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记得,你是整天带我去掏鸟窝的阿才哥。”阿玲笑着说道。

“不过怎么?”

屈共志莞尔笑了一笑,没有回答。

“姐,可她确实是个很难相处的人,那天你也不是亲自领教了?”颜主权说。

“我进屋去干嘛,大考又过去了,我哪里来的功课?”阿玲嘟着嘴巴说。

“这个,我可没有。我怕被丘老板看见了,要我预交门票钱。”全少国压低声音装出一副怕被人听见了的样子,让人看着忍俊不禁。

“象怎么?”徐宪仲父亲问。

袁涛说完后,何正东又对这个问题作了补充,他说,我就是弄不明白,让你们在工作所在地连续住上那么五天四夜的就那么的难,难道你们在座的个个都才新婚,就那么的几夜时间也煞不过来?(下面一阵笑声)对于这个,我何正东也不是脑袋不会转弯的,今后,凡是属于新婚的领导干部半年之内可以不受这项制度的约束,我加上这一条规定够人性化了的吧?(下面有许多人开玩笑说,想走读,你就不断地离婚结婚吧)有人也曾经跟我反映过,乡镇娱乐活动少,下了班后不知道怎去消磨时间,那你们可以组织干部们借晚上这个时间学习一下各种理论知识好提高一下大家的知识水平嘛,塞子镇的同志就是这样干的,我看这种做法不错,值得大家借鉴和推广。今后,不论谁因为走读而被突击检查小组揪个正着,你们别打电话给我,希望大家都能记住我这句话,也希望大家老老实实地端正自己的工作作风,为今年咱们直河县顺利通过小康达标验收贡献出自己的智慧和力量!

“当然,你不认同这个观点也罢,反正事实就是这么个样。”

丘正清见着袁涛,就连打了几声哈哈说:“我说老袁你啊,我每次想到你的办公室讨杯水喝,可都没见着你的踪影,还说你是管工作纪律的,依我看你倒是要先管管自己,上班的时候到处乱跑,搞空城计。哈哈哈!”

“肥料、育秧盘、产量。”

“我看就干脆这样定,这一千箱育秧盘让全镇干部用这个月的工资压上平分了,这东西到了各人的手上,谁有本事变现是谁的事,没本事卖出去的就自个儿抱住育秧盘过日子,不给大家一点压力,谁也不会替咱们当领导的分点忧。”丘正清说。

屈共志尚未讲完,李海含就早已笑得透不过气来。

“我都说了,这事不会那么的顺畅。这个姓颜的,坐在龙山教办主任的位置上已有十多年,可谓是根深叶茂,要不是上面有人给他撑着,他胆敢这般的放肆在龙山为所欲为?算了阿才,这事往后再说。”屈共志边跟乌成才干杯边说。

“哎呀,二仙,你差点就害我去坐了牢。”丘正清接过烟,猛然醒悟的样子。

“阿庆头,以前都是六点钟封单的,怎的今回这么早就要封单?”有人问。

“喂,丘老板,好啊?”高宏之叼着烟斗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女秘书。

“哈哈哈!听你们说这等事,真是觉得有点滑稽,荒唐!志哥,这位兄弟说得对,你挨人家的酒瓶子算是挨对了时候。”李卓锋笑道。

“你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了,是,是李海含告诉你的?”

“既然是件好事那为什么你们村又要难为镇政府撮合这件事?可都是因为老板没有完全接受你们提出的条件吧?”徐宪仲问说。

“这就是你的底线了吧?”

王贵娴冷冷的说:“你紧张什么?我又不是派出所的来这里查房。”

“这我就不知晓她的心是啥想的了。徐所长,依我看还是物归原主,把它还给我吧?”

“屈主任你要是觉得这个办法不行我就真的没有办法了。”阿英把手一摊说。

“听不懂?你听不懂就请教请教屈主任吧。”陈子说。

“莫谈国是,莫谈国是,咱们弟兄今晚是尽酒欢歌,哪管他明天拉屎也得写申请报告!来,咱们先搞点气氛出来。”屈共志招呼大家举起酒杯说。

李经民用眼睛瞭了一眼屈共志,关门走了。屈共志心想,这回又白白捡到一个月工资,真爽!

“每份应该都是五千字凸点吧?”

丘正清的话还没有说完,下面的干部们便已是议论纷纷:

“今晚我就买13这个数,两百块钱,你给我记下了!”屈共志本来就不想玩这个,刚才也只是想跟他开开玩笑而已,这阵见石头营一副咄咄逼人笑话人的样子,不由得怒火中烧。

李海含却一把拉住阿玲的手,笑着说:“可你哥总在咱们面前吹嘘他以前是怎样勤奋上学的,就差没有仿效古人凿壁偷光、悬锥剌肱了。”

“干!”

“你这人可不是疯了吧,就凭他那想爹想娘的理由跟他下注?你还是回家问问你老婆能否这般跟法再拿主意吧。”旁边的人哄着笑说。

“哦。她叫李海含,是个外省妹子,去年市教育学院毕业后分配到咱们村小教书。”

屈共志才参加工作几天,有资格签领的就是那二十块钱加菜费,刚够来回一次家的车费。不过,饭堂老总邓加贤对他说:“可别指望回家过中秋节了,你还是抓紧时间找套破旧衣服准备扑山火用吧。”屈共志奇怪地问他:“你怎的就知道今天要生山火?”“镇政府里除了你这个新来的谁不知晓?近些年来,咱们龙山镇的干部哪年不是在山上过中秋节赏月亮的?想在家里安心快乐度中秋,等退休以后再说吧。”屈共志听了邓加贤这话,说:“这不明摆着有人在故意放火,让镇干部们回不了家过中秋节吗?”

屈共志等三人偷偷地跟在阿胶头的背后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阿胶头所说的凸头山,只见阿胶头回头望了望还是火烟冲天的大圆囤山,自言自语的说:“老子今晚就算照顾这帮猴子一回,不用‘寄火’,免得他们回去后又要跑来,累得明天没力气扑火。”

屈共志等人瞅住阿胶头拿出火机把火点着的那一刹那,三人猛地扑了上去,把阿胶头死死地按倒在地。阿胶头年轻力气也不小,几次差点被他拼命的挣脱逃走,黑暗中不知是谁一肚子的怒火,狠狠地捶了几大拳头阿胶头的大腿,打得他两腿软,一时间站立不了。屈共志解下阿胶头的腰带,把他的双手反转到背面绑了个结结实实。这时,李国治等人也赶到了。

“你们镇干部随便抓人打人,我要去北京上访去告你们!”阿胶头声嘶力竭地叫喊说。

“咱们镇干部怎地随便抓人打人了?”李国治走向前去问阿胶头。

“我,我闲着没事干到这里来闲逛烤火,难道就犯了王法吗?你们凭什么抓我?”

李国治从阿胶头的身上搜出打火机,几支香火,还有一小瓶看似象制造炮仗的火硝,对阿胶头说:“那这些是什么,深更半夜的带着这些东西跑到山上来,可不是用来燃火用的吧?”

阿胶头看着,低头不语。

这时,一阵山风吹来,阿胶头刚才点着的火骤然烧开了,几个干部想冲上去扑打,李国治叫住了他们,吩咐屈共志等人解开阿胶头的手,并递给他一把火把,要他亲手把山火扑灭。

阿胶头没法,想逃又逃不了,只好接过火把走近火点,举起火把东扑西打着。众干部们在旁边看着,都说李镇的这个惩罚办法好,他拉出的屎让他自个儿吃掉,这比罚他一千八百块钱的教训更深刻。

阿胶头扑打了二十几分钟才把火给全部扑灭,他丢下火把,气喘吁吁的说:“当官的,我可以走了吧?”

“走?放火烧山,罚款坐监,这样的标语到处都贴有,难道你眼瞎没见过吗?跟咱们去一趟派出所吧,派出所怎样处理你咱们可管不着。”张德海厉声地说道。

阿胶头听了张德海这话,又马上捡起火把,一副横刀立马的样子,说,“我已经把我放的火给扑灭了,你们还想把我送进派出所,看哪个不怕死的的就尽管上来!”

“你说你已经把你放的火给扑灭了,可你睁眼看看,大圆囤的火还旺着呢。”先前说认识祈贺强的那个干部说。

“那火关我屁事,又不是我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