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走回房间,我需要在一个完全安静的房间里怀念他,那个在也不可能出现在我生命中的男人。锦年可以再做回朋友,林墨或许有朝一日会与我回到最初。只是他,再也不可能了。人一旦死了,不仅抹去了自己的存在,也断了他人的念想。我是无法再像幼时那样在想念他的时候,蜷在被子里祈祷着周末他会来探望我。因为我知道,他走了,尽管他身体僵硬后,眼角仍然挂着一滴泪,但他依然就这样走了。不会再因为我想念他与需要他,而再度出现在我生命中。

你爸去世之前,曾经要求我,在你困难无助的时候一定要帮你。而我答应了他,却没有做到。他不看我的眼,只是擅自说着我从未听说过的话。

回忆就这样断了线,我转头望着身边又开始耍宝的男人,莫名的心中生出一股亲近。我想我已经明白了社会大学到底是怎样一间学校,有着多少学生,多少不言明的勾心斗角与被笑容掩藏住的血淋淋的伤口。

跪在佛前摇签,当时她就跪在我的身旁,头叩地,久久地不起来。我拾起摇出来的签,找站在寺庙门口的师父解签,她就站在我的身后。

怎么会不习惯呢?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好,更自由,不用惶恐不安,不用日日牵挂。攥紧掌心中的纸巾,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淡然的模样,云淡风轻的说着那些逞强的话。

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了我的裙角,轻抚着小腿,长在风中飞舞,我压了压戴在头上的帽子,掏出手机给童安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在等她,等她来接我与她一同回家。

嗯,好。

甘心吗?

他的语气柔和了许多,好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坐在我的身边,对我说,安染,欢迎你。

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着语气的平和。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说你和我在一起?

塑料袋里装着一直小金鱼,小嘴在水里一张一合地,我一手提着塑料袋一手拉开抽屉拿出金鱼缸,再走进厕所里将金鱼缸洗干净,盛好水将它倒进去。看着它在水中欢快地游来游去,不知怎么地,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爱或不爱从来不是靠一张嘴就能说得清的。

当我沉浸在这样的故事里无法自拔的时候,电梯门打开了,挤进了更多的人,我的梦瞬间灰飞烟灭。我站在角落,转过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还是她,只是没有了一丝生气,我笑她就笑,我撇嘴她也撇嘴。或许,她已经不是她了,电梯到达我所要去的楼层是,我无奈地对她微笑,挥手告别。

林墨猛地坐起身来,恶狠狠地盯着我,语气严肃地质问我,是你把她拉黑名单了?

第二天早晨我一个人去上班,林墨请了假待在家里,好像有一些烧,给他买了盒退烧药上来之后,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是呀。我附和着。爱最神奇地地方就是,它可以将一个在别人眼中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到的女人,变成对你来说哪怕在茫茫人海也可以一眼认出来的女人。

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懵懵地问了一句,什么男孩儿?

坐我们身后的一对学生情侣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我愤愤地又给林墨一锤。别贫嘴,快回答我,为什么男人老是希望自己的女人是个大美人儿?

那我给你起一个吧。他乐呵呵地提议,看着他那热情的模样,我实在是不好拒绝。

那个午后的阳光太过炙热,我眯着眼望着阳光照射在水中,水面上闪烁着比星光更美丽的光芒。额前的碎时不时的被风吹起,偶尔扫进眼睛,惹得眼睛一阵难受。

那她同意了吗?

男孩兴奋地从他怀中跳出来,跑到我面前,对那一群孩子嚣张地炫耀着,我爸爸说了,这周末也给我买仓鼠。

我与她俩人,每人手中拿着一块抹布,哪儿有水了,哪儿脏了,就连忙上去仔细地擦。外人若是不知,怕是以为我们是多尽忠职守的两个人。实则不然,我们不过是再也没有书可以看,连呆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林墨就端着吃食走了上来。他笑笑地替我将番茄酱挤在托盘里,再将薯条倒出来,沾了些番茄酱,递到我嘴边,我张开嘴一口咬下。学着他的模样沾了番茄酱递到他嘴边,他摇摇头,我不吃番茄酱。

思绪被林墨地开门声打断,再回过神来,奇迹般的现了自己竟然可以一边走神一边做事。

吃完饭后自作主张的拿起碗筷走入厨房,林墨也没有阻止,搂着***肩一起看电视台黄金档电视剧,演到可笑之处,两人便哈哈大笑。那情景,却是比世界上任何名胜风景都迷人。

废话,我本来就是女人。从他怀中坐起,突然想起在车站时他交给我的那个袋子。放在腿上,小心翼翼地拆开,只见里面放着许多甜食,绿豆饼,花生糖,芝麻糖,麦芽糖。

拨了电话给林墨,他正在街上买东西,兴冲冲地问我,染子,我看到一个中国娃娃的公仔,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