己,天邺不爱我了。要找一个人不容易,要丢一个人却很容易……

我没去上班,每天盯着沉淀了四年多的感情呆,不相信他莫名消失却锥心于突然的形单影只。电话睡着,邮箱空着,qq里他的头像如同我了无生气的日子泛着灰黑,他曾说过我是他的天堂,他要做天堂里忠实的小狗守护着我,所以他的网名叫“天堂里的狗”,想到这眼泪竟又簌簌而下。

大学毕业后他留京我回家,我们说好了等他稳定就来接我。前不久他还告诉我再给他一年时间,他会开着属于我们的车来接我,等老的时候他带我周游全国……这些,原来都只是浪漫的谎言,毕竟,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将来的。

泪水,不争气地流着,思绪,不听话地停歇着。除了折磨自己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7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阿明一遍遍来短信。

“我不要你的爱,我不需要!”我愤怒地几乎咆哮。

“你需要,你必须要,这个时候你需要的只是爱!而现在最爱你的人只有我!”

“我有天邺,你听清楚了,我,不会――爱――你!请你不要再烦我了!”眼泪无助得又要跑出来,我倔强得硬把它们逼了回去。

“天邺死了,他不会爱你了!”半天,我收到的是晴天霹雳!

“你胡说,胡说,胡说!”我拼命告诉自己他在胡说!一个北京,一个山东,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怎么会认识?我不相信!

“你竟然诅咒天邺,真是混蛋!”我恨恨地大嚷。

“我不想再隐瞒了。你可以不相信,但我不能不说,我不要看你一直痛苦下去……”

我边流泪边厌恶地删除短信,一遍遍拨打那个只有温柔关机提示音的号码。

不会的,天邺不会丢下我,他说过丢他自己都不会丢我,他还欠我2753个拥抱。我翻出日记,上面清清楚楚画着满满的红心,每次电话中他说“抱你,宝贝”我就画一颗心,他说他会用一辈子还给我,他不会丢下我的,不会的!

我用手背狠狠擦去脸颊的泪。突然想起我曾梦见天邺开车来接我,从北京到这里,三千多公里,那需要几天呢?我拿出纸和笔,愣半天却不知道该怎么计算?喃喃地告诉自己,他不开机一定是因为他要给我个惊喜。想甜蜜地笑笑,镜子中的自己却泪如泉涌。

他骗人的!越是安慰自己我却哭得越凶,心里说着不相信手却忍不住去拨打阿明的电话。内心的恐惧压抑得我的手不听使唤,我终于拨通了电话……

8

9月21日,天邺到山东看望姑姑一家,告诉表弟阿明他要去南方接相爱多年的女友。

9月25日晚,天邺为姑姑买宵夜回家途中被车撞倒。

9月26日,送进医院的天邺脑部检查有阴影。

9月27日,医院报告称伤者天邺脑部有淤血,需要手术清除。

9月日午,天邺乘护士和表弟不在偷跑出病房为女朋友买完生日礼物,在楼梯口晕倒,摔下楼,送进急救室抢救。

9月29日晨,天邺强打精神给蒲蒲打电话希望在开颅手术前见她最后一面,可又害怕蒲蒲伤心决裂。

9月29日午,天邺乞求表弟无论如何带上项链和手链以网友的身份去陪蒲蒲过生日,并嘱咐若自己有什么不测,替他一辈子照顾蒲蒲。

10月1日晚,阿明以网友的身份忍痛飞抵蒲蒲所在的城市,受到蒲蒲热心接待。天邺在确定表弟见到蒲蒲后最终答应医院进行手术。

10月2日,天邺脑部淤血清除完毕,但由于摔下楼时压迫到视神经,天邺将会失明。天邺拒绝医院继续治疗,脾气开始变得暴躁。

10月4日,天邺突然配合医生检查,要求姑姑回家休息。

10月4日晚10时,天邺吞了这几天囤积的所有药物。

10月5日早6点54分,抢救无效后天邺死亡,雪白枕头下的纸上写着“不要告诉蒲蒲,让我不留遗憾地走”。

9

天邺死了,在他的女朋友策划报复他不陪她过生日时死了。

我戴上项链和手链,心随我的蛊一起死了。

二十四个轮回后,什么时候我们能再相爱?他怎么能那么傻?我们怎么能那么笨呢?我畏缩在床上,无助地想着。

累了,睡了,醒了,回忆了,哭了,痛了,心酸了……

天邺是我的蛊,他没有离开我,他饶着我的脖子,牵着我的手,我要随他去遨游。恍惚中,我感到天邺在敲门。打开门,却是阿明站在门外。

“蒲蒲,接受现实,接受我!”

我推开他递来的百合,“我不会接受你的,天邺是我的蛊,你不会明白的!”

“可你是我的惑!上天安排这样的结局,我们别无选择!三年前,天邺给我你的qq,让我自己认识你时,你就是我的惑!”他追了上来。

“施蛊的人是天邺,他走了蛊永远都解不开,放惑的人是我,我放了只要收回来你就自由。”阿明愣在原地,我清醒了蛊与惑的关系。

有些人,爱过一次就是一辈子,有些事,生过就不会泯灭,有些痛苦,注定只能自己品味。我摸着项链,仿佛看到天邺淘气地说:“宝贝,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