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耳边传来怒吼,接着,突然有重物压在了我的背上,手心正在凝聚的元素核一下子散了开来,让我有些恼火。

流民村将被改造成为隶属战刃佣兵团的庄园。

那个一直很难搞的老头,那个总是指使着我干这干那的老头,我的……启蒙老师,此时此刻,就埋葬在这里,也许就连他的尸骸……都已经化为了黑色的泥土。

“诶……你醒啦。”贝纳咧开嘴,冲我笑了一下:“本来下午没什么事,想叫你一起去流民村的,结果现你躺在这里,恩……睡得很熟。所以没好叫醒你。”

卢塞城的城门缓缓的打开,巨大的城门被拖动,出了沉闷的响声,土黄色的大道一直延伸到远方,我看到远处此起彼伏的山脉和丘陵,看到缓缓爬升的太阳,和它正在散着的金色光芒。

这些书里,记载了很多失传已久的魔法和斗气修炼方法,虽然我只能学习其中关于治疗系魔法的部分,但是,能有幸看到这么多早已不再流传的法术描写,实在让我有些心潮澎湃。

真麻烦。

怎么回事?

【记得回信给我。】

☆★☆

今天在图书馆待得比平时更晚了些,出学院大门的时候,夕阳已经几乎沉进了远处起伏的山丘里,只剩下染遍天边的余晖。

这样一来,也就可以接s级的任务了。

这个世界没有战乱,没有庞大的家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不需要殚精竭虑的去谋取一点点可能的机会和地位。再加上在原本的世界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我想,只要认真规划一下,在这里生活下去好像也不错。

回到瑞恩的家中后,我开始寻找可以录下影像的魔晶。

贝纳冲我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示意我同他一起席地而坐。

我看到他脸上还沾着些水渍,开口问:“我打扰到你洗澡了?”

贝纳一愣,摇了摇头,伸手从旁边的袋子里掏出了一个粗陋的盘子,盘子上还盛着一些柏克豆:“天气太热了,我擦擦脸而已,来,给你留的全文阅读。”

这些柏克豆看起来个头很大,满满的肉酱味和贝纳特制的调料味扑鼻而来,我将手中的烤肉放在了粗陋的盘子里,深深地呼吸一口气,说:“好家伙,我们这也算是野炊了。”

贝纳笑了几声,让我快些吃完,免得那群饿狼一样的队员闻香而来。

我点点头,拿起柏克豆放入口中,一边招呼贝纳一起吃。

“要是能有一杯子歌海娜酒,那就更棒了。”

“这有什么难的,到时候回东大6,再去一趟尤杜拉酒馆就是了。”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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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西大6的地界的时候,切尔西就同我们分别了。

我这才知道,他来西大6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回到家族中处理一些事务。

圈地吗?

我这样闲凉凉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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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森林,我们到了采集圣露易丝花的地方,这里有大片大片的白色花朵铺满空地,随着风的吹拂前后摆动,乍一看竟有种壮观的感觉。

我之前并没有见过圣露易丝花,关于它的一切知识,都是在贝纳的教授下恶补的。

有些好奇,于是便走近了去,仔细地观察这些盛放花朵最新章节。可看着看着,却陡然生出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眼前的这种花,我似乎是见过的,但在我的印象中,它并不叫做“圣露易丝花”,也不仅仅是制作熏香的原料。

是的,这花是我在北方森林学习的三年里,在赫柏法师给我的古书中看过的,可以制作出洗涤浑身筋骨的药剂,让接受洗涤的人缓慢改变体质的“伊芙”。

我清楚的记得,这是已经失传的药剂配方。书上说,配方失传最大的原因,就是野生“伊芙”的灭绝。

如今看来,我却觉得这样的说法得打个折扣了。

伊芙依旧存在,甚至还以“圣露易丝花”的名义在大6之中畅销。

——或者说,是被碾成粉末,做成香料的伊芙,改头换面的在大6上经久不衰。

为什么伊芙会改名?为什么如今的人认为它没有药用价值而只能作为香料?

是流传过程中自然的消失,还是被人操控着被迫遗失?

我突然很想留下来,我想让失传的药剂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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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我们便采到了足量的圣露易丝花,大家也商议着准备启程离开西大6。

启程的前一晚,我向贝纳提了一下想暂时留在这里的意向。

佣兵团对治疗魔法师一向是宽容的,也会鼎力支持治疗魔法师进行药剂方面的研究,虽然贝纳看起来并不相信我能用“圣露易丝花”制作出有效的药剂,但是他还是同意了,只是说要我同他保持联系,他有空的时候,会从东大6来看我。

在森林边跟猎人阿尔瓦借了一间屋子后,我就住在了这里嘀嗒小说网推荐小说。

暂离佣兵团的时间不能过一年,而且在此期间,我不能获得任何酬劳。为了糊口,平日里除了研究药剂,我还会和阿尔瓦一同出去打猎。

他是个没什么天赋的平常人,却常常能捕获到猛兽,有时候我真是有些佩服他。

他总说我是个地地道道的治疗魔法师,除了研制药剂时十分认真以外,做其他事都太过悠闲散漫。而这样,是没办法成为打猎的好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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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大6住久了,我却意外的现切尔西家族在西大6风评很好。

虽然这里圈地成风,虽然这里有大批的流民无家可归,但我几乎没有听到有人咒骂切尔西家族。

是的,切尔西家族并不圈地。

——准确的说,他们都是用马克币去购买别人不要的土地。

所以,人们更喜欢用“慈善家”“神佑的贵族”这样的言辞去形容他们。

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毕竟……切尔西留给我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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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年,半年中,贝纳和切尔西居然都来了一两次,前者叙旧,后者疗伤。

当我拉开门,入目又是右胳膊正流着血的切尔西时,我觉得……也许我应该向他收些私人诊费了。

“切尔西伯爵——我认为您的家族应该给您配备一位治疗魔法师作为随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