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走了?”顾祁东问到慕容尘,见叶凌葑久不回来,而且前去找他的米小七也同样消失不见。想来许是两人走了,如今他和祁南这样子,能来走一趟都算不错了。

梁以安心满意足的小口小口的吃着蛋糕,入口即化,高级餐厅就是高级餐厅就连蛋糕都做的这么的美味。她闭着眼,细细的回味着。顾祁南看她,一脸的满足,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吃过饭,顾祁南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梁以安的面前,她接过打开,里面装的是一根丝巾。除了牌子亮一点,道真没什么特色,很明显她不喜欢。不过他送给自己的礼物,她也不好说什么,盖上盖子,想着拿回家压箱底也是好的。

“无聊中。”梁以安躺在床上,一手把玩着自己的长,抱怨着。

“你根本不配和她相提并论。”顾祁南敛起神色,冰冷的说道。

说是在一起了这么长时间,其实真正相处的时间没多少。她很清楚地知道,他不爱她,甚至是连敷衍,逢场作戏都觉得麻烦。可是自己却甘之如饴,越陷越深。

“他走了。”梁以安垂下眼帘,神色黯然。

当得知她失忆了之后,她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而这个时候顾家和梁家解除了婚约,梁家恰逢又在这个档口生意上出了事。这真是一个好机会,让梁氏整个梁家彻底的淡出上流社会。这样子她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她都已经预见到自己和顾祁南在一起的那一天了。

顾祁南本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教育教育梁以安的,看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不吭声的就跑的没人影了。可是兜兜转转反而被她给绕进去了,没达到自己的目的,反倒被她引的又是保证又是许诺的。

病房里又恢复沉默,气氛凝滞,两人静静地望着对方,四目相对,却只剩沉默。各有各的心事,百转千回。

或许是因为生病的原因,所以人也变得特别的脆弱,特别的感性。她躺在床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好久都没有人这么耐心的照顾生病的她。在外面的那几年,生病的时候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周围的一切都是冰冷的,寂寞又无助,甚至是恐慌,密密的席卷着她,馋食着她薄弱的意志。那种感觉她真的不想在经历了。

“那好。”陈杰点点头,等着他挂了电话。

他们梁家也算是不错了,可是比起顾家来,小巫见大巫啊。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叶凌葑满是担忧的问到医生。

汹涌的海水齐齐的弥漫过来,窒息的连呼吸都是奢侈,梁以安闭着眼,任自己沉下去。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竟然有一种将要解脱的幸福感。

就是那条短信才他逼着自己做了决定,也是那条短信让他知道原来她从不曾离开过,而是在躲着自己。所以他用劲一切的方法都找不到她一点点的踪迹,没有她一丝丝的音讯。她知道他在哪里,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可是他却对她一无所知,因为她存心躲着他。当一个人铁了心要躲着你的时候,你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是找不到她的。

“阿愚。”那么低柔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清楚的叫出她。泪,就那样滑出眼角,流进嘴角,咸涩到苦。

一整个晚上,韩兴邦和于秀英都没吃几口,光顾着不断地给梁以安夹菜,梁以安来者不拒,直到吃得她自己都快坐不下了,才终于摆摆手,表示停止。

回家。

梁以安盛情难却,将手放在唇边,喊了几声。

“我要见凌葑,我要见他。”梁以安抓着叶贺的衣袖哀求着他,他知道凌葑在哪儿。她想要当面给他说,她想给他解释,她不相信他会这么的绝情。

梁母不甘心的闭上嘴,现如今她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看了看他们父子俩,一个人坐在沙上生闷气。

不过这梁小姐和顾先生不是就快要结婚了么?难不成他们又闹什么矛盾了?算了,;老板的私事做手下的还是少不知道妙,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惨。这是政道上无往不利的不二法宝之一。

“开个玩笑嘛,微微,他分不出来耶。”她跑到梁以微面前,得意洋洋的说道。

她以为自己可以,可是在今天见到他知道,她才知道她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做不到变成另外一个人,做不到明明不爱却还是要装作很爱很爱的样子,顶着另一个身份去欺骗所有人。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活在别人的谎言里,没有一样是真实的。

想到这,眼泪再次不争气的落下,像是约定好的似的,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梁以安睁开眼贪婪的注视着他,鼻端围绕着他特有的男性气息。她在心底告诉自己,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双手紧握,指甲深深的嵌进她的手心。掌心的疼痛使混沌的神智渐渐地变得清晰,理智回到脑海。

走出门,就看见走廊不远的身影,昏暗的灯光慵懒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他的表情里有种沉静的味道。

梁以安抱着不安分的艾艾,感觉自己手心全是汗。身子也忍不住微微的颤抖,她屏住呼吸,低下头。

慕容尘则饶有意味的打量着她,另一个人。对了,梁以微不是还有一个孪生姐姐叫梁以安吗?不过至从四年前的那件事之后,她就失去了音讯。突然他被自己脑海里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看向顾祁南。却见他沉着脸,投向他的目光中满是警告。

顾祁南停好车,转头看着一直低垂着头的梁以安。她身上的裙子是他挑的,水绿色的连衣裙,很适合她的肤色。头也被放了下来,齐齐的刘海遮着额头,她从未染烫过头。长乌黑柔顺的顺着锁骨垂下,看上去就比实际年龄更小。

熬了点粥,炒了一个番茄炒蛋,还有一个醋溜白菜,都是跟之前那家邻居学的。但她自己从来没有独自动手下过厨,这还是第一次。端出来的时候,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你是说你二姐身边一直有追求者?”

这件事,她一定要问个清楚,也许小珏会知道一些事。告别了严瑜霏,梁以安一个人便去学校找弟弟。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她都要求证一下,找父母或是其他人,他们决计是绝口不提的。

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都没有人再说话。良久之后,严瑜霏终于收好自己的情绪,这个时候不是她气馁的时候。

梁以安还真觉得有些饿了,两人便一同去了客厅。住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基本上都是顾祁南在下厨。她都没动过手,想到这她还真有些愧疚,他早上很早要上班,但是她基本上从未早起过,也不知道他早餐是怎么解决的。

以后,想到这她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呢?

轻柔的吻便的狂热,渐渐地往下游走。

接下来的几天,梁父每天忙着公司的事,早出晚归的。梁以安基本上都呆在房间里,尽量的不出门,避免和母亲之间的尴尬相见。

“既然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梁母看着梁以安严肃的说道。

可是他偏偏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当即就拉着她进了民政局。她顶着妹妹的身份,就这样被拉进了他们的世界,而她根本就是一个局外人,连他们之间生过的事都一无所知。

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过去的一切就真的远离她而去了,过去的生活,过去的爱情,都会永远成为过去了,她成为了顾祁南的女人。

“谢谢你。”梁以安看着他,这一刻她的心才真正的放松下来。这些日子以来,她总算对父母有了一个交代。他这样帮梁家,都是因为微微的关系。想到他们竟然还这样欺骗他,心里不由得升起浓浓的歉意。

“真的吗?”梁以安看向她,微微一笑,听到他这么说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哦。”她坐起身来,抓过自己刚在放在一旁的包,刚拉开拉链。就想起她带的是自己的身份证,这要是拿出来不就是露馅了吗。

“祁南。”梁以安露出笑脸,有些僵硬的轻声的叫着他。

他觉得大姐根本就不属于他们的世界,她和他们的世界完全格格不入。其实她离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她该是属于自由的,该是无拘无束的,而不是被一切的框框条条牢牢地锁住。

梁家现在也因为他们解除婚约的事,原本就遇到危机的梁氏集团,现在更是风雨飘摇。他和妹妹这么多年的感情,对他来说就这么的不值一提。以前她就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冷漠了一点,现在才现他简直是冷血无情。

顾夫人轻叹了一口气,明明都已经退了的婚事,怎么儿子就跟遭了魔似的,不声不响就逮着人直接登记了。这梁以微也不是不好,她本来就一直挺喜欢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子的。这孩子知书达理,温柔大方,也是名门闺秀。

他张嘴,连她的手指一起咬住不放。梁以安挣了一下,没挣掉,抬眼看了看四周。

“松开。”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样的事,脸上迅染上一层透明的嫣红,一双大眼睛特别的灵动,带着几分娇羞,就连扑闪的睫毛也是灵动的。

周围的人似乎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目光纷纷投过来。这样出色的两个人坐在餐厅里,不是不吸引人的目光的。

梁以安真是又气又急,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她真是想不到这男人真是越来越没个正经。感觉到她是真的急了,顾祁南这才懒懒的张嘴,拿起纸巾擦了擦她的那只手,然后紧握住不放手。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吃东西,梁以安也由着他,用空着的手支着头看向窗外。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千年前就广为人知的话,经过岁月的变迁和沉淀,有些许多不同的含义。可是人们还是最喜欢那唯一直白而简单地承诺,牵手到白头!

她觉得有时候顾祁南挺粘人的,就像个孩子一样。人家说男人就像是个孩子,这话也许还是有些道理的。别看着平时那么成熟稳重,淡定自如的人,粘起人来真的是一点都不含糊。而她现自己竟然不排斥这样感觉,或许每个女人身上都有几分过于泛滥的母性。感觉自己也同样被需要,也是一种很快乐的事吧。

顾祁南并不喜欢吃海鲜,他不喜欢这种腥腥的味道,即使是做的再干净,他都能闻到,草草的吃了一些便完事。

时间还早,他们都没有想要回房间的欲望,站在大厅口,却没有去向。

“两位是新婚夫妻吧,我们酒店今晚特别为来这边度蜜月的新婚夫妻举办了party,就在那边走廊的尽头。”就在他们茫然不知去向的时候,酒店大厅的一个服务员笑着为他们指了一个方向。