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还在继续,刘敏之给远在上海的章建豪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赶紧回来参加他哥哥的葬礼。章建豪听到这个消息一开始很震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无数次的询问和质疑过后,他伤心透了,竟哭的像个刚出生的孩子,难以形容,他答应从上海回来。

电梯门应声被死死地关上,电梯在上升的过程中是重还是失重,章建豪已经不记得了,反正他只看到键盘上的闪着橙黄色光芒的数字键,从“1”到“8”,这种等待似乎特别的漫长。

随即,后面的警察也一个个地鱼跃而出,有两名警察手里拿着红色的警戒线,迅地把凶案现场进行了隔离处理。警戒线之外站满了来看热闹的群众,这些群众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这样毫无忌惮地呜呜呀呀地指指点点,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然而他们的爱情受到了家里人的百般阻挠,他们不想永远的在那座小岛上偷偷摸摸地约会,他们最终选择了私奔。他们决定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结婚然后永远不会分离,并在那里安家过上一个幸福美满的生活。

“今天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章建豪颇感无奈地说。

这时,章建豪走到了萧水河公园的南大门,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朝公园里走进走出,这些人又都是年迈的老头老太太,他们应该是在晨练。

章建豪饶有兴趣地拿出里面的粉色笔记本,打开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沈雨日记”,“这是沈雨的日记本,怎么会在我的手里?”章建豪满脸的狐疑,从字迹上来看,这就是沈雨的笔迹。

“啊,啊……”它终于进去了,女人感觉浑身像触了电一样,既害怕这种突如其来的东西的进入,又极其享受这种被征服的快感。

“我今天本来准备要开一个会,开会的目的是决定继续裁掉几个人,因为你也知道,宾馆的生意最近不好做,而且又缺乏安全感。我还打算,把红苹果宾馆的这个门面整体地进行转让。”李建刚皱了一下眉头,他说的都没有在重点上,重点是要跟这个凶杀案多少一点关系,哪怕是微乎其微。李建刚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内容跑题了,就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接着说:

“我当时刚从外面走进红苹果宾馆,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大厅的吧台前,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短头,国字脸,略显直挺的鼻子,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古铜色的铃铛,铃铛看起来没有多大。我赶紧喊人招待客人,可是没有一个人回应,我就走过去,问他需要住店吗,他说你是谁,我说,我是这家宾馆的老板,可我刚说完,就听他的嘴里面似乎在念叨着什么,叽叽喳喳地像是听不懂的咒语,然后我就迷迷糊糊地什么都不知道了。”

“然后你就跟这些宾馆的员工一样,毫无察觉地睡着了?”王为民的眼神里突然有了久违的光亮。

“应该是吧,反正我醒来的时候现自己竟然躺在吧台里面的地板上,我当时头有些胀痛,不过这种疼痛很快就消失了。”

“再没有别的什么记忆了吗?”王为民心有不甘地问道。

“没有了,我只能想到这些。”李建刚非常诚恳地说。

“你刚才说见到过那个男人的模样,你认识他吗,听他的口音是不是咱宣城本地的人?”王为民接着问。

“我想想,好像在哪里见过,咦,我想起来了,这人我确实见过,他跟我的老婆很熟。”李建刚非常激动地说。

“跟你老婆很熟?”王为民疑惑地问道。

“是的,这个人在福华路开了一家灵魂夜心理诊所,他叫赵什么来着,叫赵……”

“赵天一。”王为民立即抢道。对于他们这些民警来说,了解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居民的相关信息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且这个名叫赵天一的心理医生曾经协助过警方破获了一起案件。

赵天一是宣城萧东镇人。1978年生人,在他17岁那年考上了北京市的一所知名的大学,攻读心理学专业,2000年考取了该校的心理学硕士,2003年在法国的一所著名的大学攻读了哲学博士。

此后他在国外辗转多年,又回到了宣城,并在宣城萧东镇的福华路边,开了这家名为灵魂夜的心理诊所,诊所经营至今,已经接受并治愈了上千个患有不同程度心理疾病的病人,效果相当的显著,已然是有口皆碑了。

“对对对,就是赵天一,我的老婆曾经得过妄想症,就是去他的诊所治好的。”李建刚连连点头回应道。

“你确定当真是灵魂夜诊所的赵天一?”王为民不敢相信李建刚的话。

“这能有假吗,我的眼睛又不瞎,他就是赵天一,只不过他今天的那身装扮很奇特,像个算卦先生,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李建刚解释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天底下长相相似的人有很多,你确定就是赵天一?”王为民开始为那位白衣天使伸冤了。

“我不可能看错,赵天一的右耳垂下面有一个红色的椭圆形胎印,我当初陪老婆看病的时候,曾经问过他,虽然这很不礼貌,但是我非常好奇,就厚着脸皮问了。天底下,没有人会长着一模一样的胎印,这个绝不会有假。”李建刚信誓旦旦地说。

王为民知道,这人类的胎印就跟指纹一样,没有绝对相同的,这是每一个人的身上独一无二的标志,办案民警可以通过采集案现场的指纹信息,然后和资料库存放的指纹一一比对,来进行嫌疑人的准确无误地搜寻。

“如果你没有说谎,或者没有记错,那他就是赵天一了?”王为民说这句话的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一没有说谎,二没有记错,他就是赵天一。”李建刚继续辩解道。

“好吧。

现在的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先死者是宣城劳动局副局长刘大海和一名身份不明的年轻女子,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到底是什么关系?而现在刘大海已经是身异处,这是所有人都不想生的死法,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在宾馆门口,他的身子在哪里了?

接着是这些宾馆的服务员口中的那个神秘男人,如果他就是位于福华路灵魂夜心理诊所的心理医生赵天一,那么,很难想象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白衣天使,竟然会变成一个冷酷异常的魔鬼,魔鬼的手里居然还拿着一个铃铛。那不堪入目的凶案现场,显然只有魔鬼般冷血的人才能做得出来,或许他就是魔鬼的化身。

等等,这赵天一就是本案的凶手吗?也不见得。他是心理医生,会使用催眠术应该是顺手拈来的把戏,而且给那些心理病人看病,有时候还真得使用催眠术对其进行催眠,这叫催眠治疗。通过催眠能够潜意识地把遗留在患者脑海深处的秘密倾诉出来,这些秘密有可能就是他们患上心理疾病的根本原因。难道这些宾馆里的服务员,她们都患上了心理疾病,抑或是赵天一最近新明了一种奇特的催眠术,他想亲自做个试验,可是他为什么偏偏来这里?

这显然构不成他是凶手的作案动机,而作案动机都没有明确,他又是为何下得了如此凶狠的手段。难道赵天一只是来这里对宾馆里的每一个人进行催眠,然后就拍拍屁股一溜烟走了,这显然说不通。

说不通,也想不通,那这个案子就麻烦了,而且麻烦很大,搞不好这又将是宣城的一个无法侦破的悬案,而这已经是第五个悬案了。困难重重,但是越困难,这些身为保一方平安的民警,就越要认真负责,坚持到底。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说赵天一来过你们的宾馆,然后你们都昏睡过去了,那么他是在刘大海登记住房之前来的,还是之后来的?”王为民想了许久,才慌忙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我从外面刚回来,然后进的又是红苹果宾馆……”李建刚眼珠子一转,朝旁边站着的十三位佳丽仔细地巡视了一遍,十三位佳丽难得站在一起,又是处在这般严肃的场景,本来有一种金陵十三钗的想法,却因为这紧张骇人的气氛而荡然无存了。

“你们是谁在大厅接的客?”李建刚憋了半天,竟然说出了这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难道她们当真要接客的吗,接客,解渴,为客人解渴,等于接客?不过这两个词听起来蛮押韵的。

“是我。”说话的竟然还是张云云,她不是因为拉肚子去厕所了吗,怎么会是她。

“是你?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李建刚立即问道。

“嗯,我当时和同事在大厅的前台值班,忽然就来了两个客人,一男一女,男的竟然是宣城劳动局副局长刘大海,女的我不认识。他说要住店,要求开一个房间,我当时二话不说就给他们办了开房的相关手续,那个女的没有身份证,只做了刘大海的身份登记。”张云云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旁边的李建刚和王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