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斗气淤塞的确是好了很多。

我的治疗魔法,是在来到这里大概半个月后完全消失的,换句话说,我体内的经脉已经全部被淤塞住,即使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依旧有治疗魔法的能力,但只要我的经脉一天被淤塞住,我就一天无法恢复我的治疗魔法。

是啊,应该是他救了我。

该死,他是有裸△睡的癖好吗,害我差点以为……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这样来来回回十几次,淡绿色的元素团才没有再变成黑色,伤口中流出的血也变回了鲜红色,只是裂口处依旧狰狞。

和贝纳聊了几个没什么营养的话题后,我开始询问他一些关于佣兵团的事情:“请问,战刃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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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多了个生着黑的脑袋,我侧头看去,果然是刚才那个额头流血的男人。

我回过神来,看到刚才瑟瑟抖的女人正伏在地上,无所顾忌的宣泄着自己的恐惧情绪。

我感觉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身体不受控制,一下子摔倒在了墓碑前面,黑色的泥土沾上了我的衣服,留下一团团暗色的污迹。

“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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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见到有这样的治疗魔法。不论是达尔西还是布兹,他们教授治疗魔法都是以尽量凝聚元素精纯度最高的元素核作为根本。

没办法,带回房间里去吧,说不定晚上可以当宵夜呢。

“喝完之后,来帮我把药材分拣一下。”

看起来是因为赶时间,随便糊弄了几笔就寄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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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这样晴朗的夏季傍晚,走在路上时,会有暖风穿过街道,带来一些游吟诗人的风笛声,那响声悠扬动听,让人愉悦。

“不是这个。”泽维尔撑着腰,推开了我的房门,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然后十分利落的把衣服扯开,就这样裸着上身,一下子扑在我的床铺上。

至少……我可以自由的学习魔法,度过一个平凡却充实的人生。

雷系魔晶的录影效果比起水系魔晶来说差了一大半截,毕竟这种魔晶基本都是用在灯的照明上,要不是瑞恩家中只有这种魔晶,我一定不会选它。

我突然意识到这些雇佣兵跟我之前接触的雇佣兵并不相同——是的,他们应是贵族豢养的鹰犬。

他们来干什么?

当脑子里冒出这样的疑问的时候,我怔了一下,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后颈黑色的图腾。我既然打算着入夜后悄悄离去,那现在还是不要深想,不要出门,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我菲薄的木门却在此刻被叩响。

门外传来村里德高望重的海拾兹老人的声音:“尊敬的魔法师大人,请您代替我们这些卑贱的人,去迎接尊贵的客人吧。”

我是不愿出去的。

找一个合理的理由避开应该就可以了。

“抱歉,海拾兹大叔,我了些红疹,怕冲撞了尊贵的客人最新章节。”一边说着,我一边用药剂在脸上、手上,脖颈处抹了几下。然后披上了一件厚重的法师长袍,微微拉开门,将满是红点的手暴露在门外人的面前。

海拾兹老人看到我似乎被吓了一跳,他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有些尴尬了笑了笑:“那您先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行色匆匆的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看着他蹒跚的背影,我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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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我从屋子后面的窗户里跳了出来,身上穿着斗士的衣服,包裹里是一件法师长袍,一些干粮并几张马克币。

我顺着泥土路往密林深处快步跑去,穿过密林,再搭上去奥古斯汀的交通车,我就算是离开西泽了。

四周很静,我甚至听到了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突然,前方亮起了火把,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声不断的响起。

是我忽略了什么吗?

我心中一惊,连忙改变路线,往左边的森林里跑去。

这里藤蔓丛生,纠结缠绕,似乎刮伤了我□□的腿。一阵一阵细微的疼痛传来,我却不敢有半点懈怠。

下一秒,我看到自己的前方突兀的出现了四五个人,我迎头撞了上去,鼻间却突然窜入了熟悉的味道。

——切尔西。

他身边的雇佣兵亮起了火把,我看清楚了他的脸,他依旧穿着贵族式的礼服,肩上是金色的纹章,看起来还是那副矜持高贵的模样txt下载。

后面传来叫骂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听到是什么“他就是那个黑魔法师!”“是他带来了厄运!”

我用手撑住一旁的树干,抬头看着切尔西,切尔西也看着我。

我奔跑了许久,现在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已经是强弩之末,但脑子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

——艾勒的死亡、流民村的改造、西泽的瘟疫、荒芜的土地,还有……如今被陷害的我。

这些繁杂的线索在我的脑中突然清晰起来,变成了一张绵密的大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